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平的意见,被许多
当成了金科玉律,到处传扬,许多学堂书院,各地的年轻
,都奉为圭臬,动不动就能听到张相公如何如何看,朝廷的作法大错特错……章惇是忧心忡忡,“师父,张方平的这套说辞,根本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遗祸无穷,弟子以为,应当立刻把老东西抓起来,把他身边的
的,包括那些替他摇旗呐喊的,都给抓起来,不杀几个,就封不住他们的嘴!”
吕惠卿也道:“虽然他们说两句,不会怎么样,但是民心浮动,老百姓不信任朝廷,我们颁布什么政令,都会受到质疑,难以落实,的确是大问题,师父,我看政事堂要有态度!”
“什么态度?吉甫兄,你就是太手软了,应该杀,他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砍下几颗脑袋,天下就安定不了!”章惇是极力主张动手。
王宁安默默算了算时间,他给天竺方面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稍微等一等,张方平没那么大本事,也没有那么多拥趸,他现在就是膨胀起来的河豚,关键是他背后的那伙
……这一次我们要彻底算账了,一定给我摸清楚,然后一窝端了!”
“弟子遵命!”
章惇兴奋道,他已经准备许久了,就等着大开杀戒呢!
……
这边网已经撒下去了,可张方平那边,还没有察觉,老
子还处在非常兴奋地状态,简直有点枯木逢春的架势。
致仕之后,那一段的寂寞能让
发疯,如今又有
围在身边,又有
顶礼膜拜,到处都是前呼后拥,到处都是崇拜的目光,哪怕几十年的宦海历练,他也把持不住。
朝廷的确错了,老夫身为重臣,理当匡扶社稷,铲除
佞,哪怕会因此得罪
,丢了
命,也在所不惜。
张方平不断讲学,写文章,发表意见,比在朝堂的时候还要繁忙。他觉得光是自己一个
还不成,应该拉拢更多的
,才能扭转乾坤。
虽然很不欣赏文彦博,但是不得不说,文相公是唯一还够份量的
选。张方平抽出了半天功夫,前来拜会老文。
毕竟是平辈的大佬,老文不好拒之门外,见面后张方平就说道:“小弟
微言轻,见识浅薄,远不及宽夫兄睿智
远,德隆望尊……宽夫兄若是能挺身而出,为苍生直言,小弟愿意追随宽夫兄左右,给你当马前卒!”
文彦博看了看脸色红润,声音高亢的张方平,突然摇了摇
……真像啊,真像自己啊!
那些年老文也是起起落落,刚开始坐冷板凳的时候,文彦博比张方平还要热切,一心盼着重新爬起来,再度执掌大权,张方平的狂热和当年的他,一般不二。
此刻的文彦博,依旧追逐权势,想着东山再起,但是经历次数多了,他反而冷静了,至少不会像张方平这么迷糊!
“安道兄,你的主张当中,最主要的是恢复金本位,我说的没错吧?”
“嗯,的确如此,宽夫兄,有问题吗?”
文彦博淡淡一笑,“不敢,只是老夫觉得,假如恢复金本位,物价必然回落,影响或许更大!”
“怎么会!”
张方平用力摇
,“宽夫兄,民生艰难,物价降下来,老百姓得到更多实惠,怎么能说不好?”
“哈哈哈!”
文彦博翻身的大笑,“安道兄,老夫不想评论是非,只是单纯以经济运行来看,物价下降,貌似更加可怕!”
张方平强忍着怒火,“愿闻高论。”
“很简单,老百姓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危难的时候,拉别
一把,能得到成倍的回报,扶危济弱才会被
推崇……你想过没有,假如在物价下降的条件下,会出现什么
况?”
“什么
况?”
“你今天帮了别
,以后拿到的回报就会打折……说的更直白点,这个月劳动值10元,下个月劳动就值8元。
往高处走,谁都盼着一代更比一代强,假如物价下来,收
也会跟着越来越降低,大多数
没有了盼
,不敢花钱,整个国家都会死气沉沉,无可救药。”
文彦博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张方平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实在是弄不懂,物价和行善有什么关系,也想不通,为什么物价下降,老百姓就没了盼
,风马牛不相及,莫名其妙啊!
“宽夫兄,恕小弟愚鲁,实在是不明白你的高论……小弟斗胆说一句,宽夫兄是不准备伸出援手了?”
文彦博两手一摊,“安道兄,非是老夫不愿意帮忙,而是不能帮忙!”
“唉!宽夫兄,那小弟只能告辞了!”
张方平气昂昂,离了
堂……文彦博看着他的背影,不停摇
,有些
就是学艺不
,脑袋不清……你们要是这么下去,没准真让王宁安赢了。文彦博没心思去劝说张方平什么,你愿意被
捧着,被
尊着,那是自己选的……只是你真当自己料事如神,有通天彻地的本事,那就太可笑了!
显然,张方平没有老文的见识和格局,接下来的
子里,他继续奔波,登坛讲学,原来蛰伏在开封的致仕官员,理学门
,还有更多凑热闹的落魄文
,全都集中在一起了。
每当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们都跟过年似的。
瞧瞧,这就是不听我们的下场!
倒要看看,政事堂能有什么本事?
一转眼,三个月之期还差了十天,一份从天竺送来的战报,摆在了首相的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