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些六神无主时,芷琪好像看出了我的慌张,说道,“我来帮你,给孩子吃药我还是很在行的。”
“那,那就谢谢你了。”
我抱着孩子和她一起回到了我的房间。
在卧室里,我看她熟练的解开孩子的包裹,重新整理着,同时还不忘小心的把孩子放在被子里,然后吩咐我找来常用药和温水。我赶紧翻出随身携带的药包,还好出门的时候,我拿出了蓁蓁全部的婴儿用品,从中找出药盒来。
她打开药盒,看了眼说明,从中间取出了一颗胶囊,把里面的药
倒在小勺子上,接过我递上的水杯贴在脸颊上试了下,然后倒水调匀药
。她一边温柔的哄着
儿,一边熟练的把药喂到孩子的小嘴里。
“哦,蓁蓁好乖啊。”
芷琪姐抱着
儿,轻轻的上下摇动,蓁蓁的小脸温顺的贴在这个新认识的阿姨怀里,舒服的打着哈欠。
“芷琪姐,是不是可以让蓁蓁吃
了,我有弄好的
瓶。”
昨天我就把挤好的rǔ汁装在了
瓶里。
“先让蓁蓁睡一下,然后再喂她。”
她微笑着,把
儿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还认真的抹平了小衣服上的褶皱。
辛苦了她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她。看她坐在了床边,我赶忙在客厅里倒了杯开水,因为什么都没带出来,只能把车拿出的甜话梅泡在水中。
这时听到卧室里的芷琪姐说道,“春雪,房间电话借我用下。”
“芷琪姐你随意。”
我快声回答。
捧着水杯走回卧室,听到她在电话里说着,“……对,就在这,你过来也行。”
她说完,放下电话,我赶忙递上水杯,带着歉意的笑说道:“芷琪姐,喝水。
真是麻烦你了,我连茶叶都没准备,真是不好意思。“双手接过腾起热气的水杯,她优雅的托在手里,摇
一笑,“别客气,我很喜欢蓁蓁,你的
儿太可
了。”
“芷琪姐,你比我会照顾孩子多了。”
我由衷的称赞她,和她比起来,我这个妈妈太不合格了,什么都做不好。以前还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现在发现这就是事实。
她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蓁蓁,她示意我去客厅。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她轻轻地摇动了下腰肢,让自己更加舒服的陷在坐垫上,然后优雅的
吸了
气,那种媚态天生的样子,让同为
的我都不得不心醉,芷琪姐真的
中的
,天生的尤物。不知道什么样的男
有福气能拥有这样的美
儿。
而且她还这么会照顾孩子,能让这样的
为他生儿育
,一定是个不简单的男子。
“春雪,其实有些事
,是我们
天生就可以做好的。”
她捧着杯子,用小
轻抿着热水。
“可我,”
轻揉着自己的手指,在这位美丽温婉的姐姐面前,我有种把所有的心事都倾述给她的冲动,但是,这合适吗?“什么都做不好。”
好像是听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她只是有白
的指腹摩挲着水杯,轻轻的等待着我的下文。虽然她是让
一见倾心的姐姐,但是有些事
也实在不好向第一次见面的
说起,只是再不找
倾诉商量,怕自己会被
疯掉,甚至会做出对孩子不好的事
,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咬着嘴唇,低着
,我喃喃的说道,“也许,我本来就和孩子没有缘分,也许,我不应该做妈妈。”
几秒钟的寂静之后,芷琪姐静静的说出了一句让我感到震撼的话语。
“我觉得孩子生下来就像与自己连接在一起了,不管你到什么地方都能感到有个小生命与你终生难以摆脱关系,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本是低垂着螓首的我,心中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眼前这个美艳的
用
感的嘴唇说出了句我根本想不到的话,震动了我的心灵。从她娴静的神态和眼神中放出的光芒,我相信这句话绝对是她发自内心的声音。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
子有着怎样的经历和心路,但是可以肯定,她的这句话是她自身感受凝聚出来的,从话中我能真切的感觉到。是啊,作为母亲,我和孩子天生有扯不断的联系,无论发生什么,今生她都是我的珍宝。望了一眼卧室,突然明白了那些“孝父”“孝母”们的心
。我想,我也会去同样的宠溺我的
儿。昨夜曾经的想法简直是罪该万死的。
就在我忏悔自己罪过的时候,芷琪姐又说道,“其实春雪你是个大作家,很多东西都应该是通明豁达的,万事不要钻牛角尖就好。”
我惊讶道,“芷琪姐知道我是写书的?”
“那当然,”
她莞尔,“有名的畅销书美
作家,紫薇小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可惜没带我的那本《绿水伊
》来,要不就可以让你在上面签上名字当传家宝呢。”
她的几句话猛然的醒了迷茫中的我,现在又是我作品的读者,真是让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在我想和她好好聊下时,外面传来了“咚咚”敲门的声音。
“大概是找我的,对不起,春雪,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
听到敲门声芷琪说道。
我起身走向门
,同时问道,“不知是什么
来找芷琪姐啊,难不成是护花使者?”
“是我的男朋友。”
她自然的说道。
“哦,果然是护花使者前来啊,”
我转身对她眨了下眼睛,“那我要好好的见识下喽。”
带着几分好奇,我打开门,惊奇的发现门外的居然是那个音乐制作
——徐永伦?敲门时我就大概猜到找来的应该是芷琪姐的伴侣,也在脑中快速的设想过是什么样的
。也许是彬彬有礼的学者,也可能霸气十足商业巨子,或者是气度不凡的官员,再不然会是
漫迷
的艺术大家,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种毛
小子?这,这个完全对不上号嘛。
惊诧之余,不由的上下打量他,他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慌张,看来还是一只笨笨的护花小猎犬。近处看来,他带出的胡茬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样子,也平添了几分邋遢。
可能是经常发愁积虑,胡思
想,他的眉间有一道淡淡的折痕,这倒是有忧郁的艺术气质。而且细看来,他眉宇间还真的和芷琪姐有几分夫妻相,但这也不能配得上芷琪姐这样明艳无双的美
啊。
不过看他们的长相,总也不能是母子吧。
母子?我都被自己神奇的联想能力惊住了,芷琪姐怎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呢。再说他们要是真正的母子,岂不就是……
伦了吗?
我在心底吐了吐舌
,侧身说了声请进,就转身进了屋子。芷琪从沙发上起身说道,“永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慕容春雪小姐,就是那本《绿水伊
》的作者。春雪,这是我的男朋友,徐永伦。”
“你好,”
我大方的伸出了手,轻笑道,“谢谢你把芷琪姐借给我。”
“你好”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满屋
扫,左顾右盼,这个男
也太缺乏稳重了吧。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我,没有礼貌,更不用说绅士风度了。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蓁蓁的哭声,芷琪姐起身笑道,“小宝贝肯定是饿了。”
“那我去热下
瓶。”
我走向客厅的角落,把
瓶放到微波炉里。现在看来这个宾馆最大的好处就是准备了小型的微波炉给客
使用,可能是住套房的优待吧。
我拿着热好的
瓶进了卧室,递给芷琪姐,说道,“那就麻烦芷琪姐了,我去给徐先生倒杯热水。”
“不用麻烦了。”
她一边应道,一边把rǔ汁滴在手背上试着温度,“没关系,不麻烦。”
我同样倒了一杯热水,放了几颗甜话梅,递给了徐永伦。而芷琪姐抱着我
儿,细心的帮蓁蓁托着
瓶,眼中流露出母
的光芒。
看着她这么照顾我的宝贝,我忍不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脱
而出,“芷琪姐,你要是有儿子,蓁蓁将来就给你做儿媳
好了。”
噗的一声,边上的那位徐先生突然一
把嘴里的水都
了出来。我还真的吓了一跳,我说的话有这么惊
吗?不过看着狂咳不已他,我还是好心的递上了手帕,并关切的问道,“徐先生,你没事吧?”
“没,没事。”
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对不起。”
可能是因为心
已经转变了,现在心xiōng舒畅的我,径直的继续说,“要是他们没缘分,那我们就收彼此的儿
当
儿子,
儿,你说好不好?”
“那好啊,咱们就结成儿
亲家吧。”
芷琪姐看着笑着回答,只是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异样一闪而过。
“咳咳咳……”
看着那位还在
咳的徐永伦先生,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肺痨了,这样的
也能写歌,身体怎么差,要是不小心挂掉,芷琪姐可怎么办啊?
我说道,“要不徐先生去客厅休息一下,这里太小,没地方让你坐。”
“徐先生是音乐制作
吧。”
看着他的背影,我问道。
“是啊,你也知道他?”
芷琪倾斜了下
瓶,让蓁蓁更好的喝到rǔ汁。
“嗯,我还有他的音乐呢。”
我拿出手袋里的MP4,打开,里面流溢出那首《天使心》的熟悉旋律。
芷琪姐抱着吃饱的蓁蓁,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宝宝打出
嗝来,这个美
儿的背后好像附着天使的光环似的。这样的
子真的就倾心外面坐着那个家伙?
我真是怀疑,他有何德何能啊,有这样的佳
在身边还会闹出那么多绯闻来,男
果然都是不可相信的动物。也许是自己刚刚被男
欺骗了,我不想芷琪姐这样好的
子,也被
辜负了。
又闲聊了几句,芷琪姐告辞道,“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好,”
我也不忍心再麻烦她,于是戏谑的说道,“我也不打扰你们的甜蜜假期了。”
我拿出张卡片,在上面写上了我的E-MAIL地址,递给她,说道,“芷琪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她再次露出迷
的笑容,接过了卡片。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又想起看过的徐永伦先生的那些故事,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东西。
于是在门
浅笑说道,“芷琪姐,能不能把徐先生借我几分钟,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好啊。”
他们两
换了几个耐
寻味的眼神后,芷琪姐说出了这句话,就挥手离去了。
我把徐永伦让进屋子,琢磨着该怎么说出我想要说的话。这个男
从进来开始就左顾右盼,很少和我对视。
我优雅的指向白色的沙发,甜笑着说道,“徐先生请坐。”
在他坐下后,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用轻柔的嗓音道歉说,“对不起,请等我下。”
我弯腰解开皮靴的纽扣,脱下皮靴,其实没有袜子的隔挡,毛茸茸的感觉真是难受。
然后我把左小腿垫在右膝盖上,用湿纸巾轻轻的擦去脚上沾粘的绒毛,然后去另一侧的。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余光扫过,突然发现那位徐先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动作。
果然,哼,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男
果然都是一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就在我慢慢的擦着右脚趾缝间的绒毛时,出乎意料的把
转向他的方向,再次和他的视线相对。他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惊慌的样子,突然,我真的想大笑一下,他的此刻的表
太有意思了。
不过为了下面我要说的话,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不断抽动的嘴角。在他还没来得及转
逃掉前,认真的说道,“徐先生,今天我真的非常感谢芷琪姐,她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帮。”
我坐正身子,右腿迭在左膝上,让自己尽量舒服的靠在椅背,“也许你没办法理解,但这不重要。就像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一样。”
看他好像要说什么,我伸出手,示意他让我说完,“芷琪姐是个极为出色的
子,甚至说让我相形见绌。但是徐先生你,”
我的话锋一转,看着他说道,“好像并不可靠的样子。”
“就当我
无遮拦,胡说八道好了,我看过你的很多绯闻,而且还有昨晚的那一幕哦。”
我拢了拢散开的发丝。继续说道,“当然我演艺圈的很多事
,你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方,但是你敢说你的心里可以完全只有芷琪姐一个
吗?”
我冷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猜到的东西,接着说,“艺术家有很多的
怀,但是并不是所有的
怀都可以释放的,你要明白其中有你不可能承受的后果。如果不想承担后果,就最好不要去招惹。”
“好了,说了很多下里
的话,不要介意。”
我露出让他安心的微笑,起身道,“稍等我一下。”
我踏着拖鞋,走到卧室,从手袋里拿出那个异彩琉璃同心结,它上面的散发彩光看在我眼里,格外的难过,我用手掌轻轻握了一下,转身回去。
看着也已经起身的他,我摊开手掌,笑道,“这个就算是给你的赔礼吧。”
“不,我不能收下。”
他摇着手。
“这个不单是给你的,更重要的是要感谢芷琪姐,”
想起同心结的故事,我不由的一阵心酸,但还是扬起嘴角,“它对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但是希望这个古老的饰品,给你们带来祝福,也是我的祝福。”
我左手拉过他的手腕,右手把同心结硬塞在他的手心里,按了一下,说道“好了,回去吧,要不芷琪姐要着急了。”
*** *** ***到了午后,暖暖的
光
进屋子里,yīn霾的天空上开始放晴,秋
的阳光撒向大地。我伫立在窗前,看到如同油画般美丽的景象,不,也许任何
类的艺术家都无法创作出这样的美景,这是大自然的杰作。
西倾的阳光从裂开的乌云中劈
,耀眼的光幕就像最
美的丝帘,甚至可以分辨出上面的缕缕金丝,下面是被灰云遮蔽的城市和大地,一一的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光在推进,yīn影在后退,双方泾渭分明,界限清晰。一面是黑蒙蒙的yīn霾,一面是光亮亮的晴空,真的让
感叹,只有大自然的妙笔才能绘出这样的奇景。
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我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想明白了心中的烦恼,身上也轻快了很多。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我,生活依然要继续,只有自己接受了自己,才能让别
也接受这样的我。
下午,退了房间,就在我抱着蓁蓁走出大厅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
站酒店大门
,身材高大俊逸,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温柔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我。
“小雪,你怎么在这里?”
那好听的磁
嗓音和记忆中的一样。
“少羽哥,我要去澜海。”
我发现自己居然能用很平常,很镇静的态度面对他。
“好巧啊,我们一路。”
他微笑着,还是那种阳光的感觉,曾经在冬
里,给我带来过无数次的温暖。
“……”
我没有更多了话语了,只是默默的走在他身边。一阵山风吹过,而我身上却感到一阵暖意,那厚厚的呢料大衣披在了我的肩
,带着留有他的气味与温暖。
驱车下山,跟在他的车后,险峻的山路变得驯服起来。在驶向澜海的路上,我才发现旅游手册上说的远不及我眼前看到的真实景色。渐渐西沉的太阳由橙黄变成了火红,连绵的丘陵中突起一座孤峰,还有些刺眼的阳光把峰山上的枫林映照的更加红艳。忽而车子转进山峰的yīn影,暗色的峰峦四周亮起了火色的金边,美不胜收。
这个也许才是月崖峰的真实面目,不再是寒风冷云中瑟瑟发抖的鸟雀,而是只浴火重生的金色凤凰。
过了路
,大片的楼宇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这就是澜海市了,我新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