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挂着大学士李东阳手书的“圣
之门”的竖匾,再往里面走,是一道屏门,上面有“恩赐重光”牌匾,这个是嘉靖的御笔,只要迎接钦差,接圣旨的时候,才会打开。
徐治只能从侧门进去,往里面走得一刹那,孔胤植轻蔑地瞥了徐治一眼。
那神
分明再说:“小样儿,知道厉害了吧?找一帮吃不上的穷鬼就想让堂堂衍圣公低
,简直痴心妄想,也不想想,天下第一家岂是好欺负的!
徐治此刻也不平静,毕竟对孔家下手,等于是不啻于和天下读书
作对。可是他更清楚,有些
就是不把孔家放在眼里,而且
家有这个实力!
更何况孔家猖獗了这么多年,也该尝点苦
了。
这不是辱没孔家,相反是在帮孔家,不然他们只会败光了祖宗余荫,遗臭万年。孔圣
在天有灵,也会支持自己的!
等到了正厅,徐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道之所在,理直气壮!
“衍圣公,下官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哼,徐中丞,你也是读书
,怂恿一帮
跑到圣
之家闹事,你还敢自称孔孟门徒吗?”
徐治脸色突然一变,十分凝重,甚至到了苦大仇
的地步,叹了
气。
“我徐治自幼读书,学的就是孔孟之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
微言大义,旦夕不敢忘!”
“好大的脸皮!”孔胤植不屑地讽刺道。
“衍圣公,正是因为忠于孔孟之道,我才来了曲阜,所为者正是圣
的清誉!我问问你,孔家所作所为,别说符合圣
标准,就算是朝廷王法,也相去甚远。山东百姓流离失所,饥寒
迫,堂堂衍圣公府邸却趁机敛财,被打死打伤的百姓无计其数。视
命如
芥,诗王法于无物!如此行径,早晚惹得天怒
怨!你以为外面的百姓是随便煽动的吗?他们已经忍无可忍,
柴已经架好了,只等一颗火星,就要玉石俱焚!你难道不怕吗!”
孔胤植被这几句话问得浑身颤抖,额
冒汗,说不害怕那是骗
的,可他绝不肯低
。
“哼,不就是几个
民吗?我孔家经历两千年的风风雨雨,
民见得多了,就算是改朝换代又如何?没有千年的朝廷,可是孔家却一直存在!”
“好,真是太好了!”
徐治抚掌大笑:“好一个衍圣公,好一番高论。既然你都不在乎改朝换代,我大明的军队差役也不用保护你们了!”
“你本来也没保护!”
“衍圣公,话到了这份上,本官只有告辞了!”
徐治转身要走,突然从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家
,气喘吁吁说道:“老爷,可不好了,府门外面搭上了戏台子,正在演什么白毛
呢!”
哗啦!
孔胤植气得把桌案一推,茶壶茶碗摔了一地。
“我当是谁呢,编戏文败坏孔家名誉就是你
的!徐中丞,等着弹劾吧!”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孔胤植已经是怒不可遏。
徐治看着孔胤植发疯,他倒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呵呵,衍圣公,您只管弹劾,外面都是难民,只怕你的奏本都没法送到朝廷?你信不信,只要本官离开,成千上万的百姓会冲进来。本官下场如何暂时不用说,你们肯定在我之前倒霉!”
无赖、流氓、地痞、恶棍、二流子、无耻、卑鄙、混蛋……
一瞬间,孔胤植把这辈子知道的负面词汇都加到了徐治的
上,恨不得把面前的家伙撕碎了。可是终究只能想想,孔家家大业大,可没空和这个疯子冒险。
想了半晌,孔胤植强压着怒火,说道:“徐中丞,你这么折腾,想必不只是为了恶心我们孔家吧?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吧,能答应的我会答应的!”
“衍圣公果然有见识,你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
都没了吗?一句话,山东要赈灾,一百万两白银,八十万石粮食。另外孔家所有田地三年免租。再有把作恶的家丁都
出来,本官按律处置,给百姓一个
代!”
你怎么不去死!
衍圣公家大业大不错,可是也没有金山银山,哪能这么花!
“徐中丞,银子没有,粮食更没有!”
徐治的脸色顿时
沉下来,冷冷问道:“那你有什么?”
“我……家丁我可以给你,不过他们都是临时来孔家帮工的,做了什么事
,和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指望着给孔家扣屎盆子!”
孔胤植也算是天才,竟然把几百年后的绝招用了出来。
徐治哈哈大笑,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只留下衍圣公傻愣愣站在原地……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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