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比谁的嗓门大了。多谢提醒！”
贾琮背着两只胳膊跑到衙门大堂前，苏韬又开始问案了。贾琮招手将那个嗓门又大又亮的衙役喊了过来。那衙役知道他是京里
来的大爷，欢欢喜喜蹦过来：“贾先生，何事效劳？”
贾琮道：“派给你一个差事，要辛苦几
。完事之后我重重有赏！”
衙役笑道：“您老只管吩咐便是，还提什么赏钱。”
贾琮哼道：“少睁眼说瞎话！谁还能不喜欢钱么？”遂拉着他如此这般说了一大通。
衙役大惊：“原来如此！”
贾琮道：“
手不够你自己请去，钱不是问题。这是我们家一个大项目，成了能大财。几个工钱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说着，随手就从怀中取了五两银子赏他。
衙役顿时笑的眉毛眼睛弯到一处去了：“贾先生放心！小必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还有。”贾琮低声道，“这趟出去，少不得有跟你打听苏大是个什么。”
衙役立时跟唱戏似的念道：“苏大乃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得包拯再世海瑞重生的大清官！”
“闭嘴！”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海瑞是个大呆子！光清廉管什么用？清廉能让百姓过上好子吗？”
衙役忙弯腰：“您说您说，小听着。”
“你就说，苏大极有志气，预备在三年之内让江西之富庶赶上两广，这会子正在想法子怎么让寻常百姓个个都能大财呢。若有问你苏大可清廉，你就说——”贾琮晃了晃脑袋，“苏大自家比寻常的王爷都有钱，还用得着贪墨么？谢大贪墨了这么多年才得了多少钱？”
衙役惊得睁大了眼：“苏大那么阔？”
贾琮淡然道：“听说过缂丝锦缎没有？一寸缂丝一寸金，苏大家拿那个挂门帘子。”
衙役眼睛睁得更大了：“那……苏大家是哪儿来的……那个……嘿嘿没什么。”
贾琮瞥着他道：“想什么呢？可可茶知道么？”
“知道知道！贵们吃的，我们连闻都闻不着。”
“苏家捏着南洋马来国的可可茶货源，西洋管那玩意叫褐色的金子。举国可可茶商有一半是在苏家手里拿货的，另一半爪哇国的货源在岭南王家手里。”贾琮微笑道，“不然，他怎么那么惦记岭南？心心念念的想让江西与岭南一样富庶？”
衙役恍然。过了会子，眼睛里冒出火星子来：“贾先生是说……可可茶那东西，有一半货源在我们老爷手里？”
贾琮哼道：“哎呦，就变成‘你们老爷’了？”乃转身道，“好生跟着你们老爷
，比跟着谢鲸那个吸血鬼强多了。非但能带着你们财，还是光明正大净财，跟他不比跟着谢鲸黑财好？”
他都走出去老远，那衙役在后喊道：“多谢贾先生点拨！小记住了！”
“快点去！”
“小遵命！”不多时，这衙役领了几个兄弟，上后犄角旮旯翻出两面锣来，耀武扬威上路了。
这会子已有许多闲汉正在街巷尾说闲话。说是，官仓全都空了，燕王的兵马来要军粮，苏大拿不出来，只得高价买粮充数，这会子衙门
还贴了告示呢。得了消息之后，满大街的米店都开始关门打烊、不卖米了。寻常百姓听了，怕米都让官府买走了，便在米店排队买米。只半个下午的功夫，米价已翻了个跟。
忽见街走来一行衙役，个个挺胸叠肚，为那个敲着锣喊话：“各位父老乡亲——知府苏大新近买了一种蒸汽磨盘机，能一次磨一石米——机器下个月就送来——到时候请各位父老乡亲来看啦——若是这台磨盘机便宜好使，后苏大会再买十九台——拿极低的价钱租给百姓使——今后磨米不用不用牲畜啦——今后磨米省力气啦——”
有个闲汉大声道：“还磨米？不是粮仓都空了、拿不出军粮么？”
衙役道：“哪有这种事？粮仓何时空了？这磨盘机是我们老爷自家买的，与公家不相。我们老爷是个做大事的，不肯拿公家的米试验机器，这才高价买米的。”
另一个闲汉冷笑道：“何苦来扯这般谎儿。没米就没米么。若有米还贴告示买去？”
衙役嘴唇一歪，鼻子一扭，叉腰拿下
瞧着那道：“你这穷泥腿子，哪里知道老爷的心思！纵然没米，吴国近的很且米多，拿钱买去不就是了？知不知道加工业比农业先进？”这话是贾琮说的，他记
好，顺念出来。
闲汉愣了片刻道：“说的轻巧，苏大一个清官，哪来的钱。”
衙役好悬要拿下看天了：“苏大家的门帘子乃是缂丝锦缎！知道什么是缂丝锦缎么？一寸缂丝一寸金！比谢鲸那个土豹子有钱多了。”
他后有个跟着的小兄弟问道：“哥，什么是缂丝锦缎？”
此哪里知道？“就是拿金子堆出来的缎子。”
有个商贾模样的青年拨开群走了进来，向衙役拱拱手：“差官大，你说苏大买到了蒸汽磨盘机？”
衙役点：“不错。”
“何时能运到？”
衙役丢他两个白眼球：“不是才告诉你下个月么？你聋了？”
青年半分不恼，又拱手道：“我乃京城氏，家中本是开米行的。这趟来江西买米，可巧听到差官大所言。据我所知，蒸汽磨盘机非但贵得吓，且极难买到。倘若苏大能告诉在下蒸汽磨盘机之货源，在下愿意以低于市价二成……”他略一思忖，伸出三个手指，“三成的价钱将苏大所需的米粮卖给他。横竖苏大也不是这会子就要米，在下定能在月底之前悉数送来。”
衙役看了看他：“三成？”
青年笑道：“我知道苏家富庶，不在乎这区区三成的利。这个三成，不过是略表在下诚意罢了。”言罢，他朝衙役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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