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惜迟疑着张了张嘴,却没动。
叶文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低看她,难道还没折腾够?
“怎么了?”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连惜敏感地察觉到他绪的变化,只当叶文彰这是嫌自己烦了,鼻
立时一酸。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脚,轻轻一动便是针扎般的疼,可最终还是摇摇
,强笑道,“没事。”
不这么说的话,她又能怎样呢?难道叫叶文彰背吗?
余光看过去,那个内敛沉稳的男是那样的陌生。除了眉宇间依稀有些当年的影子外,几乎就是个完全不一样的
了。
天知道她刚刚是怎么了,居然把这个当成小时候那个愿意无条件纵容她的文彰哥。
连惜咬紧牙,强忍着疼,一拐一拐地跟上了叶文彰的步伐。
她不能惹他厌,她不想再被抛下了。一个的感觉,实在是太绝望了。连惜的眼里慢慢渗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正在难过间,她的身体突然悬空,已被打横抱起。“啊——”连惜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叶文彰的脖子。
她看着他,微微张大了嘴。
“脚扭伤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孩呆呆的样子像只小土拨鼠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分毫也不能取悦叶文彰。他嘴唇紧绷地看着连惜,眉宇间透着明显的不虞。
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小时候不想读书还知道钻他屋里躲着,现在脚疼成这样却光会自己傻忍着。叶文彰抱着连惜的手紧了紧,真想教训这个傻丫几句,可看着连惜怯怯的样子,终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这么多年不见,本来就有些生分了,若是再骂她,岂不是让她更怕?
叶文彰微微叹了气,转开眼,抱着她大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莫飞瞧见了,连忙指挥着司机往前开,临到两身边时停下,赶紧下了车。借着车内的光线,这才看清连惜的脸,立时便是一愣。
这孩好像小了些吧?会是叶大哥的……
吗?他踟蹰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上手去接。
叶文彰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直接开道,“开门。”
莫飞连忙小跑着拉开后面的车门,眼看着叶文彰将孩抱进去,竟还细心地为她垫了垫靠背。
连惜坐好后,看叶文彰还在边上站着,下意识地就想往另一侧挪。
叶文彰一眼扫过去,眉峰稍稍一蹙,莫飞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赶紧对连惜说:“您坐着就好。”他不知该怎么称呼连惜,脆含混地带过了。
连惜低下,下
微微了。叶文彰转过身,从另一边上了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连惜裹了一条燥的大毛巾缩在椅背上,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没办法,淋了那么久的雨,衣服从里到外早就湿透了。
叶文彰跟她坐在一排,自然能感觉到她哆嗦得有多厉害。他抬眼看向莫飞道,“阿飞,把暖风开到最大。”
呼呼的热风吹了出来,连惜抿抿唇,拘谨地对叶文彰欠了欠身,“谢谢。”
这么懂礼貌了?叶文彰是叶家庶子出身,自然明白这种近乎卑微的谨慎是经历了多少艰难后才能练出来的,一时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慨。不过他本就是个心思沉的
,想法自然也不会写到脸上,只是侧身看过去,问:“还冷吗?”
“不、不冷了……阿嚏!”随着一个响亮的大嚏,叶文彰缓缓闭上了眼,面无表
。
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连惜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几乎吓傻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声音里都带上了不知所措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拼命道歉,拿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毛巾,慌慌张张地就去擦叶文彰的脸和脖颈,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不礼貌。
莫飞马上伸出手,想去抓那条毛巾,但还没碰到连惜呢,就见叶文彰几不可查地对他抬了下食指。他就像被突然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停在了那里。
连惜都拿毛巾呼啦了叶文彰脸好几圈后,才注意到莫飞的动作。她垂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毛巾,又看看莫飞手伸向的方向,片刻过后,她默默地扭过脸,只恨不得立刻就跳车而逃。
尴尬间,叶文彰突然缓缓开,“还有这里。”他指指自己胸前。
“啊?”连惜下意识地回过脸。
“我说,也擦擦这里。”叶文彰低下,修长的指节捻起长毛巾的一角,神
专注地抹去右领
的一小水渍,浓密的长睫在眼脸下投下浅浅的
影。
连惜怔怔地看着,心跳一时都停滞住了,只觉那影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可测,风云诡谲,偏偏却吸引着她不断地往下跳,挣扎不得。
当叶文彰抬起时,正见到她这样一副
魔般的样子,
泉般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心
仿佛也在一瞬间好了不少。
“在看什么?”他扬眉问道。
“没、没什么。”连惜慌里慌张地转开,却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被
揽住了。她回过脸,就见叶文彰俯下.身,将刚才她递过去的毛巾复又裹回自己身上,动作细致,神
沉静。一
奇楠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将她整个笼罩住,让连惜一时间几乎有种羞死
的错觉,好像包裹住她的不是毛巾,而是那个男
强劲的臂膀……
“睡一会儿吧,等下就到了。”叶文彰却没注意到连惜那小儿心思,只是感觉手下的身体一阵阵发烫,心说她大概是发烧了,心下怜
更甚。扶着她的
,靠向了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