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师啊,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这年,什么办法不用?这也 不是咱们自己的发明创造啊!现在就兴这个!你没看到矿山科的王亚莉,脖子上 挂着一双
鞋,满办公楼地游行吗!”
“……”
围坐在屋子里的这些,均有一个共同的、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目的:希望在 这场空前绝后的政治运动中,把握住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紧紧抓握住命运的咽 喉,捞取实惠,从而飞黄腾达、**犬升天。
若想实现这一宏伟的理想,必须扫清掉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不择手段地 把那些绊脚石以及众多的竞争者搞垮、弄臭!
不要急于给我们下不仁不义的结论,大家彼此间不都是如此嘛,你看,险恶 的对手隐藏在yīn暗的角落里,正在磨刀霍霍呢,恨不得一把我们全部吃掉。谁 也不愿让灾难降临在自己的
上啊!
一番高谈阔论之后,大家便以笔做刀枪,诛笔伐。
他们一扎进报纸堆里,像寻宝似聚
会神地瞪着眼睛。他们握着小剪刀, 东摘一句,西剪一块,一张张摘剪过、千疮百孔的报纸被凄惨地抛弃在桌子上、 椅子上、木床上、地板上。
经过一番煞费苦心的东拼西凑,一篇充满革命激的宏篇巨著终于被炮制出 笼,他们确信,明天,必将一鸣惊
!
妈妈扶了扶眼镜框,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朗诵起来:“最高指示:伟大 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哟,哟,不对,不对,你念的不对!”杨姨突然打断妈妈:“×老师,这 段话你念得太死板喽,一表都没有哦,应该这么念,最高指示:伟大的领袖 和导师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老师,朗诵起来一 定要绘声绘色的哦!”。
“哦,对,对,老杨,你说得有道理!”
妈妈诚恳地,这对不共戴天的
敌,在这场空前猛烈的政治运动中, 却极其可笑地,非常意外地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最为亲密的革命战友。
妈妈对这场政治运动所投进去的热
,高出宿舍楼里的任何一个
,已经 达到走火
魔、废寝忘食的程度。甚至对我,她的宝贝儿子,与爷爷斗争的战利 品,也全然失去了兴趣,将我冷冰冰地抛之一边,再也不管不问,不理不睬。这 使我大为光火,从而对妈妈的成见,更为
重。
昏暗的灯光之下,妈妈那双肥实的白手坚定地握着那东拼西凑而成的鸿篇巨 著,在杨姨不懈的教诲之下,振振有词地念叨着。
妈妈有一个最为显著的特,同时,也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挽救的缺憾,那便 是隐映在近视镜后面那一双毫无活力的、凹陷着的眼睛,每当妈妈动气时, 这对可怕的眼睛便恶狠狠的瞪着我,让我顿生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同时,妈妈 原本俊秀的面颊亦可憎地铁青起来,每当此刻,我便再也不敢正视妈妈这张赅
的脸庞,既使与她
谈,也尽一切可能地避免观看她那张可怕的面颊。
妈妈的小嘴永远都涂满高档的化妆品,猩红的薄嘴唇总是毫无善意地、非 常讨厌地凸起着,一挨生气的时候,可以很轻松地挂上一支酒瓶子,而当她真正 发起脾气的时候,腥红的嘴
凸起得更为恶劣,也就更加骇
、更加可怕。
妈妈那冷酷的面孔除了对我有些微笑之外,她敌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更 不肯相信任何
,甚至连自己也未曾信任过。
妈妈极其忘我地、非常热切地追逐着时尚,特别喜欢穿着艳丽的服装、佩戴 最为流行的首饰。盛夏季节,妈妈总是戴着一米黄色的长沿晾帽,身着一件 淡绿色的布拉吉,举着一把艳丽的、
红色的遮阳伞,悠然自得地招摇过市,自 我感觉甚是良好。而现在,出于革命运动的需要,妈妈毫不犹豫地换上了一身极 不得体的、单调死板的绿军装,足下蹬着一双比卓别林还要滑稽可笑的大号军用 胶鞋,宿舍楼里的邻居们背地里都讥讽妈妈是个“耍猴”的。
妈妈的双手白而又肥实,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掌横宽,五指短小,很显 然,这是一双令
失望的手,但是,却意外地受到算命先生的赏识,算命先生指 天划地的保证:这绝对是一双贵族之手!这双手不是用于劳动的,拥有这双手的
,将一辈子享受清闲安逸的生活。
算命先生的话一没说错,妈妈这一生的的确确没有触摸过任何劳动工具, 既使是裁剪衣服、缝缝补补这些家庭主应该做的、份内的职责,妈妈也极少去 做,尽一切可能地得过且过,如果实在
到
上不得已而为之,妈妈也是皱着眉
,很不
愿地敷衍了事,同时,一边做着,一边大发牢骚:“唉,我才不愿意
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呢!”。
而对于烹调,妈妈却有独钟,每月领到薪水的时候,妈妈要么买回一只小 **,要么称回数条鲫鱼,然后,饶有兴致地烹饪起来。她不厌其烦地往铁锅里添 加着各种调料,直至把佳肴搞得津津有味,连邻居都能嗅到飘逸的余香。
妈妈对饮食极其讲究,认为进餐不仅仅是为了果腹,还应有更高层次的享受, 饮食必须以能够延年益寿、强壮身体为目的。于是,妈妈便挖空心思地钻研饮食 科学,一顿饭也马虎不得。如果认为吃某种食物有益于健康,无论过去妈妈对这 种食物有多么的厌恶,甚至看到了都想呕吐,但为了健康,妈妈会不假思索地享 用它们。为了健康,为了长寿,妈妈扎过**血、吃过胎盘、咽过毒蛇,……。
妈妈不但热生活,更会享受生活,妈妈对
生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迫于 目前这种特殊的革命环境,任何独到的见解都不能轻易地表露出来!还是等以后 空气缓和一些的时候再发表高论吧!
妈妈有着许许多多各种款式的贵重衣物,化妆品的数量相当可观,仅红就 足足装满了一抽屉。但是现在,她早把这些小资产阶级的货色统统藏匿起来。
出于对生命的热恋,妈妈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极其关注,稍微感觉到身体哪个 部位不太舒服,便立即跑到去医院进行一番全面的、彻底的检查。
( 十九)
妈妈的一生都处在毫无休止地、契而不舍的追求之中,妈妈所追求的第一个 目标,当然是我的爸爸,妈妈和爸爸是同乡。
妈妈在学习功课方面没有爸爸出色,她的全部力根本没有用在学习方面。 最初,爸爸并不中意妈妈,学校里有许多倾心于爸爸的
同学。但妈妈一经选定 目标,就一定要将猎物擒获到手,妈妈对爸爸展开了疯狂的、台风般的攻势:从 小镇追逐到县城,又从县城追逐到地级市,再从地级市追逐到省城,直至结婚生 子。在这其间,妈妈对爸爸使用了什么手段、什么魔法,那只有老天爷和爸爸, 还有妈妈她自己知道了。爸爸对此一向守
如瓶,从未对任何
讲起过。
追求,这是妈妈一生的价值观,凡是妈妈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在这 期间,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方式,哪怕是最不为耻的手段,妈妈也是在所 不惜。妈妈对爸爸的穷追不舍,后来成为小叔子们、小姑子们挖苦她、取笑她的 话柄。而妈妈对此则不以为然,谁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随便说什么好啦,反正我 的目的已经达到。
妈妈和爸爸结合以后,妈妈好似唐僧给孙悟空套上了紧箍咒,而爸爸更像一 只被彻底训服的绵羊,对妈妈服服帖帖,千依百顺,任何事都毫无原则地迁就 妈妈。在妈妈前面,爸爸已经没有了大脑,没有了思维,就象横陆敬二那样,一 举一动全部在妈妈的
纵之下。
只有一爸爸和妈妈完全相同:他们都不喜欢任何动物!
追求爸爸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妈妈还有许许多多宏伟的蓝图需要去 描绘,生能有几回搏啊?为了现实中那些诱
的理想,奋斗吧,拼搏吧。妈妈 如果突然之间热衷于某件事
,不管这件事对她有什么益处、有什么意义,她都 要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
眼前,这场空前猛烈的政治运动成为最为流行的时尚,党成为每个
作梦 都想的事
,于是,妈妈便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追逐,不达到
党的目的,誓不罢 休!待那场运动虎
蛇般地结束之后,妈妈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兴致尽消,再也 不肯参加党组织的任何活动,当党组织向她索要党费时,妈妈极不耐烦地掏出一 张钞票:“哼,快拿去吧,这是一年的,以后少来找我。”
当达木花突然在这座城市里风行开来,妈妈便拿出全部的积蓄走火魔般地 投
炒卖,其结果,可想知而;妈妈曾经下海经过商、搞得长途贩运,还作过安 利传销,……,当妈妈发现他
又有别的目标、别的追逐时,她便扔下手中尚未 做完的事
,再次跟在别
的
后面,去进行新一
的追逐。
眼前,在这个灼手可热的岁月里,妈妈正在热切地向党组织靠拢,这将给她 带来无尚的荣光。为此,妈妈绞尽脑汁地要实现这一宏伟的理想。妈妈积极工 作,表现突出,一幅幅油彩四溢、光泽艳丽的大奖状被她成捆成捆地抱回家里, 待政治运动结束以后,这些老古董成为裱糊墙壁的绝好材料。
非常遗憾的是,有一件事总是让使妈妈终
忧心忡忡。解放前,我的姥爷 曾经开过饭馆,并且置办过一些田产,妈妈唯恐他
知道自己这不光彩的底细, 从而耽误自己的伟大前程。于是,妈妈曾专程赶回娘家,告诫她的父母和兄弟姐 妹们:“如果搞外调的
到咱家问你们什么出身,你们可千万别提过去的事
, 就说是贫农,贫农,知道吗?你们可别坏了我的大事,耽误了我的前程!”
然后,好事多磨,一件意外的、不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差没把妈妈的 远大前程彻底地葬送掉。
这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应该先从我的姥姥讲起,有一天,我的姥 姥从千里迢迢之外突然风尘仆仆地不邀自来!
姥姥的个比妈妈要矮小许多,并且单薄得如果逢遇狂风能够非常轻松地把 她抛掷到漫天翻滚的云朵里去。在我童年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姥姥永远都是戴 着一无沿的
灰色的,由手工织成的小帽子,这连睡觉都不肯摘掉的小帽子 自从戴到姥姥的脑袋上之后,便一次也未曾清洗过,脏乎乎的毛线缝隙里积满了 令
作呕的灰尘,散发着剌鼻的酸腐气味。
姥姥那枯得紧缩成无数道可笑细纹的嘴
,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终
都叼 着一根
黑色的、挂满油渍的长杆大烟袋,她频频地、一根接着一根地划擦着火 柴,
瘪的嘴唇拼命地吧嗒着、吸吮着,整个屋子里缭绕着呛
的劣质烟
的气 味,地板上积满了磕掉的烟灰和划擦完的火柴杆。有时,姥姥吸着吸着突然剧烈 地
咳起来,于是,她便毫无顾岂地一
接着一
地往地板上咳着脏乎乎、黄稠 稠的粘痰,不出一
,整间屋子便被姥姥搞得一塌糊涂、不堪
目。
让我最为瞠目的是,姥姥盘卷着短小的双腿端坐在床铺上可以数个小时纹丝 不动,而唯一所做的事便是拼命地吸烟和频繁地吐痰。对此,我很费解:姥姥 这么长时间地端坐着她的腿怎么不麻、不酸呢?为了验证此事,我偷偷模仿着姥 姥的样子在里间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可是,仅仅几分钟我便再也坚持不住, 我不得不叹服姥姥这非凡的打坐功夫。
与妈妈一样,姥姥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活计。除却热衷于吃饭喝酒抽烟之外 姥姥没有其他任何别的好,在她的
生观里,这些便是生活的一切。姥姥从来 不吃素菜,一到我家不是张罗着包饺子就是烙馅饼,吃腻了饺子和馅饼便打发爸 爸去买鱼。
“买什么鱼?”望着馋嘴的丈母娘,爸爸无可奈何地问道。
“镰刀鱼,镰刀鱼啊,我最喜欢吃镰刀鱼,一定要给我买宽的啊!”姥姥一 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比划着,说着说着,嘴角已经无法抑制地流出了长长的水。
几刻钟后,爸爸拎着几根带鱼走进屋子里,姥姥立刻丢掉大烟袋,腾地一声 凑过去,非常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又一遍,同时,又不顾忌腥臭味不厌其烦地翻弄 着:“太窄了,这能有多少哇,不好吃,咋不买宽的呢!”看着看着,翻着 翻着,姥姥皱起了眉
。
“市场上没有比这再宽的了!”爸爸解释道。
带鱼很快便被妈妈烧制得色香味俱全冒着腾腾热气摆放在餐桌中央,爸爸又 去商场给姥姥买回一瓶高度白酒。姥姥早就迫不急耐地坐到饭桌前抓耳挠腮地准 备着享用那几根她认为不甚理想的带鱼,姥姥的两只小眼睛贪婪地、死死地盯着 菜盘子,两颗眼珠几乎要蹦出眼眶掉落到菜盘子里去。她欣然接过爸爸递过来的 白酒瓶:“哎呀,这酒不好喝啊,我不是让你买高粱王吗,那酒才叫好呢!”
“你要的那种酒我们这里没有卖的啊,买不到哇!”爸爸无奈地说道。
早已按奈不住的姥姥伸出筷子,挟起一大块鱼,悠然自得地塞进
瘪瘪的 嘴
里,继而,姥姥那枯黄的两腮开始可笑地鼓捣起来:“啊,不错,真是不错 啊,虽然窄了,味道还是可以的啊!”咽下鱼
,姥姥又极其地道的饮下一
白酒,她的嘴唇不停的吧嗒着,无比幸福地回味着甘甜醇厚的酒香。
“啊,啊!哎呀!”突然,姥姥尖声惊叫起来。
“怎么啦!”妈妈急忙放下筷子,问道。
“啊,啊,卡,卡,卡住了!”姥姥的嘴张得大大的,痛苦地呻吟着。
“快,拿白糖来!”妈妈冲着爸爸喊道。
爸爸快步跑向厨房取来糖罐子,姥姥一气咽下半罐子白糖,可依然是无济 与事,那根该死的鱼骨
始终卡在姥姥那狭窄的咽喉里说什么也不肯滑下去,这 是无辜死去的带鱼对姥姥的无
报复。万般无奈之下,爸爸只好领着姥姥去附近 的一家医院看医生。
姥姥不但贪吃,更热衷于炫耀自己,白天她闲得百无聊赖便溜到走廊里与邻 居们拉家常,只要一有机会,她便眉飞色舞地神吹起来:“你们知道吗,俺家以 前可是开饭店的啊,那钱可挣老鼻啦,我们不但买了许多金元宝、金首饰,还买 了好大好大一片最值钱的土地租给别耕种,每年冬底的时候俺便挨家挨户的收 租子。现在是不行啦,俺家的地给分了,饭店也合营了。但俺老
子是饭店的经 理,在饭店里薪水最多!我天天喝酒,顿顿有
!虽然土地给分了,饭店也给没 收了,可是俺手里还有许多金元宝呢,这些金元宝足够俺吃喝一辈子的啦,不, 一辈子也花不完、吃不尽啊!除了金元宝,我们家作废的金元券都成麻袋装,后 来没地方搁,都让俺给糊墙啦。”
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闻听此言,顿时气炸了肺,她啪啦一声摔掉刚刚烧热的 大马勺,呼地冲出厨房,虎着四方脸恶声恶气的把姥姥唤进屋里。
“你瞎掰呼啥呀!嗯,你很怕家不知道是不?你还让不让我好啦?我这些 工作都白
了!”妈妈铁青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突起老高,她恶狠狠地把姥姥赶 进里间屋,随即又啪地一声紧紧地关上了屋门,把姥姥一直
到墙角处。
姥姥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怎么,我说俺家有钱还不对了?那俺说 俺是要饭的好哇?”
“妈,你知道啥呀?这是什么时候啊?”
“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有钱的吃香啊?”
“妈,我不跟你说了,你没有文化,什么也不明白!”
“……”
俩越吵越凶,姥姥气急败坏的挟起自己的小包裹:“***,我不呆啦, 我回家!”
无论爸爸怎么调解都是于事无补,几乎要磨嘴皮的爸爸最终只好躲到一边 唉声叹气。
“***,这就是我他妈养的闺!啊,你这个二狼!杂种
的!”
妈妈在家排行第二。
妈妈趴在里间屋的铺床上,呜呜呜地抽泣起来:“让她走,让她走!走了清 静!”
“好哇,X你妈的,好个二狼,走就走,没你我还活不了啦,我这辈子再也 不登你的家门!”
妈妈的癫痫病突然发作,只见她“嗷”地一声惨叫,然后扑通一下摔倒在里 间屋的地板上,僵挺挺的活象一具赅的死尸,爸爸见状慌慌张张地把妈妈抱到 床铺上拼命掐拧她的
中。
“不用管她,全是装的!”姥姥不以为然地嘀咕道。说完,她瞅都懒得再瞅 妈妈一眼,转过身去,推开了屋门,哒哒哒地溜到楼下去。
我正爬在阳台上漫无目标的四处张望着,猛一低,突然看到怒气冲冲的姥 姥怀里挟着她的小包裹低着
快步如飞地行走着,两条可笑的短腿迈着令
眼花 缭
的细碎步,两只好似永远也不着地的袖珍小脚一刻不停地捣腾着,片刻之间 便没有了踪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在石
马路的尽
。
通常况下,妈妈的癫痫病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发作:与
吵架吵至理屈 词穷、穷途末路之际,便大叫一声栽倒在地吓得敌
顿时一哄而散;单位里评选 先进工作者,突然发现红通通的光荣榜上,竟然十分扫兴地没有自己的大名时, 激愤之下的妈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挺挺地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满场顿时赅 然,单位领导不得不进行重新调整;在课堂上,当她对颇皮的学生无计可施时,
急之下也使用这种手段。后来的事实验证了姥姥的结论:“她全是装的!”
妈妈终于清醒过来,爸爸无微不至地将她安顿好,然后又匆匆赶往火车站去 找寻赌气出走的姥姥。
漆黑的夜里,爸爸领着姥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姥姥把她的那个
包 袱丢到床铺上,二话不说,一个
静静的端坐在爸爸早已给她摆满丰盛菜肴的餐 桌旁,若无其事地再次大嚼大咽起来。
“都睡觉吧,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爸爸打着哈欠、一脸无奈地小声 嘟哝着。
第二天清晨,妈妈还是十分委惋地把姥姥打发回了老家,临行之际,妈妈紫 青的脸庞冷若冰霜,竞然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未曾与姥姥说过。打发走总是管不住 自己嘴的姥姥,妈妈和爸爸便又从早忙到晚,哪怕是钻进被窝还是没有停止讨 论如何才能尽快
党的许多关键
的技术问题。
这年的初秋,妈妈和爸爸终于如愿以偿,面对着鲜红的党旗,双双举起了拳 ,流下了一串串激动不已的热泪。
……
(二十)
「都木!」妈妈拉着我的手,拎着沉重的包裹,找到我的都木老师:
「都木,我参加了工宣队,明天,我们要下基层做宣传鼓动工作,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儿子没照看,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啊,把我儿子放到你 家住几天,你帮我照顾照顾,怎么样啊?」
「好哇,」 都木老师非常爽快地答应道:
「×老师,没说的,你就放心地把你的宝贝儿子放到我家里吧,你就积极去 吧!」
「那,太谢谢你了!」妈妈将装着我衣服的包裹递到都木老师的手中,都木 老师笑吟吟地接了过去:
「嗨,×老师,瞅你说的,咱们俩个,还客气个什么劲啊!你尽管放心地积 极去吧,喂,」 都木老师拎着大包裹,冲我呶呶嘴:
「小家伙,帮老师把这些作业本捧到家里去!」
「哎,」我乖顺地捧起沉甸甸的作业本,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走进狭长的 大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无神地映照着都木老师丰腴的腰身,都木老师每迈动一 步,肥硕的大便剧烈地鼓捣一下,看得我yín心骤起,想到今后的
子里,将 与都木老师共同度过,我即兴奋,又紧张,我真担心,在色心的驱使之下,自己 会做出料想不到的事
。
都木老师因为没有住房,临时借住在学校的一间办公室里。都木老师的丈夫 是个军官,常年在部队服役,按理说,都木老师应该调到丈夫的部队去,与丈夫 共同生活在一起。可是,都木老师丈夫的部队驻扎在边远的山区,都木老师一旦 调过去就很难再回到大城市里。所以,都木老师指望着丈夫能够早转业回到地 方上。而目前,只好两地分居。在一年当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木老师都是只 身带着一个仅半岁多的小
孩独自生活。都木老师的这间屋子既是寝室又兼做她 的办公室。
「啊,」 都木老师打开房门,亲切地对我说道:
「小家伙,到家了,咱们到家了!」
我将作业本放在都木老师的办公桌上,便呆呆地坐在一边,木然地摆弄着手 指,望着眼前这陌生环境,我一动也不敢
动。
「哦,兰花,妈妈的小宝贝,你怎么又醒了!」
都木老师放下包裹,抱起她那可的小宝贝,一
坐到床边,开始哺
孩 子,只见都木老师将内衣高高地撩起,两只硕大的
房摇摇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看得我色心狂臊,又对都木老师想
非非起来。
「喂,小家伙,」 都木老师突然唤我道:
「去,把手巾架上的毛巾给老师拿过来!」
「哎,」
我只好中断了对都木老师的胡思想,拿着手巾缓步走向都木老师,都木老 师两手抱着孩子,冲我嚷道:
「快,快,来啊,帮老师把这擦擦!」都木老师呶呶嘴,示意我把rǔ里溢 出的
水擦拭掉。我迟疑了一下,尽管对都木老师的身体充满了神往,可我还是 不敢随便触摸我尊敬的都木老师。都木老师瞪了我一眼:
「快啊!」
我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向都木老师那雪白的房和红晕泛起的大
上,轻轻地擦拭起来。都木老师的
房既鼓且圆,活像两只蒸熟的、白
的 大馒
,泛着迷
的光泽。好色之心迫使我无法过于安份,我偿试
地轻轻地按 摸几下都木老师的酥
,感到即柔软且细
,散发着微微的温热,都木老师那色 素沉着的
晕托起大大的、
红色的rǔ
,汩汩地流淌着晶莹的
汁。
我特别注意到,都木老师抱着孩子的手臂上,生出些许黑黑的细毛,我将脑 袋瓜一转,目光悄悄地移到都木老师的腋下,哇,那里的黑毛更是又长又密,散 发出浓烈的、剌鼻的异味,我感觉很是新奇,丝毫也不厌恶都木老师那特殊的气 味,我偷偷地凑近都木老师的腋窝处,地猛吸几了
气。
「还有这!」都木老师把孩子稍稍举起,露出柔软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脐眼 地陷进丰满的脂肪里,几根yīn毛从衬裤里溜出来,若隐若现地展露着,把我 撩拨得心慌意
,从而,对都木老师胯下那片神秘之地,更是着魔万分。我的手 再度擅抖起来,抓着白手巾在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腹部来回地擦拭着,同时,我把
部尽可能地贴近到都木老师的肚皮上,贪婪地嗅闻着她那浓烈的、充满着成熟
气息的体味。
「好啦,」 都木老师放下了孩子,整理一下内衣,站起身来:
「小家伙,自己玩吧,老师给你做饭吃!」说完,都木老师肥实的玉手,轻 轻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冲我嫣然一笑,我立刻感到无比的温暖,对都木老师不 再胆怯,也顽皮地冲她一笑。
吃过晚饭,我一动不敢
动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旁,听到她那均匀的鼻 息声,我确认都木老师已经睡熟。于是,我悄悄地翻转一下身体,将鼻孔凑到都 木老师的身旁,
地嗅闻着都木老师那诱
的体味。慢慢地,我朦胧起来,梦 境之中,我兴奋异常,即想去抚摸都木老师的大
房,却又不敢伸出手去,我久 久地注视着那迷
酥
,猛然间,我一抬
,只见都木老师那双大眼睛正恶狠狠 地瞪着我,立刻把我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小家伙,天亮了,快起来吧,洗洗脸,跟老师上学去!」
我睁开睡眼,望着都木老师那和蔼可亲的面庞,想起昨夜的梦境,想起对都 木老师的yín邪之念,我不禁有些差愧难当。在现实生活中,都木老师可从来没有 恶狠狠地瞪过我一次,梦境里的那一幕,完全出于我对都木老师无比敬畏之而 在暗暗作祟。其实,仔细想想,都木老师对我极其痛
,每天,我都能在都木老 师的家里,得到一意外的收获:一只苹果、一根香蕉、一把
糖、……,最 初,我不敢轻易接受都木老师真诚的馈赠。
「拿着!」 都木老师以命令的吻说道:
「吃吧,吃吧,你看,老师这里还有许多呢,都是我生你小妹时,同志们陆 续送来的,老师不吃这些东西,你小妹太小,吃不了,放着不也是烂掉了吗!」
在都木老师即严厉而又温馨的目光视下,我不敢再拒绝都木老师的礼物。 每天放学后,都木老师便塞给我几个零钱让我帮她去市场买菜,回来后,我把菜 和剩下的钱
还到都木老师的手里,都木老师接过菜,却把剩下的散币塞到我的 手里:
「小家伙,这零钱送给你了,你拿去买喜欢吃的东西吧!」
我不敢回绝,但又不敢收老师的钱,趁老师不注意,我偷偷地放到桌子上。 都木老师一看,严厉地教训我道:
「小家伙,你给我解释解释,老师给你的零花钱,你为什么不拿,老师的钱 脏啊?」
「这,这,」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恐惧地低下去,喃喃地嘀咕道:
「老师,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的钱物!」
「哦,你把老师当成别啦!」都木老师站起身来,一把抓起买菜剩下的散 币,一分不少地塞到我的手里:
「以后,老师给你零用钱,你就收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咱们班级里有 那么多同学,老师为什么不给别,偏偏给你呢。还不是认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是一个好孩子。」
都木老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肩膀,一暖流立刻传遍我的周身:
「班上的学生差不多都是附近贫民窟里的野孩子,从小缺少家教,一个个象 个活驴,教他们可是我倒了八辈子霉啊,小家伙,你千万要记住老师的话,千万 不要向他们那样。」
更使我极为感动的是,都木老师突然拿出一双崭新的球鞋:
「过来,试试这双鞋,看合不合脚。」
说完,都木老师将鞋扔到我的脚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都木老师给我买新鞋穿,这可能吗?我呆呆 地望着都木老师。
「瞅啥呀?快换上吧,你看你,脚上的鞋都快掉底啦,张着个大嘴,你 妈妈也不管你,光知道
革命,积极、
党啦!」
我脱下胶鞋,拿起一只新鞋正欲往脚上套:
「哎呀,这双臭袜子啊,赶紧给我脱下来扔到外边去。」
我难为地脱下又脏又
的旧袜子,赤着脚走出屋子,我把旧袜子扔进走廊 的垃圾篓里,等我重新走进屋里,都木老师已经端过一盆热气升腾的洗脚水:
「坐到那个椅子上去,把脚洗净再穿新鞋,否则,新鞋也得变脏喽!」
我满脸羞得通红,也不敢抬地拼命搓拭脚上的污垢。
「啪」 都木老师把一只香皂盒甩到盆边:
「别光这么搓啊,打香皂,除除臭味!」
我拿起香皂,都木老师蹲下身来,拉拉我的衬裤,不免皱起了眉:
「我的天啊,你妈妈多长时间没有给你洗衣服啦!」
我更加无地自容:
「运动开始以后,妈妈特别忙,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她几回,有时,几天也 见不到!」 都木老师摇摇,没有再说什么!
等我洗完脚,都木老师找来一双红色的袜子:
「你先穿我这双袜子吧,过几天,老师再给你买双新的!」
夜晚,我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手里一直拿着都木老师那双红袜子,我舍不得 穿它,悄悄地脱下来,放到鼻子下贪婪地嗅闻着,企图从这双袜子里能够重新嗅 闻到都木老师的特殊体味。
那是一种能够使我极度兴奋并且产生奇妙快感的气味,望着都木老师的红袜 子,我便不自觉地想起她的肥脚丫以及脚趾上那细长的黑毛。啊,都木老师,我 的第二个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扑进你那宽阔的、柔软的胸怀里,像跟妈妈在一 起时,尽地品偿、把玩你那对丰满的酥
呢?……
第二天傍晚,都木老师果然给我买来一双新袜子,同时,她又从包裹里掏出 我的衬衣和衬裤:
「小家伙,把门锁上,赶紧把你那身脏皮给老师换下来!」
我看看都木老师,她并没有出去的意思,我迟疑起来。
「你想什么呢!」 都木老师催促道:
「快换啊!」
望着前眼的都木老师,我还是迟疑不决,我实在不好意思在都木老师的面前 脱个溜光,都木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
「哦,怕我看,是不是?」
我摇摇。
「不怕,那你快脱吧!」说完,都木老师亲自动手解我的裤带,我本能地挣 扎一下,都木老师冲我笑道:
「怕啥啊,小家伙,你也知道害羞啊,如果知道害羞,就别去偷看瞎子洗澡 啊!」
荷荷,听到都木老师讥讽的话语,我臊得满面绯红,极难地低下
去,都 木老师不容分说地解开我的裤带:
「小家伙,在老师的面前,你有啥怕羞的啊,告诉你吧,老师比你妈妈的岁 数还大吶!」
「是么,」我怔怔地问道:
「可是,老师,你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小哇?」
「哦,」 都木老师认真地答道:
「小家伙,你不懂,鲜族少,不好找对象,如果不是你妈妈给我介绍一个 军官,老师很有可能到现在还是一个
吶!更别提什么孩子喽!」
都木老师一边与我闲聊着,一边脱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立刻赤身露体地 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都木老师和善地笑了笑,旋即端过来一盆热水:
「好脏啊,来,洗洗澡,再穿新衣服!」
我迈进水盆里,正欲抓过水盆旁边的白毛巾,却被都木老师一把夺了过去: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是妈妈给你洗脸、洗澡!连擦都是你 妈妈的事,对吧,来,老师给你洗!」
一听到尊敬的都木老师准备接替妈妈的职务给我洗澡,我即感觉很难为, 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
都木老师开始轻柔地揉搓我的身体,我呆呆地站立着,一动也不敢动,都木 老师一边揉搓着,一边仔细地审视着我的体,不时地夸赞道:
「嘿嘿,小家伙,长得真是不错,细皮的,浑身上下光溜溜的,白净净 的,……」,听了都木老师的话,我的脸蛋不知怎么搞的,热辣辣的,立刻胀得 满脸通红。突然,老师改换了
吻,继续说道:
「可,就是太脏啦,你看看这,脏得都快长□啦,好象一年也没洗过,挺好 个小伙子,脏得活象一只拉狗,……,」
更让我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都木老师抓起我的****,仔细地端祥起来。 直到目前为止,我的****除了妈妈之外,便只有林红和李湘仔细地欣赏过,连金 花都没得到这份殊荣。
今天,都木老师似乎也对我的****发生了浓厚的兴致,你看,都木老师是如 此认真地审视着,用「目不转睛」这个成语来形容丝毫也不夸张。我偷偷地斜视 一眼都木老师,发觉握着我****的都木老师,那端正的脸庞上也闪现出一丝妈妈 那样的、莫名其妙的欢悦之。继而,便亦像妈妈那样,开始胡
地往我的**** 上抹起香皂来,并且,越抹越多,而我身体其他的部位,都木老师却没有如此认 真地涂抹过。抹完香皂,都木老师便开始不停地揉搓起来。
她那双充满感的大肥手把我的小****抒搓得奇痒难奈,同时,一种无法名 状的、极其舒畅的快感从****传遍全身,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幻觉,随即,便令 我失望地消散开。我低下
去,呆呆地瞅着紧握在都木老师手中的****,立刻发 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原本短小瘫软的****不知不觉地肿胀起来,****
鬼
鬼脑 地从包皮里露出可笑的小脸,渐渐地,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袭向我的中枢神经系 统,可是,我却不敢说出来。都木老师抓过毛巾把****上的香皂擦试
净:
「记住,小家伙,你的小****要经常清洗的,特别是包皮里边,更要彻底地 清洗,否则,很容易得病的哦。」
我仍旧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的幻想之中,我努力地搜寻着那逝去的、极其短 暂的、要成仙的感觉。都木老师的话把我从幻想中惊醒,立刻开始慌慌张张地换 上都木老师递过来的衣服。然后,哧溜一声,钻进了暖洋洋的被窝里。
这一夜,那种奇妙的快感搞得我魂不守舍,我用两只手摩仿着都木老师的动 作,拼命地揉搓着****,企图让那种快感重新出现。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 无论我如何努力,结果都是徒劳的。我的手都揉酸啦,****也揉得几近麻木,可 是,那逝去的快感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我累得筋疲力尽,不知什么时候睡死过 去。
「哧——,哧——,……」
黑暗之中,我听到一阵哧哧哧的水响声,我悄悄地睁开眼睛,借着姣洁的月 光循声望去,哇,是都木老师,她光着下身,正蹲在便桶上小解,我兴奋得浑身 剧烈地哆嗦起来,一双小色眼偷偷窥视着。我发现都木老师的黑毛畸多,并且, 又粗又长,幼儿时期,妈妈领我在浴池里洗澡的时候,的黑毛我可没少欣赏 过,可是,像都木老师这样长着又厚又长的黑毛的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 到过。由于都木老师的黑毛甚多,将小便遮得密密实实,只有两条大
片,在月 光的映照之下,若隐若现,其他的便什么也看不见,全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漆黑。 这更勾起我强烈的好奇心和莫名的神秘感。
都木老师小解之后,重新回到床上,很快便又传来微微的鼻息声,而我,却 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木老师那朦朦胧胧的、黑毛簇拥的小便就浮现在脑 海中,永远也挥之不去。啊,都木老师的小便好奇特哦,让我好生向往。
我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出林红和李湘的小便,我挖空心思地将都木老师的 小便与林红和李湘的小便进行各方面的、全方位的综合比较。
与都木老师的小便相比,林红和李湘的小便显得那么的稚,完全没有发育 成熟,光滑细腻,一根细毛也尚未长出,两条白
的大腿一张,一切便就一览无 余,尽收眼底,OK了。这与都木老师的小便构成了天壤之别,这使我很失望, 我突然间又想起老姨,还有妈妈的小便,她们的小便也与都木老师的小便亦有着 巨大的差别,啊,我渐渐地喜欢起成熟
小便,尤其像都木老师那样的小便。
那是一个有着空前诱惑力的、硕大无比的、充满了神秘感的小便。那里布满 密实的、长长的、卷曲的黑毛,仿佛是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原,任我无拘无束地 遨游,在那密林
处有一处迷一般的
,
羞涩地关闭着,我大喝一声:
「芝麻,开门吧!」
伴随着我的喊叫声,突然为我敞开,我的眼前一亮,不顾一切地冲进
红色的、aì
充溢的
,因激动而不停地擅抖的手指缓缓地
进
,然后便 快速地搅动起来。随着手指的频繁搅动,
继续扩张着,无休无止地扩张着, 泉水般的aì
奔涌而出!啊,aì
润湿了我的手指和手掌,我的手指越
越多, 一支、两支、三支,最后,整个拳
全部
进了
,……,
啊——,好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