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哦,哦,老疯子又犯病喽!」
「哈,快去看啊,老疯子又开耍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从学校场的大门
传来一片
纷纷的嘈杂声,好奇的同 学们好似绝堤的江水,哗啦啦地涌出学校的院门,不可遏止地流淌到
躜动的 马路上。龙腾小说 Ltxsfb.com
「老疯子,老疯子,快看老疯子啊!」同学们一边嚷嚷着,一边往缝里面 拥挤,我也拼命地往
群中挤
着,两只手尽一切可能地拨开一层又一层、紧紧 相贴、密不可分的
群,同时,不顾一切地将脑袋瓜
进
群间的缝隙中。隔着 层层的
群,我看到一个身材高佻、面色冷峻的中年
,在马路中央无所顾岂 地手舞足蹈着:
「同志们,广大的革命同志们,」
身材高大的中年穿著一套时下非常流行的绿色军装,脚下蹬着一双与妈 妈一样的绿军胶鞋,在
群中央,振臂高呼着:
「祝我们伟大的领袖、革命的导师,毛主席万寿无疆!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 大革命万岁,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年 手里挥舞着一本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红本本,哑着桑子、拼命地喊叫着:
「同志们,让我们投身到这场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当 中去吧!革命有理,造反无罪!……」
「啥玩意啊,」众多的围观者中,有
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哼哼,谁用你去革什么命啊,没意思,我说,还是来荤的吧!」
对于围观看热闹,成年的兴致一也不比我们这些混混噩噩的孩子们低。 你看,他们津津有味地叉着双手站立在中年
的周围,那憨愚的面庞、那木讷 的目光,显现着极端的无聊和最为低级的神色。为了获得更为低级的满足,许多
毫无恬耻地提议道:
「是啊,是啊,来热闹的,来荤的!」
「荤的?扯大膘哇,哼哼,你们以为老娘是谁啊,老娘我可不是吃素的,老 娘什么玩意没见识过啊!」
听到众的嚷嚷声,中年
立刻现出一副yín邪之态:
「小伙子们,你们过x吗?」
「没有,」
「过,」
「没过」
「……」
中年大摇大摆地站立在马路中间,
通为之堵塞,
通警察早就没了踪 影,他们都非常惧怕这个中年
,曾经不止一次饱偿过她的苦
。有鉴于此, 每当中年
疯
发作之时,这里的
通警察便极其配合地、非常主动地退避三 舍。众多无聊的闲散之
把疯
勃作中年
团团围拢住,饶有兴致的挑逗着:
「喂,大姐,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怎么x啊?」
「哈哈哈!……」众立刻轰堂大笑起来。
「小伙子们,」中年一听,骤然yín
勃发:
「嘿嘿,怎么x,
,要想知道怎么
x,就得先知道x长得是个啥样, 小伙子们,你们知道x长得是啥样么!」
「不知道!」
「没见过!」
「那,你们想不想见识见识?」
「想,当然想啦!」一个身材矮胖、皮肤粗黑、满脸麻坑的青年凑到中年
身旁,他是附近声名狼藉的恶少:
「大姐啊,谁不愿意x,谁不愿意看x啊。可是,
谁,到哪去看呢?」
「唉,可怜的孩子啊,都这么大啦,还没过x,这辈子不白活啦?别忙, 没
过x就先看看x吧。老娘这有一个。」
「哦!啊——,…」听到中年的话,
群顿时骚动起来,为一饱眼福,
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地拥挤着:
「哇——,疯子又要脱衣服喽!……」
中年满嘴脏话连篇,让
麻,听得观众们不时地哄堂大笑。这些不堪
耳的语言使围观者们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每个
的脸上都毫无例外地显 现出开心的、但却是极为浅薄的笑容。
「唉,」一个愁容满面的男拨开众
,挤到中年
的身旁,无奈地拽扯 着她:
「别闹了,别闹了,满大街净看你耍了,回家去吧!」
「哼,」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的中年啪啪啪地打了男
几个无比响亮的 大嘴
:
「,滚蛋,滚蛋,你***赶快给我滚蛋,再来捣
,老娘就剁了你!」
男捂着被扇得几近红肿的面颊冲着数也数不清的围观者们苦苦相求:
「唉,同志们,革命的同志们,散一散吧,大家散一散吧,该什么就
什 么去吧,没什么事就回家吧,你们越看她,越围着她,她耍的就越有劲!求求你 们啦,我求求你们啦!」。
没理睬这个可怜的男
,没有一个
愿意散去,绝望之下,男
竟然咕咚 一声跪在了马路上:
「我求求大家啦,同志们,革命的同志们,散一散吧,我给你们磕啦!」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说完,男冲着众多的围观者,毅然决然地低下
去,泛着汗水的脑门捣蒜 般地磕撞着硬梆梆的路面,发出一阵阵令
心碎的咕咚声。
「***,」中年见状,飞起一脚将男
踹翻在地,众
毫无怜悯之心 地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看到中年行将在光天化
之下脱下衣服,一个身材瘦弱、矮 小,衣着
旧的小
孩不顾一切地挤进
群,哭哭咧咧地拉扯着中年
:
「妈妈,妈妈,别闹了,别脱啊,快,回家去吧!」
「滚蛋!」
小孩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然将正在解衣服扣子的中年
拽扯到一个骯 脏不堪的窗台上,中年
被彻底激怒了,失去理智的她令
不可思议地从窗台 上抓过一把油渍渍的菜刀,只见她手起刀落,无
的砍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小
孩 的额
上,顿时,小
孩的额
血流如注,她啊地惨叫一声,咕咚一下,瘫倒在 地。众围观者着实可慌了神,有
拦截住一辆汽车,把浑身血污的小
孩送进医 院。
中年若无其事扔掉血淋淋的菜刀,她似乎还没有尽兴,愈加放肆起来, 扯着沙哑的嗓子哼唱起走调的歌曲,没
能听清楚她唱得都是些什么玩意。中年
一边哼唱一边开始解脱身上的绿军装,她首先脱掉了上衣,然后,随手扔进 身旁的下水井里,接着,中年
又开始脱衬衣,很快便
露出一对枯黄的、
瘪的大
房,挂在脏黑的胸前,可笑地摇来晃去。围观者见状,兴奋到了极:
「脱呀,脱呀,快脱呀!快把裤子脱了呀!」
「急什么,急什么,」中年美滋滋地嘀咕道:
「,脱就脱呗,来,老娘让你们好好看看,看个够,…」,说话间,中年
呼地褪掉绿军裤,她将裤子无所顾岂地往空中一拋,恰好,一辆汽车从她的 身旁缓缓驶过,被中年
拋掷出去的绿军裤歪打正着地洒落在汽车的货厢里。
「哈——,」
汽车载着中年的绿军裤哧溜一声溜开而去,直逗得众围观者笑弯了腰。
此刻,中年通身上下仅剩一条小内裤:
「脱呀,再脱呀,接着脱呀,嘻嘻,磨蹭个啥呀!」众yín邪地嚷叫着。
「哼,」
中年示威般地哼哼一声,然后,哧啦一声,非常爽快地拽下小内裤,呼 地拋到马路条石上,顿时,中年
那蜡黄的小便,以及
纷纷的黑毛无遮无掩 地呈现在众围观者的眼前,
群犹如开水锅般地沸腾起来:
「哇,哈,嘿,疯子脱光光喽,快来看啊,
疯子脱光
喽!哇,哈, 嘿,……」
「,」中年
扒着黑乎乎的小便,声嘶力竭地嚷叫着:
「,看呀,看呀,你们快看呀,看看老娘这玩意是啥样,好不好看,咱这 x长得才大呢,你们看呀?
」
说着,中年突然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马路中央,挂满血水和灰土的双手毫 无廉耻地拽扒开自己的小便,得意洋洋地请众围者欣赏。中年
肤色暗黄,略 显粗糙,俗称蛇皮身子,一般
况下,这种
的小便不是很出色的。
中年继续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岂地扯开两片极不规则的,又黑又硬 的yīn唇,
红色的ròu
立刻咧开了嘴。每当疯病发作时,中年
便脱光衣服向 众
展示她的小便,并且,什么异物都敢往里面塞,结果,她的小便遭到严重损 伤,可怜的ròu
,边缘多处被撕裂开,让
惨不忍睹。又因为居住在yīn暗
湿的 地下室里,卫生条件极差,同时,中年
也不注意个
卫生,似乎从来也不洗 澡,更不清洁小便,一
剌鼻的骚臭气味随风飘逸。
们不禁皱起了眉
,无奈捂住了鼻子,但是,却没有一个
肯走开。
刚才那个恶少手里拿着一根杨树枝,嘻皮笑脸地走过去,试图将杨树枝进 中年
的小便。
「,」中年
一把拽过恶少手中的杨树枝:
「给我,让老娘自己来!」
说完,哧地一声,中年便痛痛快快地将杨树枝
进小便里,随即,开始 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来。
「哈,哈,捅,捅,死劲地捅啊!」众围者纷纷拍手喝彩,喝彩之声愈大, 中年搅拌得愈卖力。
「喂,你看看,」群之中,传来一阵嚷叫:
「这是什么!」
啪啦,不知是谁将一只死猫拋到中年的身旁,中年
见状,立即扔掉 手中的杨树枝,一把拽住死猫,拼命地撕扯着:
「,
,
,」
见手指撕不开烂猫皮,中年索
张开嘴
,咬牙切齿地拽扯着死猫皮, 很快便让
作呕地扯下一块血淋淋的死猫皮,露出一片片滴淌着血水的死猫
, 看得众围观者一片赅然:
「豁豁,好恶心啊!」
「哼哼,恶心啥啊,猫很好吃的!」
中年撕下一块死猫
,不加思索地塞进嘴里,大大方方地咀嚼起来,顿 时,一串串污血溢满了
腔,顺着两腮滴哒滴哒地流淌到马路上。
「***,」
中年突然大吼一声,腾地一下纵身跃起,杨树枝仍然夹在胯间,手里依 然抓着污水直流的死猫,同时,不停地撕扯着死猫
往嘴里塞,只见她飞快地冲 进学校,再次叉开双腿仰躺在学校
场上。众
一步不离地尾随着赤身
体的中 年
跑进了学校
场,又不知是谁扔过去一只空啤酒瓶,中年
丢开被她撕 扯得七零八落的死猫,把杨树枝条从小便里拔拽出来,拣起空啤酒瓶恶狠狠地往 小便里塞捅着。
无奈的男再也不忍目睹这此
此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他彻底 地绝望,无声无息地钻进地下室。
第二天,我们获知,那个无地自容的男,亦就是中年
的丈夫,当天夜 里,找来一根麻绳,悄悄地了结了自己。
这场轰动一时、惊心动魄的场面因时间的消逝而被们渐渐地淡忘下去,
们又开始重新寻找新的可以剌激神和感官的事
。
学校也恢复了正常,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怪物般的楼房。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再度响起,我飞速地溜出教室,跟在同学们的后面,钻过
板杖,找到一处低矮的窗台坐下来。
出于好奇,我转过身去悄悄地向室内张望。
地下室的西侧墙边放置着几块大木板,几个蓬垢面的孩子猪仔般蜷缩在木 板上,一个个像条小虫子似地在早已看不出本色、多处
露着棉花的
被絮里蠕 动着。积满油污的、脏水四溢的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张缺条腿的
饭桌,上面
七 八糟的扔着碗筷、食物残渣……。
「你看什么?」
一声严厉的喝斥打断我的观察,不久前大闹校园的中年不知什么时候站 在我的身后,她的嘴里嚼着玉米面饼,嘴角挂着玉米面渣,赅
的大眼睛充满了 敌意:
「你,看什么呢?」
「我,我,……」
我登时惊恐万状,吓得魂飞魄散,中年那些惊天动地的场面在我的脑海 里一一闪而过。现在,我侵犯了她的家,我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作出圆满的解释, 心里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高大的、无
的
疯子将会如何处置我?
「你妈是不是xx老师?」
「是!」我因极度的恐惧而木然地了。
「哼,我认识她,她挺好的,你赶快走吧!下回可别到家
看了,不然, 我可真的就不客气啦!我家有什么好看的?嗯,」
我彻底地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扇窗户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 那扇
窗户,一个见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
,便悄悄的躲得远远的。
……
(二十二)
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无地涤
着一切,不仅涤
着爸爸、涤
着妈妈、也 涤
着我的都木老师、更涤
着我以及我的同学们。尤其是我的同学们,经过这 场运动的洗礼,他们的胆量一天一天地膨胀起来,自主
剧增,再也不惧怕都木 老师,根本不再把她的教鞭放在眼里。
「革命无罪!」
「造反有理!」
「老师算个!」
「……」
每天上课时,教室里都是一片纷纷、闹嚷嚷,象是无数只讨厌的苍蝇在嗡 嗡地怪叫着,将都木老师讲课的声音彻底淹没,任凭都木老师敲折教鞭也是无济 于事。最后,都木老师气得把教科书一合:
「今天自由活动啦!」
「哈,」
这正合同学们的心愿,我们呼啦一声,像一群冲出笼子的小鸟,眨眼之间便 消失得无影无踪。
班级里最顽皮者非x莫属,就是这个
x,在我上学的第一天里,把 我的文具盒偷偷地扔到马路边。
x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铮亮,大酱块般的四 方脑袋上长着一对细小的老鼠眼。让我极其费解的是,他从来也未认认真真到看 过哪怕是一页书,可却是一个天生的近视眼,无论看谁都迷缝起小眼睛,混浊的 眼珠yīn险、狡滑地转动着,总是给
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祥的预兆。
他那咧开的、既大且长的嘴里露出两排东倒西歪的黄板牙,有一颗上门牙 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为半截。
x的衣服永远都是皱皱
的,并且很不合身, 宽阔的裤裆里能够塞进一
肥壮的仔猪。
x的大脑里那仅存的智慧已经全 部毫无保留地倾注到如何捉弄他
、取笑他
上面,从中寻找到乐趣,获得低级 的、原始的、邪恶的快感。
x捉弄起
来手法繁多,花样百出,常常让
瞪目结舌,叹为观止。
x把条帚偷偷地悬在教室的门板上,上课铃声响过,毫不知
的都木老师推门 而进,那根条帚便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砸在都木老师的额
上。恼怒的都木老 师心里十分清楚这又是
x搞的恶作剧,她无可奈何,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只能自认倒霉。在此之前,都木老师首次遭到
x捉弄时,曾用教鞭狠狠地把 他狂抽一顿,
x的脸上、胳膊上、肩膀上、后背均被都木老师凶狠、狂
地 教鞭抽得青一块紫一块,后脑勺还鼓起一个可笑的大血包。
第二天,x的几个哥哥怒气冲冲地闯进教室找都木老师兴师问罪:
「哼,看你是个,哥们好男不和
斗,今天先警告你一声,如果下次再 敢打我的老弟,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几个哥哥向都木老师发出最后通谍,然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那天放学 后,都木老师躲在屋子里哭得极其伤心,第二天上课时,眼睛依然红肿着。
当都木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时,x悄悄地溜到讲台前把她的教案 偷走,扔到暖气沟里。
「谁的,这是谁
的?啊!」都木老师声嘶力竭地大吵大嚷。
没应声,学生们静静地坐着,看着气急败坏的都木老师,活象是在看耍猴 戏。看到
x如此戏弄都木老师,一团怒火在我的胸中燃烧起来:小兔崽子, 不用你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偿偿我的厉害,给我尊敬的都 木老师报仇雪恨。
我尊敬的都木老师,因惧怕x那几个粗野的哥哥而不敢制裁他。可是, 血气方刚的男老师却不吃他这一套,上体育课时,怒不可遏的体育老师对搞恶作 剧的
x大打出手,直打得他
鼻出血,双眼红肿。第二天一大早,
x的 哥哥们把那位体育老师堵在教研室里拳脚相加,惊惶失措的
教师们急忙把校长 找来,等校长风风火火地赶到,
x的哥哥们早已拍拍打痛的双手扬长而去, 校长所能够做得到的,只有搀扶着遍体鳞伤的体育老师去医院治疗。
出了这种事,都木老师更是心有余悸,对学生们
脆放任自流。
x不但与都木老师作对,还模仿着大
们搞运动的样子,在同学们之间 相互挑拨,拉帮结派,四处树敌。
x最大的对立面是林大庆,两个派别时常 发生械斗,各种凶器应有尽有,看了让
生畏,甚至还有自制的土枪,有时正在 上课,两派同学便莫名其妙地大打出手,教室里顿时
作一团,课桌、椅子到处 横飞,胆小的
同学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场恶战结束后,
x非常荣幸 地被打掉两颗门牙,这使他的形象更为滑稽可笑。
x一伙败下阵来,狼狈逃 窜,临走时,
x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对林大庆说道:
「x的,有种的你就等着!」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怕你,孙子才走吶!」
浑身上下充满了英雄气慨的林大庆果真没走,一直等到放学,他在课堂上以 胜利者自居,耀武扬威、好不得意。可是,第二天,传来一个令震惊的消息: 林大庆放学后,正坐在炕上吃饭,几个陌生的壮汉冲进屋子里,二话不说,三把 二把便将其死死地按倒在土炕上,然后,用自制的火药枪击穿了林大庆的右眼。
「让他们闹,」都木老师则兴灾乐祸、非常解恨地对我念叨道:
「让他们闹,让他们打,这回可好,眼睛打瞎啦,也消停了啦,我看林大床 他以后怎么找对象!」
无论是穷凶极恶的x那一派,还是被击穿眼睛的林大庆那一派,除了热 衷于打斗,搞恶作剧亦是他们的最
,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地比试着,看谁做的更 为
彩、更为出
意料,更为独出心裁。
放学后,他们又偷偷摸摸地潜回教室里,将自己的大便排泄在书桌里,第二 天早晨,毫不知的同学把书包放书桌里一塞,立即粘满奇臭无比的粪便,搞得 一塌糊涂,教室里充盈着令
窒息的粪便味,再也不能正常上课。都木老师唉声 叹气,带领着学生们捂着鼻子无可奈何地清洗课桌。一个星期一的上午,当我背 着书包走进教室时,突然发现窗户上的玻璃一块不剩地被全部击得
碎。
这种恶劣的坏行为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校长再也拿不出钱来购买玻璃, 只好雇来工
用木板把窗户钉死。教室里的电灯安上一个便被打碎一个,校长索
不再安装。同学们只好在昏暗的、地下室般的教室里读书学习。
这些劣迹斑斑的恶少们不仅互相殴斗,坏校舍,更恶劣的是竟肆无岂惮、 不择手段地调戏污辱
同学,许多漂亮的
同学成为他们骚扰的目标。每当他们 把都木老师捉弄得恼羞成怒地离开教室之后,所有的
同学都有可能遭到这帮家 伙们的戏弄。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嘻皮笑脸地将脏乎乎的臭手伸进同桌
同学的 内裤里,胡
地抠摸起来,弄得
同学羞愧难当,哇哇哇地尖叫着。
疯子的大
儿也是我同班同学,长相犹如其疯癫母亲的翻版:肤色暗黑、 枯黄,活象冰冷僵挺的毒蛇皮,腰身雍肿,周身都是多余的赘
,不具备一丝一 厘妙龄少
的芳容,同学都称呼她谓「大老娘们」。
班级里任何都看不起她,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仿佛她的存在完全是多余 的。都木老师亦是如此,有一次正在上课时她在下边冲着一个男同学傻笑,被都 木老师发现,满腔的怒火正苦于无处发泄的都木老师把她叫起来回答功课,她跟
x一样,什么功课也不会,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如何书写,都木老师的提 问对她来说犹如听和尚念经,或者说是对牛弹琴,她一言不发,象根木
似地一 动不动地钉在那里。
「滚出去!」都木老师没好气地大吼一声,她依然咧着嘴傻笑着走向教室大 门,她推开教室大门身体刚挪将出去,「扑」地一声放了一个很响很响的臭, 满教室的同学顿时轰堂大笑,继尔,一
奇臭无比的气味扑鼻而来。
「家都说,响
不臭,臭
不响,可是,傻x娘们这个响
真是臭上了天 啊!」
x一边扇着课本,一边嚷嚷着。
由于智力欠缺,傻x娘们成为所有男同学玩乐取笑的对象,她也很高兴让男 同学们玩弄她,有的时候男同学已经玩得腻烦,再也不愿睬理她。她最惧怕的 当然是
x。
x命令她走到教室前,褪下腿子,俯下身去,将
高高地 向上翘起,将骯脏的小便完全
露在全体同学面前,然后,那些顽皮的男同学接 二连三地走过去用手里的铅笔塞进她的小便里,胡
地搅动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她非常兴奋地yín笑着,黑黄、粗糙的小随着铅笔的 抽
不停地扭动着。
林红因其容貌格外出众,更是首当其冲。
「你看家林红多漂亮,还得是知识分子家的孩子啊,好看,真好看啊!」
x一脸yín邪地凑近林红:
「来,我的娇小姐,让我看看你的小x长得什么样,不
!」
林红生刚烈,一脸怒气地把
x推搡到一边,
x打了一个趔
:
「,
x的,装什么装,敢打老子,
x,我,」
x再次凑到林 红的身旁,恬不知耻地拽扯着林红的裤子,林红纵声喊叫起来:
「邪门,你什么,你
什么啊!」在
x的拽扯之下,林红的小手本能 地、却是徒劳地捂着裤子。
面对此此景,我不禁怒火中烧,我永远都坚定地认为:林红是我的
, 无论是谁,敢对她无理取闹,都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谁若是戏弄我的
要,我 要跟他们拼命。
「你***什么?」我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
x冲过去。
「哎呀,x的,」
x听到我的吼叫声,转过
来,恶狠狠瞪着我:
「x的,小x崽子,有你什么事啊,你找死啊!」
「放开她,她是我家邻居!」
「呵呵,你家邻居咋的啦,老子想摸谁就摸谁!」
x不再理睬我,继续对林红动手动脚,我一步迈过去,紧紧抓住
x 挂满油污的衣领恶狠狠将其推搡出去。
「x的,好小子,想跟哥们练一练,是不?」
x恼羞成怒向我扑来,我们两
立刻扭打在一处,满教室里翻滚起来。 打架,我在宿舍楼里没少跟那些不很友善的伙伴们
练过,历经千锤百练,吃尽 了各种苦
,我多少还掌握一些基本的要领。并且,
x身材比我矮小许多, 所以,一对一地单打独斗,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很快便被我打得只有招架之 功,找不到还手的余隙,我死死地抓住
x
蓬蓬的脏
发,一记记坚硬的、 带着满腔愤怒的拳
重重地落地他的
上、身上,我一边打着,心里一边恨恨嘀 咕着:这一拳,是为我尊敬的都木老师报仇的,这一豢,是给林红出气的。
「,
x的,你们都***瞅着
个X啥啊,上啊,
x的,给我 上啊!」穷途末路的
x开始求助于他的死党。
很快,x几个最为要好的伙伴纷纷参加到混战中来,我渐渐难以招架, 脸上、鼻子上多处被划
,衣服也被撕裂开,……
「你,这是怎么搞的啊?」
看到我这般狼狈之相,都木老师满脸疑惑地地问道。
「老师,x欺服林红,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跟他们打起来,他们
多, 我一个
打不过他们!」
「嗨!」都木老师一边翻出新衣服,一边皱着眉嘀咕道:
「x是全校有名的小流氓,谁都不敢着惹他,连老师都怕他,你还敢跟 他打架,你能打得过他么,
x有好几个又凶又狠的哥哥吶!」
都木老师无法理解我的心,我怎么能够让自己心
的林红被
x无端地 欺侮呢?保护林红是我一个男子汉责无旁贷的责任。我奋不顾身的壮举立刻得到 林红的赞赏,我俨然成为林红心目中救美的大英雄。
林红满怀地向我扑来,紧紧地拥抱住我,樱桃小嘴滋润着我伤痕累累的 脸颊,给我一记终生难忘的香吻。
好虎难敌群狼,与这群家伙们对打我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扮演吃亏挨 打的难堪角色,我决定找个机会暗中狠狠地收拾x一番。下课后,我偷偷爬 上楼的了望窗,发现死敌
x正在楼下的排水坡上弹玻璃,我在走廊里找到 一块碎砖
,恶狠狠地向下拋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
x捂着脑袋瘫倒 在地、痛苦不堪地翻滚起来,其它的同学见状,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x的脑袋被打
啦!」都木老师闻讯赶来,慌慌张 张地吩咐着同学们把满脸血污的
x送附近的医院。
事让我搞严重了,我呆呆地依在了望台上。
都木老师悄然无声地我拽到她的寝室:
「这回可好,你可惹下大祸了,你胆子也真够大的,x让你打成这样, 他的哥哥能善罢甘休么?」
「可是,老师,他太坏了,捉弄你的那些事全是他的!」
「老师知道,老师心里明明白白的,可是,谁敢惹他啊,你没看到体育老师 的下场吗?今天,我看你怎么办,等一会,他的哥哥肯定得来收拾你的。」
「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哈,没想到,你倒挺有勇气的,算了吧,你不是家的对手。等他的哥哥 来啦,你赶紧给
家认个错,服个软,兴许他们会饶了你!」
「不,打死我也不认错,我没有错!」
「,谁啊,谁啊,」说话间,走廓里突然一片嘈杂,
x的几个哥哥果 然怒气冲冲地前来兴师问罪:
「,在哪呢,在哪呢,那个打
的小兔崽子在哪呢?……」 作者:zhxma
(二十三)
老师示意我别出声,她转身走出寝室:“你们什么?”
“废话,什么,把我弟弟脑袋打
的那个小兔崽子在哪呢?我今天跟他没 完!”
“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们这么大的,来打一个小孩,脸不脸红 啊,好意思吗?”
“,我不管,他在哪?快告诉!否则,我把学校给你们砸了,我这就平了 它。”
“哗啦”一声,一块玻璃被打碎,我再也不能这样缩缩脑地躲在都木老师 的屋子里,我狠下一条心,死掉又能如何!于是,我果敢地拉开房门:“我,是 我,是我打的,我在这呐!”
地八子的哥哥显然刚刚喝过酒,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粗长的大 木棍:“好小子,有种,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我弟弟?”
“这里没法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地告诉你,然后,随你怎么收拾我都 可以,就是打死我也认了!”
“呵呵,行,行啊,就冲你这句话,我看你还是个爷们,走,跟我走!”
我跟着他们走出大楼。
“不行啊,你可别去啊,……”都木老师惊呼起来,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袖。
“没你事,一边去!”x另外一个哥哥生硬地将都木老师推到一边,险 些没把都木老师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x的哥哥们把我推搡到他们家那间陈旧不堪的,行将坍塌的
房子里: “说吧,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大哥哥,你弟弟在班级里什么坏事都做,捉弄老师,欺诲男同学,调戏 同学,林红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的弟弟总是调戏她,大哥哥, 你说,我能答应嘛?我们两个
就为这事,经常打架,你的弟弟不讲理,一对一 打不过我,就让他的朋友一起上,一起打我,你们说,这合理么?是一个男子汉 作的事嘛?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地下黑手啦。我知道你们在这一带很厉害,名声 很大,谁都怕你们,我也豁出去啦。我的话说完啦,你们愿意怎么收拾我就怎么 收拾好啦。……”
“嘿嘿,”
x的哥哥们听完我的话,沉吟片刻:“小兔崽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吗?”
“我要是撒谎,就不是!”
“嘿嘿,没想到,你倒挺血的啊,那个
孩一定是你的相好吧,哈哈!”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被别欺侮!”
“可是,小兔崽子,你当面打不过家,也不能在背后偷偷下毒手啊,这可 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啊!”
“那,那,那我一个怎么能够打得过他们一伙
呢?”我努力地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