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想象一下他走后可能出现的
景,强压住自己激动的心
,目视窗外茫茫山岭,说道:“他要走,我有什么办法呢?”
赵青龙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把怜香给他当老婆,缠住他不放,你看呢?”
柳研听了,两肩一颤,再也站不住,大声道:“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说罢,气哼哼地走出屋去。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子,望着群山万壑,云烟渺渺,一朗子满怀惆怅。
青龙的兄弟
、柳妍的柔
、怜香的温
,都叫他难舍难忘。而此时,两个美
都不睬他了。
再说了,一个男
也不能总陷在
堆里无所事事,总得
正事。身世之谜不解开,他心里总有一个疙瘩在。
门一响,回
看,只见柳妍一脸忧郁地走来。她穿着蓝色的衣裙,面容端庄,不容侵犯,不像是来寻欢的。
柳妍停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说道:“你真要走了?为何这么急呢?你就那么讨厌青龙寨吗?”
一朗子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窗外的山岭,说道:“怜香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也该去黄山了,在这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柳妍轻叹一声,说道:“去过黄山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一朗子想了想,说道:“我想行走江湖,为天下苍生尽微薄之力。”
柳妍轻笑两声,说:“朱一朗,我看呐,你以后不如加
我们青龙寨吧。如今的王朝多处官
民反,我们加
其中是迟早的事
。我们合力将这个狗皇帝推倒,另建一个王朝。那时候,咱们都是功臣呐。”
一朗子苦笑两声,说道:“改朝换代也不会有多大进步,还是那个制度。你看唐王朝,不也有过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吗?还有宋王朝,不也有过繁华期吗?就是本朝的永乐时候,仁宗和宣宗时期,都兴旺过,可是都避免不了衰亡。”
柳妍提醒道:“本朝还没有灭,朱厚照那小子还活着。”
一朗子说道:“本朝灭亡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新建王朝也摆脱不了前朝由兴到灭的命运。”
柳妍笑了笑,说道:“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制度吗?还能改成什么样呢?”
一朗子沉吟着说:“是要改。如果国家的事,不让一个
拍板,国家权力,不在一个
手里,而由一帮
来管,凡事大家一起商量来定,不就行了吗?”
柳妍笑道:“也不好。一帮
管事,不是
了吗?”
一朗子反驳道:“也不然。由一个
当
,其他
围在他身边。当这个
做错时,或者想法不合大家要求,大家有权将他罢免。新的
由大家选出来,怎么样?”
柳妍哦了一声,惊道:“什么啊?这也可以啊?皇帝呢,也要用选的吗?”
一朗子望着她的俏脸,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在上一任皇帝儿子里选个继承
,不由皇帝本
选,而由文武百官选,选个最好的当政,就能保证皇帝永远是好皇帝。”
柳妍又问道:“当皇帝与大臣的意见发生冲突怎么办?”
一朗子说道:“如果发生冲突,可以用投票来定。一个
一票,最后看哪个意见获得的票多,就听哪个意见。”
柳妍听了,不禁格格笑了,说道:“我说朱一朗,你的想法真新鲜,不过是不可能的。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家天下,你这么一搞,不等于把皇权给削掉了吗?哪个皇帝愿意?”
一朗子严肃地说:“不像我说的这样搞,另立王朝还会像以前王朝一样,免不了灭亡;造反建立的新王朝只能繁华一时,百姓也只能过一段好
子,以后还得吃苦受难。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发动老百姓选皇帝。”
一听这话,柳妍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得花枝
颤,艳丽无比,一对子弹跳不已,隔着衣服也让
淌
水。看得一朗子眼神发直。
柳妍意识到后,忙止住笑声,俏脸绯红,将一只胳膊横在胸前,嗔道:“小贼,你
看什么啊?没见过
吗?”
一朗子心花怒放,向她笑笑,走过来。
柳妍后退一步,慌张地说:“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跑了。”
一朗子不敢
她,说道:“柳妍,难道你以后真的不理我了吗?”
柳妍心中一苦,退到门
,说道:“朱一朗,你不要
我,好不好?再怎么说我是有丈夫的
。你难道让我一直和你保持那种关系吗?叫我怎么出去见
呢?你没为我想想吗?”
一朗子无语,柳妍又幽幽地说:“咱们有过那么几次好事,我已经知足了。你就当是一场梦好吗?”
一朗子听得心里苦涩,还是
,说道:“好吧,我不
你。对了,怜香呢?我想和怜香告别,她
呢?”
柳妍回答道:“她跟着李铁下山了。”
一朗子一愣,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妍说道:“李铁上山说,血痕失踪了。我们非常着急,加派不少
手和他下山,寻找血痕的下落,怜香也是其中一个。由于事
紧急,来不及让她和你告别。唉,这是我们山上的事
,不该和你说。”
一朗子哦了一声,目光炯炯地望着柳妍,说道:“我不明白,从那天晚上开始,怜香就不理我,没有和我说过话,我不记得哪里得罪过她啊?把她从石梦玉手里救秘出来,我也有功吧?不该这么对我的。”
他觉得好委屈。
柳妍淡淡地说:“朱一朗,那天救
的事
,我没有提到你。我告诉她,是我救她的,以免她觉得脸上无光。”
说到后边,她有愧疚,不敢接触一朗子的目光。
一朗子瞪着柳妍,说道:“就算你不提,她也不至于不理我吧?”
柳妍听了,不由得低下
,轻声说:“朱一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别再问了。”
一朗子冲上去,一把抓住柳妍的手,怒视着她,大声说:“你说了什么?你不是中伤我,让她误会了吧?”
柳妍使劲挣开一朗子的手,俏脸变得冰冷,说道:“没错!都怪你不好。那天晚上,你强迫我
那事,
到后边时,丫
就醒来了。等她事后问我,我就说你我,她自然不理你了。这样不挺好吗?她不会再缠着你了。”
一朗子听了,心中一震,手指柳妍,说道:“你疯了吗?你到底想
什么?你为什么要
坏我和她的关系?”
柳妍脸胀红了脸,盯着一朗子,说道:“你这么明白的
,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就是不想让她想你,喜欢你,更不想把她嫁给你。你懂了吗?”
一朗子气得全身直抖,俊脸也变色,说道:“你简直疯了,有病!她想我,喜欢我,要嫁给我,有什么不对?你自己不能陪我,凭什么不让她陪呢?你也太狠心了吧?”
柳妍被训得无语,之后说道:“我是不能陪你,可我也不愿意让她陪你。她应该嫁给李铁。以你的为
,你会有一票
,她若是嫁给你,以她的脾气,气也气死了。为了她好,我还是成全李铁。再说,李铁也不差,他绝对是个好丈夫,可不像你,是个萝卜,见到漂亮
就想
。”
说到这里,她剜了一朗子一眼。
一朗子说道:“怜香要是喜欢我,她就得接受我的一切。要是
后我娶一大票
,她能不能接受,是她的事
,与你无关。”
柳妍声音变大,说道:“怎么会无关呢?她是我的徒弟,也等于是我的
儿。我不能把她嫁给一个贼。”
说罢,对一朗子瞪起眼睛来。
一个大美
发起怒来,激动起来,不见得怎么美丽。只见她的胸脯也一起一伏,煞是诱
,只是这时候一朗子没有欣赏的心
。幼一朗子怒斥道:“错了,我既不是色狼,也不是贼。我朱一朗长这么大,从未过
,都是她们愿意的,我从不强迫任何一个
。就算我是贼,就算我是色狼,你为什么愿意和我好、愿意被我亲、被我呢?”
柳妍俏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也红了,说道:“我有愿意吗?从一开始,就是你我的。”
一朗子凑近脸,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的功夫比我好得多,你要是反抗,我能得手吗?”
柳妍怒道:“我不反抗,你就我吗?”
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一朗子叫道:“苍天啊,谁你了?你被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享受。”
柳妍叫道:“你,你,你……”
不知说什么好了。
四目相瞪,鼻子都快要碰在一起,简直像斗
般的斗着。
一朗子突然笑了,说道:“你又何必解释那么多,其实我什么都明白。你之所以挑拨我和怜香,是你的自私心理在作怪,你不想让她占了我这个
,宁可把我晾一旁,也不想让别
碰我。”
柳妍像被死似的,红唇张着,美目发直,半晌才说:“胡说,放
。”
玉手一翻,啪地一声,就打在一朗子的脸上,留下五个指印。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打得好啊,从此以后,你可以安心地当青龙寨夫
,再不会有
纠缠你了。”
解开腰上的佩剑,扔到地上。
他不再看柳妍,大步往外走。柳妍一呆,脸色变得苍白,伸手拉住他的手,悲呼道:“我的好弟弟、好
儿,你别走啊。我是你的
、小啊,你不要我了吗?”
她声音呜咽。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流个满脸。
一朗子一咬牙,心一横,甩开柳妍的手,一阵风似的出了屋,也不回
。
出了后院,昂首阔步,穿过前院,往山下走去。有山上的兄弟向他打招呼,他只
,快步而行。
他孤零零走在山道上,回想着与青龙寨相关一切,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也许和柳妍、怜香缘尽如此了。
走到半山腰时,后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声音大叫道:“朱兄弟,等一下。”
声音洪亮,透着焦急与关切。
一朗子回
,只见身后山路上,被绿色树木掩映的拐弯处,出现了赵青龙的身影。他骑在一匹大黑马上,向一朗子跑来。
马蹄飞快,转眼即到。赵青龙一提缰绳,吁了一声,马前蹄离地,骤然停下。
再看那马,一身乌黑,无一根杂毛,身高腿长,真是一匹良驹。马上驮着一个包袱。
赵青龙跳下马,拉住一朗子手,说道:“我的好兄弟啊,你
嘛走得这么急啊?我还打算晚上大摆宴席,咱们大喝一顿呢。听柳妍说,你急着走,我才追出来。”
一朗子面对他留恋与真诚的脸,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说道:“赵大哥,对不起,我实在是寻亲心切,就连忙下山了,还望大哥莫怪。”
赵青龙的大方脸和络腮胡子清楚地出现在一朗子面前。他望着一朗子,说道:“朱兄弟啊,你若真是要走,当哥哥的也没法子。这样吧,这匹马和这个包袱送给你。”
面对这位大哥的
厚义,一朗子
受感动,看看这高
大马,说道:“赵大哥,这马看来很出色啊。”
赵青龙怜
地摸摸马脖子,说道:“是啊。是我的坐骑,骑了好几年。今天你要走,就送给你吧。”
马像是听懂主
之语,亲昵地拱他的胳膊,眼中露出悲戚之意。一朗子看得真切,又想:自己会腾云驾雾,没必要夺
之
。马跟他感
厚,自己不必接受。
再说,已经骑了
家老婆,不要再骑
家心
的马了,便说道:“赵大哥啊,这匹马我不要,就要这个包袱吧。”
说罢,将包袱抓过来,背在身上。
赵青龙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勉强,说道:“好吧,兄弟,我就厚着脸皮不送马了。包袱里有些银子,还有把剑,给你防身,还有些衣服。你嫂子还写封信放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听到这里,一朗子
感赵青龙为
的仗义,不禁热泪盈眶,与赵青龙抱在一起,叫道:“赵大哥啊,你对兄弟我仁至义尽,苍天可鉴,兄弟却有不是之处,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他几乎要把与柳妍的私事说出。
赵青龙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兄弟啊,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了解你的为
,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了,青山长在,绿水长流。以后得空,再回到青龙寨看
看吧。还有啊,遇到什么麻烦,只管通知我,大哥一定尽全力帮你。”
一朗子感受着亲
般的温暖,声音哽咽了,说道:“赵大哥,你待我真好。同样,青龙寨有事,只要小弟知道,也一定飞回来,即使为了青龙寨送命,也死得其所。”
赵青龙放开一朗子,赞叹道:“兄弟啊,你是我见过最重感
的年轻
,很好。我很喜欢。”
一朗子向赵青龙挥挥手,大步走向山下,回想着赵青龙对自己的好,心
好沉走到山脚下时,才想起包袱里有柳妍写的信。想起她离间自己和怜香关系,心里有气,可是又回忆起跟她的狂欢蜜
,气也消多了。
打开包袱,有几锭大银,有几件衣服;衣服都是崭新的,自然是柳妍亲手所做。
还有把样子好看的短剑,最底下才是一封信。
拆开一读,大意都是对一朗子的歉意,歉意来自于在怜香面前对他的不公正言语。还有些祝福话,至于对他是否有
,一字没提。一定是柳妍刻意回避,使一朗子有些茫然。
不过字里行间仍流露出对他离开的眷恋,使他气都消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不是只有。
但,即使有
又能如何?难道我会狼心狗肺地拐跑柳妍吗?她不会跟自己走,自己也不能这么做。
唉,这段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来到泰安城时,天还亮着。
斩断儿
私
后,一朗子心里觉得轻松多了。他走在泰安的街道上,发现百姓依然各做其事,没受到前些
子打斗影响,只是街上巡逻的官兵变多。
一朗子怕
认出,遇兵低
。后来发现,这些兵他并没有见过。见过他的
,多是衙役,再就是胡县令、马忠等
。别
哪知道一朗子是谁啊?
他随意拐进一家饭庄。见里边并不大,也不过八张桌子,当他走进去时,发现里边只有五张桌子坐
。
他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个小菜,又要了一杯酒。向那五桌看时,有三桌不引
注意,都是百姓和商
打扮,其余两桌的
则很显眼。
一张桌上是一个公子哥,另一张桌上是一位姑娘。公子哥的桌上放一把扇子。
他苦着脸,拿着小杯,自斟自饮,显得满怀心事。身穿一套白衣,浓眉虎目,英气勃勃,气度不凡,一看便非等闲之辈。
他只管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根本不看别
。
而那位姑娘更吸引一朗子的目光。她一身黑色劲装,束着一
金色长发。再看长相,更与中原
不同。
她肤色微黑,显是风吹
晒所致。她的眼窝
些,一双美目竟然是蓝的,蓝得像天空、像碧海,鼻梁略显高些。
她要了一大碗面,正用大碗喝酒,每一
下去,都透着豪爽之气;相比之下,那位公子哥可显得太没量了。她的腰上挂着一把刀,桌上放着包袱。
一朗子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长相的姑娘。别看她不是中原
,可是姿色很美。蓝汪汪的美目向周围一扫,被扫到的
顿有惊艳之感。
一朗子多看了几眼,越看越喜欢,只觉得长相似乎比柳妍还胜上一筹。他暂时忘了自己的心事,痴痴地望着金发美
。他猜测她也就十几、二十岁吧。
姑娘也觉察出他发直的目光,只是瞄了他两眼,也没有责怪之意。
正这个时候,外边进来一个瘦猴般的汉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后,见姑娘目光望窗外时,猛然冲上去,抓起她的包袱就跑。
姑娘稳如泰山,转过
来,喝
酒,朝汉子背上一吐,酒水汉子身上,汉子便不动了,犹如木雕像似的,身体仍保持着逃跑的姿势。
这一手惊呆了饭庄所有
,大家都望着抢包袱的汉子,许多
都不明白,汉子为什么静止了。
一朗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功夫,
家用手,用兵刃,而这个姑娘则吐
酒水就了
家的道。这一手太厉害了。
一朗子心想:如果我的无为功不被锁死的话,也应该可以做到吧。
正在喝酒的公子见了,也是一愣,仔细打量姑娘几眼,拍掌称赞道:“好功夫啊。塞外天娇的美名,果然不是虚名。厉害,真属害。”
姑娘笑笑,露出一
白牙,说道:“过奖,过奖了。想不到中原四公子之一的扇公子变成酒公子了。怎么,你那位心上
不理你吗?”
一听这话,那位扇公子摇摇
,说道:“别提了,三天两
的跟我呕气,我跟个孙子似的讨好她。我哪里像一个大侠客?快成
才了。”
姑娘听了,笑意更浓,说道:“扇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
公子一脸的苦笑,喝了一
酒,直摇
,说道:“我有那个胆子吗?我天天陪小心,还落得一身不是,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天就塌了。唉,我是好命,还是苦命啊?”
姑娘格格笑,清脆而洒脱,说道:“男
嘛,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的。如果实在不好受,就退婚好了,幸好你们还没有成亲。”
公子苦笑几声,说道:“我哪舍得。我们打小定亲,都多少年了。”
姑娘一抿嘴角,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学会享受你这分幸福吧。”
公子突然说道:“塞外天娇,别老说我啊,说说你,你这趟进中原来
什么?不怕你的仇家跟你玩命啊?”
姑娘毫无惧色,说道:“反正那件命案,罪不在我,我怕什么啊?谁来玩命,尽管来吧。我塞外天娇绝不是怕事的
。”
公子露出笑容,说道:“好胆色,我佩服得紧。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来中原呢?总不是为了看风景吧?”
姑娘眯眼一笑,说道:“扇公子,我可不是你那位啊,你不用心我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她娶进门吧。”
公子说道:“不瞒你说,我来到泰安城,是来找她的。前几天,她又跟我生气,听说跑这边来了,我就追来了。还没见着
影呢。”
姑娘笑道:“我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在泰安北门遇上她了。”
公子一听,腾地站起来,眉开眼笑,急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姑娘回答道:“她和我说,要去济南看
泉。”
公子听罢,向姑娘一拱手,抓起剑,放下一锭银子,便慌
的跑了,引得姑娘一阵娇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