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年此处定三分中
崔轩亮茫然道：“什么啊？”荣夫
笑而不答，又道：“崔公子，你以前见过魏宽么？”崔轩亮喃喃道：“没……没有。龙腾小说 Ltxsfb.com()”荣夫微笑道：“那你叔叔可曾告诉过你，为何魏宽会选择烟岛隐居？”
崔轩亮哪知魏宽在想些什么？便只迷惑摇
，说道：“没有，我叔叔跟我说过……要我不许打听魏叔叔以前的事迹。”荣夫淡淡笑道：“崔公子，你可知令叔为何有这个吩咐？”崔轩亮喃喃地道：“不知道……”荣夫遥望殿外的雨瀑，轻轻地道：“因为他是个狱卒。”
众心下一凛，齐声惊道：“狱卒？”饶那崔轩亮是个
子，此际也留上了神，当即正色道：“姊姊，你到底想说什么？”荣夫笑了一笑，她低煽起了茶炉，道：“崔公子，知道‘梦海’这两个字的由来吗？”
崔轩亮正想摇，忽然想到了天绝僧的话，便道：“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
本相信梦海里藏着一样宝物，对不对？”荣夫微笑道：“没错。本千年以来，始终相信这片海里藏了一个美梦，足使本改换面，摆脱今的处境。”她提起茶壶，为崔轩亮再斟一杯茶，又道：“崔公子，那你可知道，你们为何称梦海为‘苦海’？”崔轩亮愣住了，他过去倒也没想过这个题目，如今被乍然一问，只得喃喃忖想，道：“那是因为苦海里藏了一个……一个大妖怪，朝廷才不许咱们擅进。”
荣夫微笑道：“崔公子，你真相信这个说法么？”屋外雨势猛
，伴随着雷声闪电，煞是惊。屋内三都静默下来了，都觉得荣夫话外有话，大有
意，从魏宽到梦海，由梦海到苦海，字字句句环环相扣，丝缕相连，可片刻之间，却又难以拼凑明白。
众听着屋外的雨声，心里都是蒙蒙？？的。荣夫含笑道：“崔公子，现下雨势还大，你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不如听贱妾说个故事，好么？”
崔轩亮松了
气，道：“好啊，我最喜欢听家说书了！姊姊的故事可是东瀛的么？”那
子微笑道：“那倒不是，这个故事是关于三国的。我中的三国，指的不是曹刘孙的三国，而是方今本、与朝鲜这三大国。”老陈、老林对望一眼，二心下一凛，均知她说到了正题上。那崔轩亮却是个白痴，一时侧卧榻上，笑道：“快说吧！我等着听呢！”
荣夫静静煽着炉火，一边说道：“崔少爷，你是，可知异邦子民怎么描绘你们？”崔轩亮微笑道：“大。”荣夫微笑道：“没错。就是大。我丈夫曾经游历天下，只想找到一个比更大的国家。为此，他远去天竺，后至蒙古。可当他到了当地后，却又发觉不是如此，因为几千年来，天竺始终多方割据，似大实小，蒙古更是根基松散，外强中
。却独独数千年屹立不摇，无论怎么击
它、拆散它，它最终都会追求江山一统。如此聚合之力，放眼天下万国，委实找不出第二个。”
崔轩亮常受叔叔的教诲，自也是忠君报国之士，听得此言，立时哈哈笑道：“是啊！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国！这可让你们知道了。”
荣夫接道：“没错。的大，是自己都不能想象的。是一切文明的起源，它给朝鲜本太多太多，而朝鲜本还给它的却太少太少。的多、的地广，即使朝鲜与本相加，都还不及它的一半。所以若把这东海比喻成一户家呢，这一定是家中长子，不只如此，它还是嫡长子，是正室所生，一生下来，便坐着至尊之位。”
崔轩亮哈哈笑道：“是啊，咱们本就是老大哥，一定会照顾本弟弟的。”荣夫眼中闪过怒色，她垂下眼去，淡淡地道：“公子爷，昔年本曾有几个豪杰，每回议论贵国之事，总说本是哥哥，想要提拔这个可怜弟弟，不知您听来感受如何？”
“大胆！”崔轩亮勃然大怒，喝道，“谁敢这样说？”荣夫凝视对座，说道：“自大化革新以来，本上下对贵国极尽崇仰，然而藏于心中的想法，却不曾有过改变。在本瞧来，确实是大国，这个大哥不只个子大、年纪大、本领大、连心胸也很宽大，也因为它太大太大了，所以才显得非常非常地……”她提起茶壶，倒茶
杯，轻轻地道：“自大。”
崔轩亮嘿了一声，怫然道：“荣姊姊，你这话不嫌过分么？”
荣夫微笑道：‘公子，我明白你的心事，没乐见自己的国家受讥刺的。可不同，是个大国，大到可以不在乎别的看法，大到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过活几千年。大到即使没落了，也还带了几分王孙公子的骄气。所以我说自大。这不是褒、也不是贬，而是贱妾的肺腑之言。”崔轩亮怔怔地想着荣夫的说话，忽道：“姊姊，咱们这般自负，究竟是好是坏？”
荣夫微笑道：“老大之所以是老大，不是一两年的事，而是千年以上的见证。故而在眼中，一切邻邦的强盛，都如发户一般，横发横，比比皆是。所以一向眼高于顶，他决不在乎外的看法，更不屑去学旁的本事。便算邻居有什么好处给他，他也要嗤之以鼻，当作笑话看待。”崔轩亮笑道：“这不能怪咱们，谁要你们是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名字都有个犬字边，像是畜生一样呢。”
荣夫给白损了一顿，却也没怒气冲天，只淡淡一笑：“也好，就算我狗眼看低吧。”她取碗饮茶，轻轻啜饮一，道：“公子爷，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许多邦国子民，谁最在乎旁的观感？”崔轩亮喃喃地道：“观感？”荣夫道：“观感就是看法。公子爷，你有没有想过，世上哪个国家的子民，最在意旁对自己的看法？”
一向视异邦为夷狄猪狗，哪管他们如何看待自己，自是不屑一顾了。可要说谁最在乎旁的看法，此事却从未思。崔轩亮道不出个所以然，正想自承无知，忽听老陈咳了一声，顿时醒悟道：“啊！是东瀛么？”
荣夫颔首道：“没错，世上最在乎旁看法的，便是本。”崔轩亮喃喃地道：“为什么？”荣夫微笑反问：“崔公子，你可知本国名的由来？”崔轩亮想了半晌，喃喃便道：“我……我听叔叔说过，好像东瀛以为自己是住在出的地方，对么？”荣夫颔首道：“对了。本就是之乡、太阳升起的地方。只是崔公子可曾想过，为何本会这么想？”
崔轩亮咦了一声，看世上的太阳皆从东方升起，举世无一例外。想来东瀛子民立于海边，观看出之际，太阳必也是从东方升起，只是说也奇怪，他们为何会以“出国”的子民自居？崔轩亮越想越觉得纳闷，喃喃便问：“姊姊，你快说吧，到底为什么啊？”荣夫淡淡地道：“这是因为的缘故。”崔轩亮讶道：“？怎么你们称呼自己为本，也和咱们有关？”荣夫道：“当然有关了。的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
崔轩亮喃喃思忖，猛地醒悟道：“对了！是从本！”荣夫微笑颔首：“没错。东瀛诸岛居于大陆的东方，从远眺而去，扶桑之岛便像中原的出之地。正因如此，本才以出国子民自居。”
崔轩亮哼道：“好狂啊，那不是占咱们便宜么？”荣夫淡然道：“崔公子误会了，这不是狂妄，而是悲哀。”崔轩亮愕然道：“悲哀？”荣夫轻声道：“几千年来，本都看不到自己的长相，他们必须从外的眼中来找到自己。”老陈、老林对望一眼，却也明白了荣夫的意思，本之所以是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只有对，本才能是出之地，这是一份难以言喻的心
。 当年圣德太子致书隋炀帝，遂以“出国”对“落国”相称，从此为东瀛子民津津乐道。然而本并不晓得，其实汉压根不在乎这说法，更不以为自己是身处落之地。当他们游目四顾时，他们知道自己不只在本的西方，他们还位于罗？的南方、天竺的北方、以及波斯大食的正东方。很早很早之前，汉就为自己定下了国名，“”，他们是在无极宇宙的正中心、混沌天地的最中央。自信自负，决不在乎旁怎么看待自己。
崔轩亮呆呆忖想本的处境，喃喃又道：“姊姊，我真的不懂，为何你们本这样在乎旁的看法？家说三道四的，便让他们说啊，又不是欠了谁的银子，怕什么？”
荣夫笑了一笑，道：“公子爷，你这句话说对了，我们本真是欠了家的银子。”崔轩亮本是随胡说，岂料真有此事，不觉愕然：“真的吗？你们欠谁的？”荣夫微笑道：“这笔债，便是你们所说的‘恩’。国恩君恩、父母之恩，上从天皇、下到百姓，生来就欠了一笔债。这笔债是互相亏欠的，因而每个也都是对方的债主。正因如此，每当你犯了过错，全天下的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大骂，说你如何忘恩负义、直到
得他们无地自容为止。”
崔轩亮苦笑道：“太可怕了，那……那该怎么平息众怒呢？”荣夫淡淡地道：“自尽。本宽恕死者。你只要切腹谢罪了，他们便不再追究你的过错。”崔轩亮喃喃地道：“难怪叔叔说本武士成天切腹，原来是这个道理。”荣夫淡淡地道：“本之所以谦卑好礼，并不是真的对谁心存敬意，而是怕旁对自己指指点点，所以才会把自己藏在礼节的大伞里。也是这样，本变得很脆弱，往往会因为一句讥笑而杀，也会因为一句赞扬而切腹，所以我的丈夫常说，本太自卑了。”
崔轩亮惊道：“自卑？”荣夫叹道：“是。只有自卑的才会从别的眼里找自信，也只有自卑的，才会这般在乎旁的观感。”她默默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声道：“公子爷，若说是自负的大哥，你知道本像是什么吗？”
崔轩亮笑道：“像什么？二哥吗？”荣夫摇了摇，道：“不，若与相比，本的
子便像个老幺。”崔轩亮皱眉道：“老幺？”
荣夫微微一笑，道：“老幺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任一个家里，老大的身材总是最高最壮，所以也时常忽视弟妹的想法。相形之下，老幺最瘦小，所以也显得最机灵、最敏锐。他比谁都在意别对自己的看法，一句奉承、一句辱骂，都足以让他刻骨铭心。”说到这儿，荣夫忽地放下了茶碗，向崔轩亮问道：“公子爷，你也是老幺吗？”“不……不是。”崔轩亮脸上一红，摇了摇：“我……我是独生。”
荣夫颔首道：“难怪了，你看来有些任，模样像是老幺，可又没老幺那般机灵。原来是独生子。”崔轩亮脸上一红，道：“这样说来，老幺都很聪明么？”荣夫微笑道：“说聪明，那也未必。只是老幺个子小，从小便给哥哥们追打欺侮，所以学得很机灵，该哭的时候哭，该闹的时候闹。也因如此卑微，终其一生，他都在努力找回自尊。”
崔轩亮讶道：“找回自尊？怎么找？”荣夫道：“老幺的自尊，是从兄长的手上失去的，所以要找回自尊，便得从兄长的手上赢回来。这是长大成*唯一的法子。所以咱们常见到的老幺，总是任赌气，好胜要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小胜负、无关痛痒的小输赢，他都要全力以赴，好似是生死之战……”说到此处，她忽然笑了一笑，道：“崔公子，似这般既好胜，复自卑的子，您觉得像不像本呢？”
崔轩亮叹道：“难怪你们老是想挑战咱们中华上国，真是可怜。”荣夫摇道：“可怜我们，倒也不必。因为自卑之，必然自强，这就是为何家里的老幺毫不起眼，可却总是能击败大哥，成为真正当家作主的。”
老陈、老林听到这里，心下莫不一凛，均知本有意与争雄。老陈嘿嘿一笑，道：“这位夫，您自己呢？您是家里的大姊，还是幺妹？”荣夫淡淡地道：“我和崔公子一样，也没有兄弟姊妹。”崔轩亮哦了一声，道：“你……你也是独生么？”荣夫含笑道：“不是，我是私生。”崔轩亮啊了一声，道：“野种？”这话说得重了，难免惹得家不快。老陈、老林都是咳了一声，彼此互看一眼。那荣夫并未发怒，只望向了殿外雨帘，神色静默，若有所思。崔轩亮怕自己惹生气了，他急于转过话，忙道：“姊姊，那您的丈夫呢？他……他可是家中老大么？”荣夫摇了摇，道：“不是，我丈夫也是个……”说到此处，凝视着崔轩亮，轻声道，“野种。”
崔轩亮吞了唾沫，看这荣夫与丈夫一般，俱是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却不知他俩缘何结识？莫非是同病相怜不成？正臆测间，忽听老陈道：“少爷，这雨老是下个不停，没个了局，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崔轩亮也想走了，忙道：“姊姊，你……你可以借咱们几把伞么？”
荣夫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崔公子得听完我的故事。”崔轩亮皱眉道：“你不是说了大哥和小弟么？怎还没说完？”荣夫微笑道：“当然没完。咱们还漏了一个，三兄弟当中，最容易给忘掉的那个。”
崔轩亮啊了一声，醒悟道：「你……你说的是老二？」
荣夫淡然笑道：“正是二哥。他打生下来，便是爹不疼、娘不
，上有个万众瞩目的大哥，下有个出意料的弟弟，上下
之下，身为老二的往往无所适从，崔少爷，你可知东海之中，这位二哥是谁呢？”
崔轩亮喃喃地道：“姊姊，你说的是朝鲜，对么？”荣夫含笑复述：“没错，当大哥的威风凛凛，做小弟的机灵聪明，却只有这个二哥无声无息。这三国之中的老二，便是古来最坚定的友邦，‘白袍之国’，朝鲜。”
殿外雷声隆隆，闪电错而过，宛如一条神龙，照得房内明亮一片。他想到明国勋海上搜捕倭寇，下手狠辣无比，虽说时过境迁，崔轩亮仍不禁暗暗心悸，道：“荣姊姊，朝鲜好像挺怕你们本的，是不是？”荣夫微笑道：“不，朝鲜并不怕本。他们只是极其提防本。”崔轩亮皱眉道：“提防？他们好端端地，啥提防你们？便要找个提防，也该是咱们中华上国吧？”荣夫微笑道：“不，朝鲜不会提防的。当大哥，是要挑大担子的，它对可以礼让、可以忍受，却不至于提防它。可是对本，它不得不防。”
崔轩亮讶道：“为什么会这样？”荣夫叹道：“做个二哥，处境总是艰难无比，他上有一个目中无的大哥，下有一个好胜要强的小弟，所以他总是自怨自艾、患得患失，总觉得天下一切都不公。可相形之下，老幺却是自由自在，高兴的时候便去找哥哥们玩耍，闯祸的时候，他便可以躲回爹娘的怀里，不受大哥、二哥的害。”崔轩亮喃喃地道：“爹娘？姊姊的意思是……”荣夫静静地道：“天地山海，便是本的爹娘。想当个老幺，便得先找一个靠山。在本而言，大海正是它的靠山。”崔轩亮讶道：“这……这靠山管用吗？”荣夫道：“千年以来，无能侵略本，仗着海天阻隔，纵是成吉思汗的兵威，也无法到达本。可本高兴的时候，却可以越过大海，去找大哥、二哥打道。一旦兄弟阋墙的时候，它便可以逃回大海，纵使老大、老二跳如雷，却也无计可施。”
崔轩亮暗暗揣想，按着荣夫的说法，这本宛如幺儿，朝鲜却是家中行二，当即道：“这……这老幺对老二，应该不怎么尊敬吧？”荣夫叹道：“岂止不尊敬？近千年以来，我国上下始终认为朝鲜毫无主见，实不配称作一个国家。 ”
崔轩亮笑道：’他们什么了？为何要被你们耻笑？”荣夫静静地道：“朝鲜采用的纪年，穿戴的衣冠，沿袭的科举，可无论怎么模仿，他们都不是。所以本上下始终轻视朝鲜，当他们是的附庸，可有可无。为此朝鲜君臣也恨透了本，近年朝鲜国王发明‘训民正音’，使朝鲜有自己的文字，或多或少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崔轩亮叹道：“你们本说话可真难听，不怪朝鲜讨厌你们。”
自尊自大、本自卑自强，可怜朝鲜既没有的地大物博，也没有本的海洋庇护，一面得应付大哥的拳，一面得忍受小弟的讥嘲，长年处于夹缝中，难免要自怨自艾了。崔轩亮呆呆听着，又道：“荣姊姊，若是和本相争，朝鲜会站到哪一边？”荣夫道：“他没得选。每回老大与老幺相争，无论输赢如何，受害最的一定是他。”
崔轩亮愕然道：“为什么？”荣夫道：“在平看来，做大哥的必是面目可憎，颐指气使，自尊自大。二哥虽有反抗之心，却因孤掌难鸣，只能忍气吞声。是以每到了老幺不服管教、向着大哥咆哮叫嚣之时，做二哥的必然见猎心喜，就盼老幺能大闹一场，也好让大哥收敛些，是以多半会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可一旦事真个闹得不可收拾，第一个害怕的定然也是这个二哥。”崔轩亮皱眉道：“他怕什么？带闹事的又不是他！”
荣夫道：“身为老二，天生就没有靠山，真要闹到大哥震怒动手，老幺一定掉就跑，逃个无影无踪，只留下二哥独自挨揍。是以每到了生死关，做老二的别无选择，一定会回到大哥身边，向着小弟冷言冷语，奉劝他乖乖听话，莫要自寻死路云云。”
崔轩亮苦笑道：“那……那老幺不是气坏了么？”荣夫道：“没法子。家中的老幺多半二哥是墙
，风吹两倒，没点用处。可在大哥的心中，他也不会感激忠心耿耿的二弟，他只会记得向自己吵闹咆哮的老幺，觉得这个最小的弟弟敢作敢当，比起唯唯诺诺的老二，怕还强上许多。”
崔轩亮苦笑几声，又道：“荣姊姊，我看你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我认得的几个朝鲜，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办事也厉害得紧，可不像你说的这般差劲吧！”荣夫道：“我并没有说朝鲜差劲。他们只是沉潜而已。身为老二，他们谙明哲保身之道，几千年来都隐藏着自己的本事，以免引发猜疑。”崔轩亮惊道：“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那……那要是这个二哥下定决心造
，那便
到他称王了吧？”荣夫摇道：“恰恰相反，要是老二造反，那得利的也只是老幺，绝不到二哥出。”崔轩亮讶道：“为什么？”
荣夫道：“老二不是老幺，他没有任何靠山，所以一旦决心向大哥挑战时，那就不是小孩儿拌嘴而已，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搏，这时老大也不会对他客气，一出手便会取他命。试问两位兄长一个惨死、一个重伤，这不到幺弟当家作主了么？”
崔轩亮幡然醒悟：“难怪……难怪我从没听说朝鲜要进犯……”荣夫道：“千年以来，朝鲜便不打算争夺老大的位子。朝鲜打一开始，便选择做老二，对事事礼让容忍。只不过它再谦卑十倍，也无法忍受本爬到它的上。”崔轩亮皱眉道：“为何要这样？”荣夫道：“老二与老幺的争竞，个中的苦痛辛酸，实不足为外道。试想老二输给了家大业大的大哥，还能说是自己身材不如，有可原。可要输给了两手空空的小弟，那便不是身材不如，而是脑袋不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