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子道：“天下分封，礼部已没多少事儿可做了。
夜盼着太皇太后多卖几个爵位，好捞到些活计。不然，几个硬生生的俸禄哪里够那部里的上下官吏养家糊
？如同这回，不止蒋子容，还有他那大舅子也一并买了爵。薛蟠是个大财主，最不缺钱的。前儿往礼部走了一回，上下打出去的钱都够那些
使好几个月的。哥哥放心，咱们府里的牌匾他们不会来动了。”
蒋子宁愈发急了：“那更不成了！咱们这块不如同废了一般么？”
他妹子低声道：“不是早已废了？纵蒋子容有心要咱们这块，难道留得住么？”
蒋子宁跌足道：“蒋子容若来夺，好歹能让他答应些条件、出点子银钱！”
他妹子闻听怔了半，闭了眼不再多言。乃告辞而去，后遂不再回娘家了。
另一
，镇国府内，大房的二
穆氏踌躇数未有决断，她丈夫便从兵营休沐回来了。穆氏待他如常，终未曾提起蒋氏所为。
下午有请牛继成吃酒，他便换了身衣裳出去，与几个友谈些闲话解闷儿。一时小解回来，听有个
在转角那兴冲冲的说：“方才那个穿紫檀色的便是牛家的二爷。听闻王爷眼看就要派他去外洋打仗呢，怕是身边少不得要带着服侍的。”这声儿大了些，牛继成嘴角不觉轻轻勾起。
另一个道：“镇国府的么？你可莫要打他的主意。谁不知道他们府里的大乃母夜叉般的物儿，爷们个个糊涂。”
前那个道：“咱们这样的身份纵进了他们那样的府里，不过是只蚂蚁罢了。大再是个阎王，哪里
得到收拾小蚂蚁？”
后的道：“好妹子，听姐姐一句话。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正经的二都让她害了，若想捏死外买的一个，连手指都不用两只。”乃扯着她要走。前的还不肯，硬生生让这个拖走了。
牛继成也是世家子弟，登时明白那有心勾搭攀附他、好进镇国府的门。只是他从不知道内宅之事，听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媳
让大嫂害了？不禁拧起眉来。遂借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赶回府中求见他母亲。
牛大太太听闻小儿子来了，欢喜的紧，拉了他在身边坐下。牛继成命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避出去，轻声问道：“母亲，我听说大嫂跟我媳有些不和睦，可是真的？”
牛大太太脸色一变：“你哪里听来的闲话？你媳告诉你的？”
牛继成便知道那两个说的没错，乃摇道：“我媳一个字不曾提起，是从外听来的。”
牛大太太大惊：“外的怎么知道的？有谁传出去了不成？”
牛继成眉一跳：“听母亲这意思，还不是小事？”
牛大太太忙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几句妯娌角罢了。”
牛继成定定的看着她：“母亲莫要哄我。几句角何至于不许传出去？”牛大太太赶忙打叠起笑容来软语哄他，牛继成一言不发听了半，道，“母亲既不肯说，我命查去。”
牛大太太说：“你媳都已释怀了，你还问什么？”
牛继成道：“既这么着，我就不问她了。她是个省事的，我若问她必只拿‘无事’来搪塞于我。横竖就是这府里的事儿，难道就没有旁知道了？”说着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牛大太太哪里不知道他的本事？急喊：“你站住！”牛继成果然站住了。牛大太太坐立不稳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跌足道，“事儿都过去两年了，何苦来！”
牛继成略一思忖，顿时怔住了。两年前，他媳若吃了什么亏，不就是滑胎掉了一个五六个月大的成型男婴么？半晌才哑着嗓子道：“那孩子……不是……是……”
牛大太太长叹一声，垂泪道：“老大家的也是一时糊涂，我已惩戒过她了，你媳也懂事的紧。”
牛继成拿起脚来就走，牛大太太急的跑着去撵他：“你回来！快回来我有话告诉你！哎呦……”
牛继成回一瞧，他母亲扶着屏风仿佛崴了脚，吓得赶忙跑回来：“太太可是伤着了？”又一叠声的喊去请大夫。
牛大太太带着哭腔道：“不过是扭了下，不打紧。这么点子小事喊什么大夫，没的惊动阖府。”牛继成不依，仍命去请太医来，亲搀着他母亲回炕沿上坐了。这会子外的丫鬟婆子都进来了，打水的、取跌打酒的忙成一团。
牛继成跪在地上帮他母亲脱了鞋袜一瞧，果然崴着了，脚踝眨眼便肿了起来，悔得了不得：“都是儿子不懂事。”
牛大太太叹道：“怨不得你。”因见有媳子取了跌打酒来，乃命旁都出去。“成儿替我揉跌打酒便好。”
牛继成知道她有话说，垂接了酒。他本是武将，知道如何处置这些小伤，乃一言不发上手。母子二默然许久，牛大太太咬了咬牙，道：“两年前你媳没了那个孩子，委实是老大家的做的。只是她首尾收拾得极
净，待我查的时候已寻不着证据了。如今她娘家败落，连爵位都让她堂弟买走了。咱们总不能欺负她不是？”
牛继成愕然：“母亲，谁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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