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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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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一个冬天的上午,躺在东厢房炕上等待死亡的上官想弟突然爬了起来。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因为旧病复发,她的鼻子烂成了一个黑的窟窿,两只眼睛也瞎了。那满的黑发几乎脱落净,只剩下几绺肮脏的铁锈色的毛遮盖着枯萎的脑门。

她摸索着走到柜子前,踩着方凳,从柜上取下那把共鸣箱被砸的琵琶,然后,继续摸索着,走到院子里。温和的阳光照着这个浑身发霉的。她的瞎眼望着太阳,从那两个窟窿里流出一些胶水一样的体。正在院子里为生产队编织苇席的母亲直起腰,愁苦地说:“想弟,我可怜的儿,你怎么出来啦?”

想弟畏畏缩缩地坐在墙根,两条生满鳞片的腿伸开着,她露着肚皮,羞耻与她无关,寒冷也不能侵害她。母亲跑进屋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

“闺啊……你这一辈子可真是……”母亲拭着若有苦无的眼泪,又去编织苇席。

外边传来小学生的喊叫声,他们喊着“向阶级敌发起进攻进攻再进攻,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嘶哑号,串遍大街小巷,并用彩色笔在家家户户的墙壁上绘着幼稚的图画,写着别字成堆的激烈号。

想弟哧哧地笑起来,她用沉闷的声音说,娘,我和一万个男睡过觉,我攒了好多钱,都换成了金子、钻石,够你们吃一辈子了。她的手摸索进琵琶的半圆形的,早被公社部砸的空里,说,都在这里边了。娘,你看,这颗大珍珠,是颗夜明珠,是本商送给我的,您把它,缀在帽子上,晚上走夜路,就不用打灯笼了……这是颗猫眼钻,是用了十个戒指跟小红宝换的……这对金镯子,是为我瓜的熊老太爷送的……她把那些记忆中的宝贝,一件一件往外摸着,一边摸一边说,都拿去吧,娘,不用愁,有这个咱还愁什么,这块绿宝石,少说也能换一千斤白面,这条项链,最不济也值骡子钱……娘……我进了火坑那天起,就发了誓,反正,卖一次也是卖,卖一万次也是卖,只要姐妹们都过上好子,我就豁上这身皮了……我走到哪里都抱着这把琵琶……这个脖脖锁,是专为金童打的,让他带上,长命百岁……娘……这些宝贝,您可要藏好了,别让贼偷去,别让贫农团给斗争了……这都是儿的血汗……娘,你藏好了吗?

母亲老泪纵横,不避污秽,抱住想弟,泣不成声地说:“闺啊,你把娘的心,揉碎了啊……千苦万苦,最苦的还是我的想弟啊……”

上官金童在街上扫地时,被“红卫兵”打了脑袋。他脸上粘着血,站在梧桐树下,听着四姐的诉说,心里感到一阵阵抽痛。他家的大门上,被“红卫兵”钉上了一串牌子,上面写着:汉之家、还乡团巢院等等字样。现在,他听着四姐的临终诉说,竟产生了把那牌子上的“”字改成“孝”字或“烈”字的念

因为四姐的病,他一直疏远着她,这时他感到了刻的内疚。他走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一只冰凉的手,说:“四姐……谢谢你给我打的金脖锁……我已经把它……戴上了……”

四姐的瞎眼里,焕发着欣喜的光彩,她说:“戴上了?你不嫌吧?别跟你媳说我……让我摸摸……看合适不……”

在最后的时刻,成群的虱子突然纷纷爬离了她的身体,它们感觉到,这个的血已经凝固了,吸不动了。

她的脸上,显出丑陋的微笑,她用越来越微弱的声音说:“我的琵琶……让我……弹个曲……给你们听……”

她的手在烂的琵琶上胡摸索一阵,便滑落下去,她的也随着歪到肩膀上。

母亲哭了几声,便擦着眼睛站起来,说:“闺,你的罪,总算遭到了。”

埋葬了上官想弟之后两天,我们刚刚感觉到一轻松,蛟龙河农场的八个右派,着班,用一扇门板,把上官盼弟的尸首抬到了我家大门外。一个随尸前来的、臂戴红袖章的小目,敲着大门喊:“上官家的,出来接死尸!”

母亲对那小目说:“她不是我的儿!”

目是机耕队的一个小伙子,与上官金童相识,他递过一张纸说:“这是你姐姐的遗书。我们发扬革命的道主义神,把她送了回来,你想象不到她有多么重,可把这些老右压惨了。”

上官金童抱歉地对右派们。他抖开那张纸片,看到上边写着:我是上官盼弟,不是马瑞莲。我参加革命二十多年,到来落了个如此下场,我死之后,祈求革命群众把我的尸体运回大栏镇,给我的母亲上官鲁氏。

金童走到门板前,弯下腰,揭开蒙在她脸上的白纸看了看。上官盼弟眼珠突出,半个舌吐到唇外。他慌忙盖好白纸,扑通跪在小目和八个右派面前,说:“求求你们,把她抬到墓地去吧,我们家,找不到帮忙的了。”

这时,母亲大声地嚎哭起来。

上官金童埋好五姐的尸体,拖着铁锹,刚走到胡同,就被一群“红卫兵”揪住了。他们把一个尖的、用纸壳糊成的圆锥形高帽子,套在了他的上。他晃了一下脑袋,纸帽子掉在地上。他看到纸帽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名字上用红墨水打了一个叉号,墨汁淋漓,像黑红融的血。旁边还写着:杀尸犯。“红卫兵”用棍子在他上抽了一下子,因为穿着棉裤,略有痛感,他夸张地嚎了一声。“红卫兵”们把纸帽子抬起来,勒令他像戏剧舞台上的武大郎一样矮下腿,把纸帽子套在他上。套上后,用力往下砸了砸。一个狮鼻虎眼的“红卫兵”说:“扶住,再掉了,就打断你的腿。”

上官金童双手扶住高帽,摇摇晃晃往前走。他看到,在民公社的大门,已经站着一片戴纸帽的。有浮肿得透明、肚子膨胀的司马亭,有小学的那位校长,有中学的教导主任,还有五六个平里耀武扬威的公社部,当年被鲁立拉到土台上下过跪的那些也都戴着高帽站在那里。上官金童看到了母亲。母亲旁边是小小的鹦鹉韩,鹦鹉韩旁边是独老金。母亲的高帽上写着:老母蝎子上官鲁氏。鹦鹉没带高帽,独老金戴着一高帽,脖子上还挂着一只鞋。

“红卫兵”敲锣打鼓,押解着牛鬼蛇神们游街示众。这天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集,街上群如蚁,路两边蹲着一些,守着鞋、大白菜、红薯叶等等允许易的农副产品。百姓们全都穿着黑色的、被一个冬天的鼻涕、油灰污染得发了亮的棉袄,上了年纪的男,多半拦腰扎着一根绳。们的装束,跟十五年前赶“雪集”时几乎没有区别。赶过“雪集”的,在连续三年的大饥荒中死亡过半,活着的也变成了老。只有个别的,还能忆起最后一个“雪公子”上官金童的风采。

当时的们,谁也想不到“雪公子”竟成了“尸犯”。牛鬼蛇神们麻木地走着,“红卫兵”的棍“嘭嘭”地打着他们的,打得不甚重,象征的。锣鼓喧天,号震耳,百姓们指指,大声议论。在行进中,上官金童感到自己的右脚被踩了一下,他没有在意。但又被踩了一下。他一侧面,看到独老金低着和扬起来的目光,一些散的发黄的发遮掩着她冻红了的耳朵。他听到她低声说:“混蛋个‘雪公子’,多少活等着你呢,你竟然去弄一个死尸!”他佯装听不见,眼睛望着脚前的地面和们的脚后跟。“游完了街去找我。”他听到老金说。他心中纷如麻,对老金的不合时宜的撩拨感到的厌恶。

步履艰难的司马亭被砖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红卫兵用脚踢他的,他毫无反应。一个小个子红卫兵蹦到他的脊梁上,蹦了一个高。我们听到了一声类似气球炸的沉闷声响。一稀薄的黄水,从他的嘴里涌出来。母亲蹲下,扳过他的脸,问道:“他大伯,你这是怎么啦?”司马亭微微睁开灰白的眼,看了一下母亲,便永久地闭上了。红卫兵把司马亭的尸体拖到路边的沟里。队伍继续前进。

上官金童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在密集的群中晃动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灯芯绒上衣,围着一条咖啡色巾,脸上蒙着一个白得发青的大罩,只露着两只睫毛忽闪的黑眼睛。沙枣花!他几乎叫出声来。自从大姐被枪毙后她就跑了,一晃七年过去,这其间他听到过一个著名贼的传说,说她偷了西哈努克夫的耳环,他认为传说中的贼就是沙枣花。几年不见,单从身形看,她已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了。集市上,在黑色的百姓间,搀杂着一些戴罩、围巾的,他们是首批下乡的知识青年,沙枣花比那些知识青年更洋派。她站在供销社饭店门往这边张望着。她迎着阳光。上官金童看到她的双眼亮得像玻璃一样。

她双手斜在灯心绒外套的袋里。显露出来的半截裤子是蓝色灯心绒的。她的裤子是当时最时髦的“腿裤”,她往饭店旁边的供销社百货门市部移动时被上官金童看到了裤子。饭店门,冲出一个光着背的老,他拐弯抹脚地逃到了牛鬼蛇神队伍中。后边有两个外地音的男子追上来。老的身体冻得乌青,白色的粗布棉裤裤腰高到胸。他在高帽子队伍中躲闪着,一边躲闪一边把手中的烧饼塞到嘴里,噎得他翻白眼。两个外地抓住了他。他哇哇地哭着,把鼻涕和水抹到手中那个烧饼上,他哭着说:“我饿!我饿呵!”两个外地看着那个掉在地上、沾着鼻涕和水的烧饼,厌恶地皱起眉。其中一个,用两个指捏起烧饼看了看。脸上是一副食之恶心、弃之可惜的神。旁边看热闹的劝说:“青年,别吃了,可怜可怜他吧!”那将烧饼扔在老面前,说:“老东西,真他妈的混账,吃吧,噎死你个老狗!”他摸出皱皱的手绢,擦着手,与同伙走了。老跑到墙边蹲下,一啃着沾满了自己鼻涕水的烧饼,细嚼慢咽,享受着美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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