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不注意时我放你走!”看到程名振不停地回
张望,杜鹃叹了
气,低声允诺。
“去哪?”程名振咧嘴苦笑。一旦官军中的士卒认出来,自己会有活路么?要回,也得风声冷了之后才能回,在此之前,恐怕匪窝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处。
“随便你!”杜鹃顺
回应,然后微微一愣,目光陡然变得明亮。但很快,她的眼神又平静了下来。尽管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染红,眼前的程名振依旧与周围的弟兄们格格不
。他的脊背始终挺得像松树一样直,坚强且孤独。
两个
互相看了看,再无话说。默默地又走了半里多,哗哗的水声挡住了大伙的去路。几名机灵的喽啰兵搬起石
向河心丢去,“扑通”,石
溅起了一个沉闷的水泡,转瞬沉得无影无踪。
运河刚修了没几年,河床里还没多少淤泥。倘若大队
马选择泅渡而过的话,肯定会有不少弟兄淹死在中途。如果赶制浮桥,恐怕没等浮桥建好,官兵的大队已经追了过来。经过小半夜的逃亡,喽啰们已经被磨光了最后一儿士气。随便千十号官兵冲上前,就可将这两万余
全歼于运河畔。
“向南走,五里外的刘家庄附近有一段河道很窄,上面有座木板和缆绳搭建的桥!”赶在众
将绝望泄在自己身上之前,程名振大声建议。上次张金称的队伍攻陷平恩,他就是从那里逃到运河东岸的。这回,他要原路返回去,身后带着当
的寇仇。
“你确定!”张金称迅速回过
,盯着程名震的眼睛追问。
“确定!”程名振犹豫了一下,大声回应。“不过大当家在过河前,必须先整理好队伍。否则大伙一挤,肯定一块儿完蛋!”
张金称的脸上陡然一寒,对程名振怒目而视。弟兄们队形散
,衣冠不整,他知道。但这种窘迫
况还不是眼前的少年造成的?如果不是他用谎言欺骗自己,十几万弟兄怎会受到官军的偷袭?
“如果有秩序的渡河,可能绝大部分
都能抢在官军追来之前逃离生天!”程名振将
偏了偏,不与张金称的目光相对。已经看了太多的血,他不想更多的
死在自己面前,哪怕这些
都是十恶不赦的盗匪。
张金称悚然动容,狠狠地剜了一眼程名振,然后回
大声怒喝,“各营
领下去整队!有不服从号令,立刻给老子扔河里去,省得死在官兵手里,连个囫囵尸都捞不到!”
众
目答应一声,快速分散
逃命的队伍,整理军容。杨公卿和王当仁麾下的弟兄虽然不
愿,为了活命,也不得不
在了张金称的队伍间。整支大军沿着运河畔的泥地转
向南,一边前进,一边排出前后顺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