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多细心
，还是能从他们的举止和气势中，看出他们不是常。
他们在雨中慢吞吞走了两里多路，终于来到了玉带河边。
玉带河是金陵老城的护城河，跟扬子江之间，有水闸相连，河边有集市和酒家，河上还有画舫，是城里相当热闹的地方。
李永生不是第一次来金陵，上一次他就听别说，玉带河边鱼龙混杂，算是城中的一个消息中心，据说就连朝安局在此都有暗线。
雨虽然不大，但是走了两里地，大家的肩
也都被打湿了，正好来到一处茶社，赵欣欣看李永生一眼，“进去喝点茶暖和一下？”
李永生笑一笑，他太知道自己这个伴侣的
格了，于是低声话，“这里的茶社档次不高，茶具还是别用过的。”
赵欣欣看他一眼，轻声回答，“大不了我点上不喝，刺探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才要进茶社，旁边走过一个青衣小厮，笑吟吟地话，“几位喝茶吗？请到我们沙氏茶社，这一家不
净。”
茶社里蹭地蹿出一个半大的小子，冲着那青衣小厮，抬手一拳就打了过去，“滚！跑到门
欺负来了？”
那青衣小厮倒也机敏，迅疾地一闪身，让过了这一拳，嘴里大喊，“你家茶社就是不净，都是些陈旧茶具，怠慢了客，有损我玉带扣的名声！”
半大小子又上前几步，不过那小厮也机警，见状拔腿就跑。
“下次见了，一定打掉你的门牙！”半大小子怒气冲冲地大喊，“只知道祸害邻居街坊，让别看笑话，真不知道是谁坏了玉带扣的名声！”
一边说，他一边还狠狠地吐了一唾沫。
然后，他才看向方真，一弯腰一摆手，笑嘻嘻地话，“老爷子，屋里请。”
他的眼力明显地差一点，竟然将方真当成了这五的主事。
方真认无奈地一翻白眼，你才是老爷子……你全家都是老爷子！
一行五进了茶社，远处的青衣小厮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嘀咕着，“冰蚕丝长袍……这是大户家啊，怎么会去这种小地方喝茶？”
冰蚕丝长袍，是方真穿着的，他一直在天机殿公，方家虽然潦倒了，但是比一般家，还是要强出太多。
方真在自家随身的衣物里，随便选了选了一套“最不起眼”的，哪曾想这长袍竟然是冰蚕丝所制，市场上价格不菲。
冰蚕丝在北方，就已经算是高档衣料了，而且本身坚韧，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
此物到了南方更是贵重，夏天穿上这样的衣物，能抵挡热气，而盛夏的金陵
热无比，除了大户家，一般还真买不起。
这青衣小厮，却是个眼尖的，虽然对方春天穿夏装，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只凭对方有这样的衣物，家底也不会差了。
然后他的眼珠转一转，转身离开了。
李永生他们进的这一家茶社，叫做“王记茶馆”，里面的摆设还真是一般，家具都是些陈旧和
损的，窗户甚至都走风漏气。
茶馆里倒不算太少，七八张桌子上，都坐了客。
赵欣欣点了一壶最好的茶，也不过才五百文，当然，对于普通家而言，这也是天价了。
等待上茶的时候，她四下看一看，出一声感叹，“这玉带河的闲，还真是不少。”
“金陵的节奏，是比较慢的，”李永生淡淡地话，“经济达嘛，赚钱的路子多，不像顺天府那样，生存压力太大。”
说话间，那半大小子就将茶端了上来，还有两碟果。
赵欣欣一看茶壶，眉就是一皱，壶嘴居然有损？“不能换个好一点的茶壶？”
“就这样吧，”李永生笑着话，心说你又不会去喝，何必这么挑三拣四？“这叫什么？叫古朴沧桑，看到这茶壶，仿佛见证了金陵城的变迁一般。”
“客官这话说得好！”半大后生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笑嘻嘻地话，“眼光也高……这茶具都是我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就这个茶壶，岁数比我老爹还大！”
旁边桌子上传来一个声音，“来玉带河喝茶，喝的当然是古都的沧桑，感受历史的变迁，只喜欢
美茶具的，那便落了下乘。”
说话的是一名单身的茶客，身材高大花白，却是带着一
浓重的书生气，又有一点落拓的感觉，一眼看去，有点像咸亨酒店里的孔乙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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