段弘文没有出手,也没有出言劝阻。
他一动不动,神色凝重至极,眼中有种种光芒飞逝着,显然在仔细斟酌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
“俞宫主……”
他求救般的目光,望向了玄清宫的俞素瑛,一肚子的困惑不解。
俞素瑛耸了耸肩,仪态洒脱,圆润的嘴角,勾起一个令
心神摇曳的笑容,“你也看到了,第七位星辰之子聂天,还有储睿副殿主,都是从我们的玄银清神船走出的。我们玄清宫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应当是清楚了吧?”
“我不明白!”段弘文低喝。
“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玄清宫没有按照约定,在寒渊星域好好镇压祖光耀等
?”俞素瑛道。
“一个即将落下帷幕的败落宗门,你玄清宫为何这么不知趣,非要和他们掺和在一块?”段弘文
喝,“储睿即便走出来,从冰骨大尊的镇压中挣脱,又能如何?碎星古殿的局势,以他储睿一
之力,真能化解?”
“俞宫主,你应该知道,除了我们太始天宗,你们玄清宫,还有别的宗门,同样下手!”
“储睿,凭什么力挽狂澜,改变碎星古殿既定的命运?”
他不理解!
“我们玄清宫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单单是因为他储睿。”俞素瑛神色复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聂天。
虚浮于空的聂天,并没有展现出自身的力量,和神秘的血脉。
他也没有唤出那截星空巨兽的骨
,没有动用炎龙铠,没有召唤冥魂珠。
他就那般从容地,在玄银清神船前侧空中逗留,可所有天莽、垣天、陨星之地的强者,看着他的出现,皆神态安然,如忽然找到了依靠。
其中很多
,初始时,并不知道储睿是谁。
就这样,三大星域的各方宗门魁首,都在聂天现身后,一下子放松了,认为此劫必能化解。
聂天,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令众多圣域强者,如此狂热、盲目地信任?
“此子,必有过
之处!”
俞素瑛内心评断了一句,在那段弘文费解而又期待的目光中,再次开
说道:“碎星古殿的辉煌,兴许会因季苍、莫珩的失踪结束。但,碎星古殿的未来延续,并没有断绝掉。若能过了此劫,我相信碎星古殿还能再次崛起。”
“你觉得碎星古殿还能崛起?”段弘文哈哈狂笑。
俞素瑛点
,“我觉得会!”
“我还没死。”储睿冷哼一声,胖乎乎的大手,忽朝着段弘文抓来,“你太始天宗所有来
,都给我留下吧,一个都休想从涡流域逃离!”
“星空大手印!”
储睿的神之法相,霍然凝结而成,他落下的那只大手,如擎天巨灵的掌心,还在疯狂地膨胀。
掌心内,星河运转,
月浮沉,一个个域界崩灭再生,充斥着碎星古殿参悟的,天地星辰的数十种奥秘变化。
掌印落向段弘文,涡流域地表上,不论任何
,都下意识地弓腰,有种天穹倒塌的压迫感。
众多境界低微者,更是匍匐在地,发自内心地颤栗不安。
“整个涡流域,都被这手印给罩住了,段弘文不冲出涡流域,这一手印,根本避让不掉。”俞素瑛化为银色长虹,拉开和段弘文的距离,从高处去看,只能看到那大到充塞了涡流域的手印。
除那手印外,所有的
,景,物,皆被遮掩。
一手印,遮蔽天地,众生万物。
这才是神域大能,发动出参悟着神则奥秘,全力出手后,能造就的大恐怖。
只手遮天!
“蓬蓬蓬!”
太始天宗的船舰上,所有圣域以下者,因滔天的压力,都
骨裂体而亡。
一具具躯体,如被锤击的番茄,鲜血混杂着碎骨,将那艘太始天宗的星河古舰,溅的血淋琳的,血腥味冲天。
几位圣域者,各自祭出圣域,苦不堪言地抵挡着。
璀璨星流,由那遮蔽天地的参天巨手掌心,一缕缕洒落。
每一缕星流,注
他们的圣域,都令他们的圣域沸腾,如在燃烧。
“嗷!副宗主救命!”
圣域者,惊慌失措的惨叫着,希望段弘文能出手,能帮助他们化解,来自储睿那星空大手印的恐怖威能。
可惜,被他们寄托希望的段弘文,比他们还要艰难。
因为那星空大手印,至强的力量,都在段弘文
顶。
段弘文的神之法相,凝炼出来的巍峨神山,镌刻在神山的岩石中,一枚枚符隶,光珠般,
裂开来。
每一符隶,都是段弘文万年来,收集外域名山巨峰,以秘术炼化而成。
那是他御敌的杀器,强大的关键。
可在储睿的杀招下,他能轻易镇压血灵子、谢谦的符隶,才刚刚被其催动,就像是被凭空捏碎,一点反抗力都没。
“呜呼!”
段弘文凄厉惨叫着,其啸声如利剑,带着他的魂念,他参悟的一种音之秘法,忽地
向太始天宗的那艘星河古舰。
古舰底层,一座八角形的大型空间传送阵,霎那间明亮了一下。
一缕讯念,烙印着段弘文的意念,灵魂的记忆,以阵法传递而去。
“储睿!”段弘文的怒吼声,从那座神山之巅,撕裂而出,“你再厉害,只有一
!莫珩和季苍不归,以你碎星古殿现今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