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却哈哈大笑，眉宇间再也不见痛苦烦恼，唯留喜悦，整个
容光焕发，相貌亦年轻了许多，不再是老僧模样，更像是一名少年意气的沙弥，真正合了“无苦”二字。
然而无苦欢喜的表
和他说的话配在一起，却有几分自
自弃的味道，而
世尊者亦稍稍露出认可态度：“看来并非无药可救。”
无乐慧师闻言更觉担忧，忙祭出解脱牟尼珠，催发宝光罩住无苦，喝道：“无苦师兄，谨守禅心，莫受蛊惑！”
“师妹勿忧，贫僧初心未改，只是想通了从前一直困扰的难题。昔年我见苍生悲苦，于红尘浊世打滚，挣扎不得解脱，欲解救恨自身无力，便拜
空门，愿向佛祖学法，习普渡众生之法。如今方才醒悟，这佛经终究是死的，根本渡不了。
昔年如来佛祖执无法之相，欲
众生痴顽，但辛苦一生，终归灭于娑罗双树之间。其后万载以降，众生痴者仍痴，顽者仍顽，战无休止，祸丛生。以如来之摩诃般若，无量慈悲，也难化解世间的戾气凶心，无法渡尽苍生，何况他所传授的佛法？”
无苦禅师越是以明朗的语气述说，无乐慧师越是担忧，师兄不仅质疑佛法，甚至连佛祖也一并质疑了，这可不是区区禅心动摇，而是毁佛魔之兆。
“师兄，佛法神通广大，无量光无量寿，无所不达，如今渡不尽众生，不代表未来渡不尽众生，正因此世众生悲苦，我等更该
修佛法，奉一己之力，此既是普度众生之道，亦是自我修行之路。”
无乐慧师加催真气，连续祭出贤护宝伞、六通莲台和断苦心灯，欲化去无苦禅师的心魔。
然而无苦禅师立身在金色佛光，半也没有受到影响的征兆，反而开
劝道：“师妹你还看不吗？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
刷乌鸦白不鲜。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做，哪有凡做神仙。三宝度不了，能度的只有，无用之物毁之无妨，何必缘木求鱼。”
无乐慧师正欲反驳，忽闻一附和道：“得鱼而忘荃，方是正法。”
却是岳鼎结束了吐纳，由虚空盘坐的姿态很自然地改为双腿着地，与此同时那个巨虚影也收回体内消失不见，那
天地共鸣的压迫感尽除。
岳鼎看着无苦，欣慰道：“含悲送子空门，朝夕应当种善根。身眼莫随财色染，道心须向岁寒存。看经念佛依师教，苦志修心报四恩。他
自能成大器，间天上独称尊。”
无苦双手合十，道：“此乃师兄的佛法，非是贫僧的佛法。”
岳鼎
道：“相同的目的，不同的道路。”
当世尊者将目光转移到最后的梦芸身上时，华颜红座忙道：“尊者且歇息，此
与吾法有缘，其体质、心
莫不适合修炼吾之功法。”
“便让与红座。”世尊者也不争抢。
华颜红座行事可比世尊者中规中矩得多，以最常见的心印心之法，传授经文给梦芸。
等梦芸迷迷糊糊的接受后，世尊者便道：“诸事已毕，红世天宫将封闭万年，重待现世的机缘，除非有继承双巫之道统，方可实时开启。”
言毕，一扬手，众就被送出了红世天宫，那扇大门也在众注视下徐徐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