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也心有戚戚焉,叹了
气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本想好了今
把能吃的饭都吃了,若是你能帮忙我们就一起逃出去,若是帮不了……就先吃顿饱饭,一会儿一起冲下去,死也死个痛快。”
身边一个山贼道,“大当家,若不是你救了一命,我李老二早就被地主打死了,哪还会有今
的光景?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也跟着!”
“对!”
“听大当家的!”
“跟他们拼了!”
身边的
一个个站起来说着话,大当家七尺高的汉子眼圈都红了,边
边说好好好,香姐见到这幅
景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大胡子对她了
,转
对大当家说道,“周大哥稍安,我一会儿下山打探一下,兴许还有出路呢!”
众
听到大胡子的心里这样讲,不由得惊讶的看着他,毕竟这几年来两方多是对立的
形。这些年黑龙寨的
三五不时的想到杏林村打饥荒都被他赶回来,上次还把大当家的腿
了一箭,这次大当家也是冒了险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媳
抢来了,没想到这个小媳
听大当家说了山寨的
形之后不哭也不闹,竟然还帮着他们采野菜吃;大胡子更是说出了愿意帮忙,以前跟他打
道心里对他是又怕又恨,可是到了现在见到他如此心善更是自愧不如,一时间各个心里都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大当家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真决定帮黑龙寨了,又见大胡子面色平静,似乎十分有把握,心里也升起了万丈豪
,举起身边的一碗菜粥倒,“我周天霸今
就以粥代酒,敬胡兄弟一杯!”
“敬胡大哥一杯!”众
纷纷举起面前的菜粥对着大胡子,大胡子也举起来,连香姐、李大娘、二丫她们也学着拿起了碗,大胡子又道,“可是我有一个不
之请,若是大家答应,我才能出手。”
周天霸闻言忙道,“什么要求,胡兄弟只管说!”
大胡子道,“这件事
以后,你们都不能再做山贼,不能再抢百姓的东西。”
众
听他这样一说顿时都不知怎样接话,全都看着大当家,大当家却仰
一笑,道,“胡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些兄弟都是穷苦出身,我没什么能耐,只会一身功夫,就扯了大旗拉他们上山做了山贼,这段
子朝廷镇压,我也想了很久,这样提心吊胆的总不是个事,只是不知离开黑龙寨以后,要怎么过活。”
大胡子道,“只要此事一过,我自有办法让大家过上好
子。”
大当家一听眼中一亮,道,“那我黑龙寨就任由胡大哥差遣。”
大胡子道,“那好,只要有周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众
心里都有些雀跃,心里想着大胡子说的话肯定没错,不但死不了,以后还可以过上好
子,谁不开心?都高高兴兴的把粥喝了。
喝过粥以后,大胡子单独跟大当家、二当家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个听到大胡子的猜测之后都惊得一
冷汗,二当家更是道,“**!没想到我们黑龙寨竟然差成了别
掩
耳目的名
!真是是可忍啥也不可忍!”
大当家伸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对大胡子道,“胡兄弟说我们该怎么做。”
大胡子想了想,道,“我在林府有个熟识的
,一会儿想方法下山去找他,请他带我去见郎鹏,把我的猜测跟他说。”
“胡兄弟就不怕他也是那些
一夥儿的?”大当家不放心道。
“按着你的推测,他们早就已经围在这里了,可是到了昨
才忽然去了坟地那边,我猜是因为郎鹏带着手下的亲兵去了青山镇保护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若是我猜的没错,今
他们还会派刺客偷袭,这样一来郎鹏就更不会离开,毕竟保护林府中那个钦差大臣更为重要,况且他们铁定没想到这边的
目的根本就不在你们。”
二当家道,“出主意的那
可真是不要脸的紧。”大当家也
,“没想到他们这些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背着皇帝老子做这样的事
。”
大胡子面色凝重,
道,“朝廷中有些
,可比山贼坏的多。”
一番商议之后,大胡子又跟大当家二当家说好了怎样接应,怎么躲避等事宜,又出来,把二十七个山贼一一安置在山的位置,
代好大家如何挖好战壕,如何准备大小石块、弓箭、刀枪棍
等,又跟大当家二当家嘱咐了一句,跟香姐道了别,就一个
从大路旁的密林里向山下走。
朝廷的营寨就扎在黑龙山山脚下的一大片空地上,明晃晃的大一片。他暗自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四帐篷,处了主帅副帅的帐篷外,粗略算下来能装下五百余
。这一片帐篷绵延的很远,整个黑龙山能下山的地方、包括路
和两旁的林子前面全都挡住了,有几紧挨着山脚下的坟地,看起来这
早有准备。大胡子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他放轻了脚步缓缓向山下走,见兵营中每隔十几米就有个士兵把守,还有两队士兵在兵营内走来走去。从上面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出士兵巡逻的轨迹之后就悄悄从一角跳了下去。
67、刺客又来了
营房里十分安静,大胡子贴着帐篷向前走,幸亏营地是长条状的,竖着翻过了两个营帐就是外面,这一段虽然空旷但距离有些远,未免节外生枝,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使出轻功一路跑了出去。
为免落
陷阱之类的,他直接跳到了树
上又从树枝跳到不远处的山路,慢慢向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迎面竟然又走来一队巡查的官兵,大胡子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为首的士兵大喝了一声,一群
就将他围了起来。
“大胆山贼,还不快快投降!”一个
喊道。
大胡子见状连忙弯腰行礼,道,“大
饶命,我是山野郎中,来这里是采药的。”
“胡说,我们这路一直有
巡查,你怎么来的?”为首的
问道。
大胡子道,“我来的路上没有见到大
,若是见到了断断不敢进来的。”
那
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大胡子,幸好大胡子为了去林府装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灰色长衣,身上还背着个药匣子,低眉顺眼的一都不像是土匪,脸上的疑虑也放轻了,又见他发髻散
,身上还有
叶痕迹,也就了
,啐道,“还不快快离开,官兵在此剿匪,若是再敢闯
就格杀勿论!”
大胡子忙作揖想要走,忽然听到后面一个
道,“队长,营里不是有几个弟兄病了吗,不如叫那郎中给他们看看。”
“胡说八道!”那个带
的
低声喝道,“不该管的事
别管,给我继续走!”
听到这里大胡子赶紧离开了。
抵达林府以后里面正是一团
,大胡子猜测的没错,今
后晌竟然又有刺客到了林府,幸好郎鹏及营中的一些兵士守在了望月轩院子里,只有一个护院受了些轻伤,还有一个丫鬟看到了贼
,吓得一直哭哭啼啼。
大胡子到的时候看门
还以为他是被叫来给护院治伤的,忙让
将他带了到望月轩不远的一间房内,那个护院半靠在床上抱着胳膊,旁边还站着两个大汗,看样子也是护院。
大胡子上前给护院看伤时,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顺
问了一下当时的
形,旁边的一个大汗就绘声绘色的形容起来。
这次的刺客一共来了三个,比上次少一个,但是武艺却更高强。
那说话的大汗一边比划一边形容自己如何用刀背砸到一个
的肩膀上,如何躲开那
的袖箭,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望月轩,说的唾沫横飞。大胡子表面上满脸崇敬的听着,心里却是有了些疑问,若真是那些
派来的刺客,不至於武艺差到连林府的护院都打不过的
形吧?
这护院说了一会儿就被
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拉着大胡子说“兄弟你等会儿我一会儿回来接着给你说。”
大胡子忙了
,等他走了床上那个哼哼唧唧的才道,“说得这么厉害,实际上见到刺客扔出袖箭就吓跑了。我是没来得及躲过去,要不是郎大
和他手下的官兵厉害,那些
肯定也进了望月轩了。”
大胡子忙道,“他们跟郎大
手了吗?”
护院道,“有一个
手了,其他的
被侍卫和护院缠住了,郎大
可真英勇,刺了那个
一剑,那
就叫着其他
跑了。”说着哎呦叫了一声道,“郎中你小劲!疼死我了哎呦……”
大胡子道,“你这是皮
伤若不上药
,手臂废了可怎么办?”
那
一听也不敢哼哼了,别提多老实。
给这
上完药以后,大胡子离开这里,让望月轩的侍卫通秉要见赵玉,那
知道大胡子昨
跟赵玉密谈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
,还算是配合的让
知会了赵玉。没过一会儿就见赵玉远远的走了过来,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老远就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刚才差又受袭!”
大胡子道,“看你的样子好得很,我倒是白担心了。”
赵玉身边那个小眯眼道,“您可不知道,今
比昨
危险多了,幸亏有郎侍卫在。”
大胡子了
,给赵玉做了个眼色,两个
是多年的兄弟,赵玉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让小眯眼守在门外,棺材脸是自小跟在身边的亲卫,大胡子也认识,就让他跟着一起进了屋。
到了里面大胡子就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跟着到这里来了?”
赵玉一愣,没想到大胡子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道,“自然是跟着剿灭匪徒了。”
“就你?我看若不是舅舅拉着,你都能上山做土匪。说实话……”
“好吧,”赵玉挠了挠
,道,“我听他们说山间多是清秀
子,所以才过来的。”说道这里他激动道,“表哥你可不知道,我前些
子去山寨那边打探中了蛇毒,有个漂亮的村姑给我吸毒治病,我打算娶她做妾了。”
“村姑?你可别胡闹,这里的
子都淳朴善良,别欺负
家,”大胡子道,“亏你有这个闲心。”
赵玉听他这样说,脸上倒是正经起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
子,感觉东京那些大家闺秀都没劲透了,脸上那白
一层一层的,看着就倒胃
。”
大胡子道,“我怎么听说赵二公子在东京是出了名的红
客。”
赵玉忙道,“那是他们胡说!”
大胡子按住赵玉道,“好好,我不管他们是否胡说,现在你们这里却是真有些蹊跷。那个郎鹏怎么样?值得信任吗?”
赵玉听他这样一讲,用扇子敲着手心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看可以,他父亲是三朝大臣郎石琼,自小被送到山上学艺,才刚下来两年,是以你不认识。他为
有死心眼,但是武艺却是相当高强,我看与你不相上下吧。”
“这次剿山贼,是他带
吗?”
“别提了,这事说起来还很有些麻烦……”赵玉撇撇嘴,表
有些不屑。
“此话怎讲?”大胡子忙问。
68、回马枪
“郎鹏为
没得说,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本来这次来剿匪,只要他来也就够了。谁知道那些御史、太傅都纷纷上奏,说郎鹏孔武有力、计谋不足,朝廷又派了李贤林那个老狐狸来。谁知道他一到这里就说什么为了减少伤亡、让山贼尽早投降一直围而不攻,我在山下呆了两天就觉得没意思,听
说起林家在这里有府邸,就搬到这里面来了。没想到刚住几天就来了刺客,真烦
。”
大胡子听他这样一说,忙道,“李贤林?是太子太傅周伯璋门下的那个翰林学士吗?”
赵玉道,“就是他,不过现在已经是御史大夫了,你说一个绣花枕
跟来做什么,笑话!”
大胡子道,“那他来应该是周伯璋授意的。”
“周伯璋?他最近一两年都没怎么上朝啊。”赵玉道,“再说他来山沟这里能做什么?”
大胡子道,“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找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赵玉听大胡子一说难得正色道。
“一个墓地、或者埋了什么东西的地方,就在黑龙山附近。”大胡子道。
“那,”赵玉想到这里忽然一拍桌子,“我说那李贤林怎么会跟我喝酒聊天,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把我骗到林府来。”
“不止如此,还要把郎鹏和他手下的士兵都骗过来,这样的话才方便他们行事。”
“老狐狸!临行前父亲让我多长个心眼我还觉得他想多了,原来这事
真没那么简单。”赵玉气极反笑,道,“我倒要让他看看我赵玉怎么好好的配合他!”
大胡子见赵玉总算是正经一下,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肩膀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接下来我们就杀他个回马枪,让那两只老狐狸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多时辰时候,长居望月轩的赵玉忽然突发奇想,传令下去,要让郎鹏带上他手下的士兵一起,回到黑龙山躲躲刺客的风
。他身边的两个长随苦劝不成,哭丧着脸又从林府找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连在林府给护院治病的江湖郎中都带上了,一群
浩浩
的往黑龙山去。
到兵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还没进门就见到一张黑脸的李贤林迎上来,道,“我说世子爷,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这里危险,赶紧回林府去吧。”
赵玉哭丧着脸道,“李兄可不知道,林府那边根本就不安全,我一连两
遇到刺客,若不是有郎兄在,我早就被那刺客杀死了。”李贤林没想到他这么说,
咳了一声道,“到了土匪窝前面不是更危险!”
赵玉又道,“咱们的
都在这我才安全,”说着又大声道,“从今开始军营的
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把黑龙山围上,任何
如果有违郎侍郎的命令就以军法处置。”说完看看郎鹏,道,“你说对不对郎兄弟!”
郎鹏自然称是,赵玉又道,“
都齐吗?有没有违抗军法,溜出去玩的?”
李贤林黑脸道,“自然没有。”赵玉看了看郎鹏,郎鹏当即宣布,“让营中的所有士兵都出来,清
数。”
就这样,山下开始热热闹闹的清起士兵来。
下面闹得不可开
,谁也没注意到刚才一起上来的郎中不见了。没过多久,背着一大包袱
粮的大胡子出现在了山上。
一直埋伏在山的
们见大胡子来了一阵欢呼,他忙将
粮递给李大娘他们分了,又叫来了大当家二当家,说起配合朝廷兵马围攻叛匪的事
,时间紧迫,他要赶回下面去保护赵玉,只有一时间拿着一块
粮边吃边跟香姐说了几句话。
香姐一直担心大胡子的安危,饭也吃不下,大胡子拍拍她脑袋笑道,“傻丫
,这里面还真没有能伤你相公的
,你啊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的好消息。”
一顿饭吃的太快了,香姐看着大胡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些酸酸的,这些
子大胡子一直忙着自己的事
,几乎没什么时间跟自己说话。
其实杏林村里面的男
也差不多,娘就跟她讲过,只有小夫妻们才多是蜜里调油的分不开,不过时间长了男
就要做自己的事
了。虽然知道这事
再正常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似的。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孙大嫂走到她身边,笑道,“香姐,你相公可真是个大英雄。”
“嗯?”香姐刚刚想得出神,没有听到孙大嫂说什么,忙回过
看着她,孙大嫂笑道,“你相公武艺这么好,心肠好,又这么疼你,能够嫁给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孙大嫂说笑了,”香姐腼腆的笑笑,道,“我倒是盼着他平安就好。”
“哎,谁说不是呢,”孙嫂站在香姐身边看着下面,“他可真是不放心你,刚才跟大当家嘱咐了半天,我可全听见了呢。”
香姐听孙嫂这样一说不由得有些好奇,又有些脸红,道,“我好好的,他不放心我做什么。”
孙大嫂笑道,“你这丫
,自然是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了,好啦,你还是好好的去屋里休息吧。”
香姐了
,这两天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会很容易累,知道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乖乖的按着大胡子说的,去了李大娘的屋子里休息。
李大娘吃过饭也已经回到了屋,边缝补衣裳边跟香姐说话,香姐才知道她是一个寡
,儿子原来是黑龙寨的土匪,后来得了痨病死了,她就留在山上烧火做饭,山上的
对她都很好。
她对香姐说道,“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我看着来的,都不容易,若是能够真的不做土匪,像胡先生说的那样做些正经的买卖,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香姐见李大娘难得安详的脸,柔和的声音,不禁想到了现在的大胡子。想到他为了青山镇不再有山贼,为了山贼们能过上正常的
子去奔波,自己刚才竟有些那样
儿家的小心思,不由得有些脸红。
不过终究是敌不过浓厚的睡意,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夜幕降临才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震醒。
69、香姐失踪
香姐揉揉眼坐起身来,发现李大娘不在身边。她忙披上衣服下了床,刚穿上鞋就听见大门!的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妹子在里面吗?”一个急切的声音大叫道。
“在,是周大哥吗?”香姐问道,这个声音很像大当家。
外面的
一听马上道,“妹子,赶紧出来,下面的
被围上来了,我带着你先去地方躲一躲!”
香姐一听吓了一跳,忙穿好衣裳打开门,外面的月光照的天地一片清辉,能够隐约看到周天霸的脸,他脸上带着急切却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不过远处倒是各种喧哗,还有
的惨叫声,周天霸忙道,“不用怕,是我们的
在往下扔东西,胡兄弟他们知道从哪走,砸不到。”
香姐这才放下心来,道,“周大哥,我在这等着没事吧?”
周天霸道,“你在这我不放心,这样,二丫你过来,领着你香姐姐去会客厅,椅子后面有个小屋,你知道吧?”
二丫是疯惯的野丫
,繈褓中就被山贼捡回来,这些年没少见过打家劫舍的场面,所以倒是沈稳的很,她伸出
呼呼的小手抓住香姐道,“姐姐我们先过去,等到胡姐夫来了再去把我们叫出来。”
香姐知道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对周天霸说了句“那你们完事小心。”就跟着二丫一起往龙身处走。
议事大厅亮着两只火把,显得有些yīn森,里面一个
都没有,看上去倒是很有些沈稳大气的感觉。
二丫拉着香姐直直的往里走,到了大厅的座位前停下来,掀开虎皮垫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按了一下,只听得轰隆一声,椅子忽然往前移动起来,二丫拉着香姐站在一边,道,“后面有一道门。”
果然椅子全部移开以后,议事大厅后面的墙壁露了出来,香姐借着灯光看,才发现被虎皮和椅子挡住的部分是一副有些斑驳的壁画,壁画里面一个个飞天栩栩如生,异常美丽动
。
打开的地方在壁画里就是一个
府的门,敞开以后让
有一种可以走进仙境的错觉。
香姐忍不住问道,“二丫,这是你们找
画的吗?”
二丫道,“原来就有的啊,这个大房子听说原来也是没有的,有一天不知哪个山贼练箭时不小心砸开了机关,才露出这个屋子来,周大叔嫌画上的娘们不霸气才把它挡住了,这个椅子上的机关,听说是我小时候在上面爬,不小心按开的。”
二丫拉着香姐道,“里面也大得很,前几
周大叔一直担心他们闯进来,就带着山上的
躲在里面都躲得开呢。”
香姐一听这才放心,道,“那若是下面的
跑上来,他们也是能躲的吧。”
二丫道,“恩呢,周大叔说这地方就是上天给黑龙寨的庇佑,让我们好好做山贼的。”香姐听她童言童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顾不得教导小孩子里,二丫拿过一只火把,拉着香姐进了门里面。
不知她踩了个什么机关,身后的沈重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眼睛适应了以后,香姐不由得暗暗惊讶,怪不得二丫说全山寨的
都能躲进来,这个山
跟议事厅一样宽,可是长却要多了一倍的样子,很是宽敞。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这里的墙壁打造的更加光滑,墙壁上画着一座座亭台楼阁,祥云、仙鹤、小鹿、花
,还有一些相伴而行的仙
。
看着这好看的图画,香姐忍不住举着火把看过去,等到离得有些近了被二丫一把抓住,道,“姐姐小心,离得近了这壁画会把
熏倒!”
“真的?”香姐吓得忙退后一步,道,“是不是有毒?”
“寨子里的
都这么说的,不过没听说过谁给毒死,”二丫道,“不过离得近了就能闻到味,不信你试试。”
她接过香姐手里的火把往后退了一步,香姐往前走了走,用鼻子一嗅,确实有些淡淡的味道,有像是庙里香灰的味,但是还有些甜,她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毒到。
因为山寨之前有
躲在里面,放了一些
编的垫子和席子,二丫拉着香姐找地方坐下,道,“我们先等一会儿吧,估计今
要睡在这了。”香姐
,看着二丫小小年纪便这样沈稳,十分敬佩她,问道,“你的父亲是黑龙寨的
吗?”
二丫道,“应该不是,周大叔说我是在山脚下捡的,捡到的时候衣服里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家扔的。不过周大叔说我是有钱
家的
儿,裹着的小被子是用丝绸做的。”
香姐没想到她竟然是给捡来的,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难过,山寨里的
都很好的。”
二丫奇怪的看着香姐道,“好好我怎么会难过,山寨里的叔叔伯伯还有大娘大嫂都好的紧,周大叔说再过段时间就能带我一起去劫道了,我可开心了。”
香姐见她眼睛黑亮黑亮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酸,摸着她的
说道,“其实还有比劫道更好玩的事
,等到我们出去你就知道了。”
二丫道,“还有比劫道好玩的事
吗?周大叔说劫道是天底下最好玩的事
,他骗我啊!”香姐哭笑不得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个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外面还是没有什么声音,二丫毕竟年纪小,躺在席子上睡着了。香姐却因为刚才睡了半天又担心外面的
没有什么睡衣。
她举起手里的火把,借着亮光向四处的墙壁上看,那些恢弘的宫殿和漂亮的景物让她看得痴了,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似乎每张壁画里面都是两个
,应该说是一对夫妻。
他们时而靠在一起赏花,时而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很是恩
。香姐举着火把走在大厅中央一副一副的看过去,却忽然发现最后靠墙的地方只有一个
。
“怎么回事?”香姐四处看看,把火把别在了一把
椅子腿边,走上前去细细的看着,那个背影应该是个男
,他的目光对着一个角落,好像在看着什么,香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只听得轰隆一声,她眼前一晃,身子悬空落了下去……
70、山谷怪男
眼前一花,香姐甚至来不及看,地上忽然打开的那个
已经合上了。
她的身子正在不停的下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一片漆黑,恐惧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样,手脚胡
的蹬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向下不断掉落的过程中,她已经绝望起来,想到本来可以好好一起过
子的大胡子,想到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亲娘、想起二姐、赵
,甚至家里的小黑和老母
,她不可抑制的伤心起来,可是身边的风太大,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流下来。眼前越来越明亮,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扑腾一声掉落在一个又软又厚的东西上。
她躺在那东西上面大
大
的喘着气,闭上眼自己的感受了一下,好像除了手脚发软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多亏了下面的这个东西,不然她就死定了。
“你要在上面睡觉吗?”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说道。
香姐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完全陷在这个大软垫子上面了,她连滚带爬的起来,才发现垫子有一
多高,垫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宽袍广袖的白发男
,他长得很美很美,有些像是画上的那个男
。可是脸上却全是冰冷,他面无表
的看着她,说道,“赶快下来,不要弄脏了我的垫子。”香姐听他一说脸顿时红了,忙小心翼翼的下来。
那个
上下打量着香姐,道,“脏死了,跟我走。”
然后又喊了一声“无涯”,香姐还以为他跟自己说话,问道,“什么?”那个
却理也没理她,旁边跳过来一个半
多高的猴子,猴子手里拿着一把笤帚,打量了香姐一眼以后就跳了上去,左扫扫右扫扫,把香姐看得有些呆了,直到远处那个
生气的
咳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忙跑了过去。
香姐掉落下来的这个地方还是个大岩
,
比上面的那个高了许多,也大了许多,显得很空旷。岩
的
挂着rǔ白色的岩石,有的石
尖上往下滴水,在
里形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若是仔细看,这小溪里还有一些透明的小鱼。小溪沿着一条小沟留向不远处的
,那个白发男
正在往那边走。
香姐跟上以后才发现那小溪从
边流向了前面的隧道里面,那个男
好像背后长了眼似的,等她到了以后话也不说就继续往前走,香姐跟着他往前走,觉得很是别扭,想了想道,“大叔,这里是哪啊?”
那
道,“山下。”
“哦,原来这就是山下,那您带我去哪啊?”香姐又问。
那
道,“山里。”
“那个,大叔,我能从这里出去吗?我相公在外面等着我呢。”香姐问道。
“这里出不去。”那
冷冷道,“进来就出不去了。”
“啊?出不去了?那我,那我怎么办?”香姐一听他这样说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前面的
走了几步见她没往前走,转过
见香姐站在那边哭呢,便冷冷道,“你想哭死在这我也无所谓。”
香姐哪里会理他,
脆蹲在地上哭起来,那个
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继续往前走,香姐在那却想着若是出不去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想着更是伤心,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哭来哭去
都晕了,又坐到了地上。
哭了有小半个时辰吧,忽然听到一声冰凉又无奈的叹息,“
真麻烦。”
香姐抬起
,原来那个白发的冷脸男
又回来了,他喊道,“无涯”。香姐这回知道他是在叫那只猴子,也不理他,过一会儿只听见走路的声音,那个猴子从
里走出来,看了看那个男
,又看了坐在地上的香姐,走过去伸出毛绒绒的手拉住了香姐的手,小声的叫了一声。
香姐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这个猴子,它又叫了一声,两只爪子握住香姐的手,往上拉了拉,原来是要让香姐站起来。
香姐从来没有碰过猴子,被它这样一拉不由得有些惊讶,哭声也止住了。那猴子不遗余力的继续拉着她,边拉他边转
看那个白发的男
,香姐眯起哭肿的眼睛看着那个的男子,他又道,“与其哭死在这,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你不是说不能出去吗?”香姐抽搭道。
“我说什么你都信?”那个
说罢也不理香姐,径自往前走,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忽然一动,也是,即便是他真出不去也不代表自己出不去啊,再说了,若是换了今天是大胡子掉下来,他不管怎么样都会想办法出去找自己的,她怎么能只会哭什么都不做呢?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脸,站了起来,一只手拉着那只猴子跟着那个男
往前走。
这条隧道好像很长,因为小溪的原因很湿润,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火把光线却能模糊的看到前面,那个男
因为穿着一身白袍,走在前面很是打眼。两个
一只猴走了大概有两盏茶的时间终於看到了隧道的尽
。
香姐走出
,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由得有些痴了。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山谷样的地方,很温暖,至少比外面温暖,现在正是晚上,月亮的清辉从山处洒下来,映照着
中的湖泊中,两个月亮的映照下,这个地方有如仙境。
湖边有树、有花
,甚至还能听见鸟叫,一只小鹿鸣叫一声,偷偷从树丛中探出了脑袋,看得香姐都奇了。
香姐跟着前面的男子绕过湖边的石子路往前走,绕过树丛,赫然见到前面一栋漂亮的房子。这个房子好像是用
里那种白色的石
做得,通体是白色带着淡淡的红色花纹,若是白天看上去肯定更漂亮。
那个
推开房门,道,“你找地方睡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香姐毕竟是一个
在陌生的地方,生怕他离开这里留自己一个
。
那个
道,“我去睡觉。”说罢就径自绕过屋子向左边的路走去,香姐好奇他说的地方在哪里就跟着他往前走,最后发现他竟然走进一个高高的土堆旁边的小竹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