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峻立刻伸手指:“我可对天发誓,对灼弟绝无二心。”
“那你答应我的事几时办?”乔灼目光炯炯,“他抢了我的宠妾,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嘿嘿。”南宫峻一笑:“有什麽好的。”
“看吧,我就知道你这,没得手之前什麽都说好,如今一上了床……你立刻……”乔灼刷地一下站起来,披紧衣服就往外走。
南宫峻急了,跳上去一把抱住,咬牙跺脚:“好好,乔少临一定留给你来杀,只是眼前时机还没成熟……”
“时机?”乔灼回,妩媚的眼角一挑,修长手指抚上他的脸:“死冤家,说话总是有一半没一半的,你倒是说完了呀。”
(11鲜币)五十四、尔虞我诈
南宫峻伸手轻拧他脸:“这眼下还不好说,总之此事只欠一步,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到时我们一同进宫,我将那乔少临亲手到你手上由你处置,如此可好?”
“说句话都藏掐尾的,信你才怪。”乔灼轻哼。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南宫峻打量他几眼,叹道:“此事实是不容易呀。”
乔灼讥笑:“还有你们南宫家觉得不容易的事?你也别拿我开涮,既然这麽防我,就权当我什麽也没提过,自己的事我自会想法子。”
南宫峻眼眸一闪,笑道:“这就见外了不是?”说著又去搂他肩膀,乔灼狠狠甩开他手,顾自走到南窗边,他嘿嘿轻笑再度跟上:“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这事十分的麻烦,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去做,一直在等时机成熟,唉,这样的事即使和你说了也不过是增加灼弟的烦恼,为兄又怎麽舍得你为这些琐事忧心!”
乔灼这才神色稍缓,却依旧冷哼:“我又不是怕事的。在你眼中我就这麽不值得?”
“怎麽会呢,我就是想让过好过自在,不要为那些琐事烦心嘛。”
“说来说去你还是防著我。唉,算了,我也不麻烦你,我回去找阿炽,明刀明枪的进宫抢去。”乔灼说罢一边将身上的衣裳系好一边又去捞挂在床边的外袍。
那南宫峻慌忙一把将袍子那端拉住了:“真生气了?”
乔灼不理,顾自扯手上的袍子,扯了几下不动,索扔开:“这袍子我不要了还不成吗?”说著一推屋门就要出去。
南宫峻跺脚道:“哎哎好吧好吧我说了说了!”
“你说?我还不稀罕听呢。”乔灼却仍不理,长腿一迈,已经走出几步,南宫峻急得著急上火,冲著他背影大叫:“你可知明慧太後的背景?”
乔灼脚下一顿,南宫峻慌忙上前拉他回屋转身关紧屋门,乔灼问道:“明慧太後不就是东影国的大公主吗?那有什麽,这是众皆知的事。”
南宫峻嘿嘿笑道:“明慧太後当年做大公主时就曾说过只怨生作儿身,嫁到南沂後更是几乎跟先帝平起平坐,就差争权夺位啦。先帝驾崩後也是她只手撑天,只可惜终究薄柳之姿,命不长久,也好在如此啊……若是她活得久……嘿嘿……”
他吞了下面的话没说,可乔灼却是明白,若是太後还在,此时朝政局势那就是完全两回事了,哪有他们南宫家嚣张的位置!“可她不是死了吗?留下乔少临六岁登基,这才有你们南宫家摄政大臣的好子。”
“她是死了没错,可她娘家没死呀。”南宫峻细长的眼睛微敛,将眼中
光
成两条线细朝乔灼打量:“东影国与南沂比邻而居,乔少临再不堪,也是他们的外甥,虽说鞭长莫及,咱们的事他们也管不了……可是这要是万一回
咬上一
,也是麻烦事。”
“这有什麽?”乔灼不以为然的一笑:“眼下乔少临好好的做他的皇帝,又没要篡谋皇位,东影他们还能咬自己外甥不成?”
南宫峻目色一沈,嘿嘿陪笑了两声,却不说话。
乔灼目光流转闪过一丝冷笑,走到一边自己倒了酒浅茗,才道:“看来你们南宫家也不过尔尔。”
南宫峻脸色微青,沈声哼了哼,乔灼又道:“也是我找错了,要从皇帝身边找回我的
……唉,我还不如想想怎麽打通宫
太监什麽混起宫去,拉了她就跑呢。”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南宫峻鼻孔一张一张,咬牙切齿地忍了半晌终是一顿足道:“你眼中就有只那?乔少临的位置你没半兴趣?”
乔灼一愣,随即大笑:“做皇帝有什麽好?我还不如做个清散王爷来的自在。”
南宫峻yīnyīn一笑:“他夺了你的知道你必定怀恨,你怎知他还会由得你再做清散王爷?”
乔灼一愣,南宫峻继续道:“这会儿你只想著如何抢回自己的,你焉知这会儿他有没有在打你的主意?”
乔灼眼露凶光:“若是那样,我倒乐意跟他摆明车马,走上一局。”
“不是为兄说你,你一个无职无权的小王爷,你拿什麽跟他争?”南宫峻淡淡一笑:“乔少临终究是一国之君呀。”
“一国之君又如何?还不是傀儡!”乔灼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南宫峻眼眸一闪:“灼弟这话可不能说。”
“你真当我不晓得你们南宫家?”乔灼道:“如今南沂国说是姓乔,其实还不是……唔……”南宫峻一把握住他嘴,趁机在他耳边轻吻:“我真是怕了你张嘴。”
乔灼媚眼如丝,一个转旋闪出他的怀抱:“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说得说得,”南宫峻忍不住又靠近过去:“不过现在说还是要谨慎些,隔墙有耳。”
“这不是你的宅子吗?还怕那个?我看你胆子也是太小了。”乔灼不屑,再一次转开身子,待他靠近时,将手中的酒杯塞到他嘴边,南宫峻嘿嘿一笑,仰喝了。
“说起来乔少临不过命好,若是你南宫峻投胎在明慧肚子里,你不也一样是皇帝!”
南宫峻哈哈大笑:“他命好?我还真不稀罕。”顿了一顿,又道:“不管怎麽说,灼弟如今也算是我的了,为兄也不想瞒你什麽,我们之所以防备著,却是因为东影的老皇帝怕是转眼就归西。”
“啊?有这事?”看乔灼瞪著一双凤眼,南宫峻得意洋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消息,外可还都不知呢。”
“那东影储君之位?”乔灼眼珠一转。
南宫峻一拍大腿:“灼弟果然有个水晶心。举一即能反三……不错,我们这会儿等得就是他们储君的归属,眼下最不妥的就是唐宁,他是明慧後一母同胞的弟弟,明慧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半个娘一样,乔少临登基以来,来看望过他的也只有他这个亲舅舅。可见他们确有骨。而且现在东影的四位王爷里
,唐宁年纪最轻,民声最好,若是让他做了皇帝……”
“那乔少临一旦出事,只怕东影就要大举进犯?”乔灼立刻接上。
南宫峻叹道:“是呀,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摆弄一个没权的少年皇帝容易,可真要跟东影成仇……我们眼下又刚刚和北凌断了往,到时他们两国相接,南沂就有腹背受敌之忧。”
“这麽想来……真是一大难题!”乔灼轻叹,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轻声道:“那如果这个唐宁消失了呢?”
(12鲜币)五十五、奇怪的侍郎
南宫峻眼中瞬亮,却偏偏压抑著摆出一幅愁眉苦脸:“说的容易,且不说进东影下手千难万难……就是我们眼下……唉,实在是没有合适的
手呀。”
乔灼却也不立刻作答,只是垂沈思,长指在桌上轻叩。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这单调的声音,如此过了好一会,南宫峻终是耐不住,试探著道:“其实也不是很难,东影的过关文谍一应身份备用我们都已备好,就连唐宁的王府
形也摸透了还标画了图纸,他的
常活动更是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只缺一个胆大忠心的
去做这件事,更要紧的,必须是我们自己的
。”
乔灼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峻兄觉得,我可算是,自己?”
“当然是了!”南宫峻睁大眼睛,却是双掌大摇:“可是为兄决不会让你去做这麽危险的事。”
乔灼淡笑:“不危险的,我还不感兴趣呢。”南宫峻朝他瞟去,见他神色频为淡定,一时也是沈吟。
又静了一会,才听乔灼缓缓道:“其实‘自己’又哪有‘同心
’来的好?”南宫峻一愣。
却见他嘴边浮起一丝浅笑,凤目中媚如春光:“乔少临夺了我心之
,又让我们见到了他在庙里的丑态,这个梁子我们终是结下了,就算眼下他没功夫理会我,将来也保不定想起来时要算旧帐,峻兄有句话说得不错。我想做清散王爷,也得这个皇帝肯让我做才行。既然命悬
手……那就不要怪我自谋生机!”
南宫峻刷地站起来,脸色慎重:“你愿做此事?”
……
自从上次皇後事件後,欢颜与少临之间更加默契,如今她简直成了他的眼睛与手脚,甚至有时他还没开,只是一个姿势,她已经知晓他要做什麽。有欢颜在身边的乔少临也开始变得略为开朗,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削瘦,颇为丰润起来。
皇後事件果然如乔少临所想,许多指责欢颜为“妖”“yín
”的声音消失了,更多而来却是对乔少临上下打量的目光,就连太监宫
也是如此。他们大概习惯了这个瞎子皇帝不能视用,在他面前从来不避讳,有时甚至还会窃窃私语,气得欢颜皱眉赶
,才窃笑著散了。
但是让没有想到的,虽然如今欢颜不再受到宫妃臣子的攻击,却不时有胆大的侍卫会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她已经尽量避免一个的时候,可总有些时候无法预料,就像此刻她正拿著一盘子的绣线布帛,这些皇帝
常所用的东西,如今都是她亲手打理,宫
们明里暗里欺侮她,连这些东西都要她自己去御库房领。
这会儿她正端著一盘子往回走,才转过墙角一个黑影已经罩到上,她惊愕後退,面前是一个黑壮的侍卫,正咧嘴朝她笑道:“小
娘这是要去哪?”
“让开!”欢颜厉喝。不知是与乔少临这更弱者的集,还是耳濡目染,如今的欢颜已经颇与过去不同。
那侍卫一怔,却还是笑著近一步:“好凶呀。听说小
娘很会演床戏呀,一个
练会不会太孤单?让哥哥陪你一块练吧?”
欢颜怒喝:“若还想活命就趁早滚开。”
侍卫仰天大笑:“气势不小嘛。哥哥我还真的不想活了,让我死在你手里吧。”一边说一边大手朝前就抓。
欢颜将手中绣盘朝他劈面扔去转身就走,可才跑出两步,腰身已经被他紧紧抓住,後背立刻靠上一个坚硬的xiōng膛,一双手更是同时摸上了她的丰rǔ,欢颜嘶声大叫,其那忙腾出手来捂上她的嘴,随即将她半提著朝後拉,欢颜双脚
蹬又踢又咬,那
手掌被她咬住松了一刹,她立刻再度大叫,那
怒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放肆!”一声厉喝响在二面前,欢颜抬眼望去,忙唤:“侍郎大
。”
身後那慌忙松手,却也没有跪下而是转身飞逃,一忽而没了影子,面前那
上前将欢颜扶起,又回
去拾地上的绣品,欢颜也忙上前收拾
净了,回
见那
站在一边。
此频为清瘦,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可欢颜却知道他是这宫中唯一一个会来陪皇帝说话,有时二
在亭中吟诗,欢颜在一边侍候著,看到那
形都是又感激又欣喜。
“侍郎大要去哪里?”欢颜仰
笑问。
侍朗笑道:“想去看看皇上。”
欢颜很是高兴,和他一起朝正殿走,侍郎侧打量她:“以後一个
出来要带上小成子,万一有事也好有个传信的。”
欢颜道:“小成子这会儿侍候皇上呢。”
侍郎道:“皇上近来心好了许多,这都是你的功劳。”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有侍郎大时常来陪伴皇上的缘故。”
侍郎身形一停,顿时喜气满面:“真的?”
“当然是真的。”欢颜笑答。
侍郎却是松了气的模样:“我还担心我时常
宫他……皇上会厌烦呢。”
“怎麽会?皇上喜欢著呢。侍郎大但凡有空不如多来来。”
侍郎对著她期盼的目光竟是脸色一红,道:“好,我会常来。”
欢颜笑嘻嘻地看他一眼,两并肩朝前走,不一会儿就进了正阳殿,乔少临却没在宫里,欢颜放下东西,带著侍郎往御花园走,果然在长亭那里见到皇上静坐的身影,一边垂
站著小成子。
小成子远远看到她回来,顿时眼睛一亮,朝她摇了摇手,欢颜上前道:“皇上,侍郎大来了。”
乔少临轻嗯了一声,待那侍郎跪在伏拜後才示意他起来,淡淡道:“昨才来过,今
又进宫了?这样会不会过於频繁?”
侍郎脸上微红,垂道:“臣记得皇上昨
似有轻咳,今
就带了雪梨清音丸。”欢颜忙笑著接过,看乔少临不言不动,便笑道:“侍郎大
真关心皇上。”
那侍郎脸上更红,垂了一眼也不敢
瞧,欢颜看他那拘谨的样子,便找了个由
让小成子跟著自己去换茶,都走了出来。
过了九曲桥再回望,侍郎虽然还是垂著,可已经在和乔少临一问一答的样子,不由笑道:“这位侍郎大
好奇怪哦。”
一旁小成子却是脸色一变,偷瞧她一眼,忙垂了眼睛去,却瞟到她衣角的落叶,立刻拾了,急道:“你……又遇到什麽坏了麽?”
欢颜忙去捂他的嘴:“别这麽大声,什麽事也没呢。回让皇上听到了!”
小成子欲言又止,看看她又看看不远处的皇帝,终是叹了气,跟著她走了。
二穿过御花园换了新的茶水回来,却见几个官吏模样的
刚刚离开九曲桥,桥中小亭上只有皇上一
独立,侍郎大
不知去了哪里,欢颜害怕有事,慌忙上前,乔少临听到脚步声回
,却是脸有微笑,将手中一奏折一扬:“我的舅舅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