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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骨 (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 (01-09)(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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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之间,在昏黄微弱的小桌灯映照下,谢辞衍隐隐觉得眼前女人的这双眼睛有些熟悉,像极了谢昭昭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他时散着细碎的亮光,好看又勾人。他一时有些失神,女人却好似略有些不满地适时微微垫起脚尖,贴近他的耳畔,柔软的唇畔故意似的擦过他的皮肤,那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腿一点一点往他小腿处攀着,带着十足的诱惑,看向他的眼神中满含挑逗。

早在女人进到包厢里,看到她的第一眼起,谢辞衍的眼睛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半分。不为其他,就单凭她像极了谢昭昭,他便无法推开。

他轻呵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世俗道德的界限横跨在前,他无法也不能跨越雷池一步,可如果是个像她的人,好像也挺不错的。

这样......也算是和她有过不可分割的羁绊了吧。

他一把把人拉入怀中,熟悉的香气沁入鼻尖,是她爱用的玫瑰沐浴露的气息。谢辞衍阖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的已然是谢昭昭的脸,仿佛在他心中此刻被他压在墙上不顾一切疯狂亲吻的人就是他的妹妹。他将女人用力地抵在墙上,大掌紧紧桎梏着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低头一口含住她那红得像熟透了樱桃的唇珠,狠狠一吮。

好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

怀中女人呼吸一窒,身子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好像有些不适应一样。他睁开眼,便瞧见那女人眼睛瞪得极大,和她身上大胆风格的穿着完全迥异的反应。谢辞衍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舌尖刷过她紧闭的唇,带起酥酥的痒意,唇极诚实地本能启开,他湿濡的长舌立马窜入她嘴里,勾住她略有些不知所措的舌,紧紧缠在一块,发出激烈的啧啧水声。

他将人往自己身上揽紧了些,一手探入她腿窝处将她的脚给抬起让她勾住自己的后腰,膝头稍稍向前一顶,隐隐抵在她的花穴处。温热有力的手掌抚上她那心机至极的薄透黑丝,掌心紧贴着她柔软的肌肤,一点点慢慢收紧,指尖若有似无地描摹着她的曲线,终停留在那勾人至极的丝袜系带上。

“穿这个,是想被谁给扯开?”他嗓音哑然,瞧着她双颊有些酡红的模样,眸色更黯。见她轻咬着唇却不说话的模样,谢辞衍更觉有趣,指尖轻轻松开那丝袜系带,转而卷上紧身裙胸前的那条蝴蝶结系带,“不说话?还是说你想被解开的是这条,嗯?”

眼前女人双颊更红,那双好看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后,又飞快移开视线,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欲言又止般不出声。谢辞衍瞧着她那副说不出来话的模样,心头不由生出点疑惑,可此时正是欲色上涌之时,这点狐疑也很快被他抛诸脑后,兴味更浓。

“小哑巴不会说话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带着欲色的哑,像是火焰舔舐过柴木,燥热又危险。他一点点俯下身去,微微张开嘴用牙齿咬住了她胸前的蝴蝶系带,那双染上欲色的眸子轻抬起直视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睛,语调慵懒,“不说话就是想要两个都被扯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手上动作和嘴同步起来,一并扯开。她胸前蓦然一凉,裙子系带被扯开,径直露出里头的白皙浑圆来,乳尖处贴着肉色的胸贴,却隐约可见那宛如菡萏连话一样的粉色,极其诱人。黑丝袜也顺势滑落,一双光洁白皙的双腿紧勾着他的腰身,触感软绵滑腻,更是容易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来。

谢辞衍喉结上下激烈滚动着,动作有些急不可耐地一把撕开她双乳上的胸贴,一只手就径直落到她浑圆白皙的双乳处。他重重一捏,女人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发出极轻的一声娇喘,“唔嗯——”

听她娇吟ww?w.ltx?sfb.€し○`??出声,谢辞衍嘴角微勾,“不爱说话,倒挺爱叫。”女人惊觉自己叫出声后,心跳更是加快了些,紧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男人的反应,生怕他会认出自己来。她所设想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绝不可以在这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谢辞衍随手扯开了衬衣上的两个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朝面前女人挑了挑眉,“那就多叫点,我爱听。”女人媚眼迷蒙,挺着那浑圆的胸脯紧紧贴向他,谢辞衍低头咬住那颗颤颤耸立着的红杏,长舌来回扫刷,又玩弄似的将乳尖给顶回到乳肉里去,又吸又吮。

一股熟悉又陌生到极点的快意,像一阵汹涌袭来的海浪般,将她从头浇到尾,在他大掌的抚摸之间,带起丝丝电流,酥酥麻麻。看着眼前她肖想了很久的男人,身体的反应更是激烈不已,比她自己自慰时来的快感还要激烈,好像只要被他摸一摸,就能兴奋得w高k潮zw_点`m_e。

她一边强忍着快感,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生怕他会从声音听出端倪,知道现在被他抵在墙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谢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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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6)

谢辞衍喘息更重,好一阵口干舌燥,双目炽烈,胸腔中涌起的邪火燥郁难消,只想狠狠将眼前尤物给肏弄一番。这样的念头全然占据在他的脑海里,欲念的火苗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湮灭神智。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大腿根儿上,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上抚摸着,动作缓慢暧昧,若即若离,时而抚弄,又时而揉捏,一点点朝那花穴处蜿蜒而去。那带有薄茧的指腹拈起她蕾丝内裤一角,轻轻将其扯至一旁,将那花穴彻底给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他似忍耐不住,食中二指径直探入她花穴之中,不过上下轻探,便寻到了那点肿胀挺立起来的花蒂,指腹朝那处狠狠碾磨揉捏,便惹得女人好一阵花枝乱颤,浑身一激灵,声声娇吟ww?w.ltx?sfb.€し○`??又忍不住地从喉间倾泻而出,好不悦耳。

“哈啊、唔......”被自己心爱多年的男人如此玩弄着敏感的地方,身体的敏感度是平常的数倍,他哪怕只是轻轻一碰都能让她兴奋不已,何况他现在动作带着成年男人该有的粗暴,几下动作就能将她弄得春水泛滥,和她以前试过的那些冰冷的假阳具都无法相提并论。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暴露的。

她不敢再耽误下去,这次的目的就是要设计谢辞衍肏她,只要他们之间多了那层关系,就不可能再回到那单纯的兄妹关系了,他也就不能再用那看妹妹的眼神来瞧她,她要成为他谢辞衍的女人。

谢昭昭咬牙,身子全然紧贴上去,双手有些急躁地给他解着皮带。男人见状,轻笑一声,不由揶揄一句,“这么着急啊?”他话虽是这样说,却全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指尖更是往更深处的地方探去,被紧致湿热的花穴层层包裹,吸附着,舒爽得头皮都发麻起来。他开始不疾不徐地抽w`ww.w╜kzw.MEe_插着,指节摩擦着她敏感的内壁,轻易摸索到那穴中凸起的点,猛地一摁,她蓦然浑身一紧,花穴瞬间泄出一股水来,连带着他的手都给弄湿了。

“哈啊、嗯......唔——”

要疯了......谢昭昭被他几个举动就弄得浑身轻颤,解皮带的手都发麻,额角靠在他的胸膛上,浑身直颤,就快连站都站不稳了。

“水可真多啊。”谢辞衍声音又低又慢,滚热的呼吸窜过她的脖颈,唇舌含住她娇软的耳垂,轻轻一吮。“肏起来一定很爽。”

谢昭昭双颊绯红,连耳缘都染上了羞赧的颜色。她既期待又兴奋不已,肖想了很多年的男人终于要彻底地属于她了,只要他肏进来,他们就无法再做回兄妹。哪怕会被讨厌也没关系,她只想谢辞衍是她的,只要能得到谢辞衍,就好。

见她解皮带的动作实在太慢,谢辞衍看不下去,大掌覆在她两只小手上,带着她的手找到那暗扣,轻轻一摁,皮带应声而解。他扯下裤子,那粗长的肉茎好似蓄势待发了已久似的,猛地弹出来,粗长直抵在她的小腹。

谢昭昭垂眸看见他那粗长的肉茎,心跳得更快,一股热意猛然直往脑门涌去,她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靠着墙滑落跪下,纤细的手指轻点了点他的孽根,烫得她蓦然一缩。那肉茎此时离她极近,垂眸就能瞧见那将要碰上她红唇的龟头,马眼正一张一合地翕动着,时而还因兴奋吐露着点点透明的清液来。

那儿的味道不算重,只隐隐有些腥甜的气息。谢昭昭自看见他的肉茎后,大脑好像突然就宕机了一样,喉头一阵干涩,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控制般,缓缓吐出一小节粉舌来在那充血肿胀的龟头轻舔了舔。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

软嫩舌头舔过的地方立即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谢辞衍似没想到她会突然跪倒在地为自己口交起来,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只觉后腰一紧,喉间泄出难耐的闷哼。尝到甜头的谢辞衍岂会轻易放过女人,大掌摁在她的后脑,想让她舔得更深一些。“再深点。”

尝到独属于谢辞衍的味道,谢昭昭半边身子瞬间都酥了,心脏跳动得极快,耳边充斥着他低低的喘息,既性感又迷人,更是让她为数不多的理智一一崩塌。

她顺从地将那肉茎含得更深一些,湿软的舌配合围绕着龟头周围细细打转、舔舐着。谢昭昭显然是有些不熟练,贝齿时而生涩地刮过他的龟头,引起他点点颤栗,可就是这样的生涩勾得谢辞衍欲罢不能,太阳穴舒服得突突直跳,拧紧眉头仰首,呼吸一下比一下更沉,那灭顶窒息的快感不断从身下席卷而来。

大掌扣得更紧,几欲是将她的头往前再推几分,让她再含得更深一些,嗓音嘶哑,“这嘴不爱说话,倒是挺爱给我口。”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畔,嗓音嘶哑,“偏偏,我就爱你这张会叫会口的嘴。”

谢辞衍这话说得混,模样要多坏有多坏。可就是这样带着痞意的话让谢昭昭浑身燥热起来,心里边好像有一只迷了路的小鹿般,不断在撞着她的心房寻着出路。她爱极了这一刻,眼前谢辞衍是真的把她当做了女人,而不是家里还没长开的妹妹。意识到这一点,她的l*t*x*s*D_Z_.c_小穴o_m便不断泄着一股又一股的春水,泛着酥麻难耐的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哼嗯——”他难耐喘息,后腰不断泛着激烈的酸麻感,龟头被她一吸一吮间快感汹涌来袭,险些就要守不住精关,被她的嘴给吸射了。

谢辞衍动作愈发激烈起来,扣着她后脑的那只大掌愈发用力,沉浸其中的谢昭昭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间猛跳,些许理智逐渐回笼。那扣在后脑的面具带子欲落不掉,好似只要男人手劲再大些,就能将她脸上的面具给弄掉下来。

要是面具掉下来,谢辞衍就会认得出来自己就是谢昭昭。她动作蓦然一顿,抬起指尖想借故牵

上他的手,可她这般举动却让男人以为她是累了,在向他示弱。他心尖一软,随即便将那尚未满足的肉茎给抽出,俯下身子将她给轻松从冰凉的地面上拉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笑,“你努力了这么久,我也该适时努力一下了。”

谢昭昭虽还对他肉茎的滋味感到恋恋不舍,可总算是把暴露的危机给解除,现在只要等他肏进来,他们就能真正地结合在一块,成为世界上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谢辞衍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粗长的指尖熟稔地探入那正潺潺流水的小口,仅仅只是探入一指不轻不重地戳弄几下,她就如抖若筛糠般轻颤不止,敏感得紧。“吸个鸡巴就湿成这样?”他又再往里探入一指,抠弄着她花穴深处的敏感点,冲她勾起一抹极轻的笑。“真是个欠操的骚货。”

轰隆一声,随着他的话出口,谢昭昭的脸烫得要命,可她却不觉谢辞衍话中有任何羞辱的成分,相反身体更觉兴奋不已,只想他再说荤些,动作再粗暴些,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谢辞衍对她的强烈欲念。

“想w高k潮zw_点`m_e么,小骚货。”他语调哑然又慵懒,虽是问她,但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那双满是欲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入她的眼底,好似能看穿她在想什么,锐利的双眼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般,他动作温柔地抚开贴在她脸侧上的几缕发丝,薄唇贴近,在她耳侧细细呢喃,拂起丝丝暧昧的热气,仿佛勾人心魄的恶魔在低语,“想就看着我。”

早已沦为恶魔囚徒的谢昭昭宛如闻见天籁之音,宛如看向自己的信仰般,虔诚又痴迷地看着那双幽深如渊的黑眸。

他很满意,朝她轻轻笑开。唇角一勾,笑意不深不浅,却像那罂粟般,危险又令人无法自拔。下一秒,他食中二指往穴里深深一送,抽动几下,不过是不轻不重的几下而已,便将那湿漉漉的双指给猛地抽出,一股春水随即喷涌而出,打湿了他身上还没完全脱下来的衬衣。

“哼嗯——哈唔、啊啊啊——”

一道刺眼的白光猛然在她眼前乍现,那铺天盖地的光芒瞬间就如海浪般将她全然淹没,刹那间她只觉整个人都飘飘然,好像自己的魂魄已经飘至九霄云外一样,酥麻的激烈快感让她再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掩饰不住从喉间尽数倾泻而出。

她像那溺水刚被救上来的人,不断喘息着,身子软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在刚才那激烈的w高k潮zw_点`m_e余韵当中。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些情欲小说中所说的,只要一尝就再戒不掉的,念念不忘的快感是什么感觉,而这样极致舒爽到灭顶能让人失去一切理智的快意是由他心爱的男人谢辞衍所给。

他仅仅只是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易将她给送上w高k潮zw_点`m_e,要是谢辞衍那根粗长的鸡巴插进来的话,她都不敢想象会爽成什么样。

她顾不得其他,被欲望彻底支配的她急不可耐地只想谢辞衍将鸡巴狠狠肏进来,将她肏到w高k潮zw_点`m_e。她哼哼唧唧的娇吟ww?w.ltx?sfb.€し○`??着,郁郁葱葱的指尖勾住了男人的手指,试图将他给往下带,那双笔直得令人垂涎的腿更是径直勾住他的后腰往下压,暗示着他赶紧插进来。

可这次,谢辞衍却没有顺从她俯下身来,反倒是眉头紧拧着,一双欲色未消的眸子里却多了点点她并未发现的探究之意。

他默不作声,粗长的指尖不动声色地绕到她脑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解开了面具的系带,黑色的舞会面具猝不及防落下,谢昭昭那满脸红晕,眉眼间沁满欲念渴望余韵的脸就这样映入谢辞衍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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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7)

整个世界好像被谁给按下了暂停键。

谢辞衍瞳孔猛然一缩,心脏好像突然被人用手掌猛地攥紧一样,耳边嗡鸣作响,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竟真是他的妹妹,谢昭昭。

他好像连呼吸都忘了,一双眼欲色尽褪,满眸都是震惊,而随即涌上来的是满腔难消的恐慌与心虚。他刚刚还将眼前人幻想成她,却没料想他刚刚压在身下的女人竟真的是她,简直荒唐!

真tm疯了。

谢辞衍紧攥着拳,指尖还带着点点的湿腻,刚才那场旖旎春色再一次浮现眼前,他猛地闭上眼将那些不该有的妄想给甩出脑海,浑身像一根紧绷拉满的弦,随时都会坍塌绷断。

“为什么要这样做?!”谢辞衍声音哑然低沉,隐隐还多了几分冷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谢昭昭。”他连名带姓地喊她,声音沉在喉咙里,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刮过她的神经,每一个字都裹着濒临失控的压抑。

谢辞衍语带怒意的嗓音传入耳中,谢昭昭那被欲望支配的理智才稍稍回笼,眼前阵阵白芒渐渐消散,男人不知何时将脸上的面具给扯落下来扔至角落一侧,一双眸子沁着丝丝狠厉,全然没有以往漫不经心的慵懒。

似意识到了什么,谢昭昭有些僵硬地抬起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惊觉脸上的面具早已被男人给解开,身份已然暴露了个彻底。她浑身一激灵,瞬间明白过来是刚才的声音将自己给出卖了,被他满眸带着凉意的眼神一扫,她反而缓缓平复镇静下来,微微坐起身迎上他带着寒意的视线。“你觉得是为什么?”

她撑起身子时,胸前浑圆的奶子微微晃荡着,上面还有他刚才w吮ww.lt吸xsba.m`e留下的红痕,更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谢辞衍忙别过头去,动作有些僵硬地从她身上下来,衬衣下摆忽然被攥住,阻止了他离开的动作。“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打算逃避么?”她轻笑一声,带着点点娇媚,吐息间尽是暧昧,“你是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么?谢辞衍。”

谢辞衍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般甩开了她的手,仿佛他刚才的异样不过是错觉。他随手取过刚才脱在沙发上的皮外套盖住她赤裸的身体,背对着她将自己的衬衣扣子都扣上,手上动作极快地将那尚有些激昂的孽根给收回裤子里,边弄边往包厢门走去,仿若在此处再待上一秒都是对他理智的折磨。

可谢昭昭又岂会让他这样逃避过去,她突然伸手从后抱住他,死死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是要把他困在怀中,嗓音透着固执,细听却隐含微颤。“你以为出了这扇门后,我们之间就能回到兄妹的关系么?!”她嗓音执拗又破碎,双眼猩红,“回不去的谢辞衍......”

她双手环得更紧,生怕下一秒谢辞衍就会用力将她的手给用力扯开,将她一个人丢在此处,自己则像当年一样远走他国。“在我八年前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就再回不去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氤氲着惹人怜爱的水汽,嗓音轻得宛似呢喃,“你别再丢下我好不好,求你了谢辞衍......”

听见她亲口说出那句喜欢时,男人沉默片刻,抬起双手就要将环在他腹上的纤细小手给挣开,可却在将要触到她的瞬间,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双手终还是垂落回身侧,垂下的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声音低哑又克制,“谢昭昭,你是我妹妹,亲生有血缘的妹妹,这样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他闭了闭眼,这番话像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警告自己般。

谢昭昭双手抱得更紧,垂下的睫毛微颤,眼底荡漾着湿润的光,轻声开口,“可我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谢辞衍始终没有回头,眸光压抑,还是抬起手来用力地挣开她紧抱着自己的手,嗓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刺骨寒冷。“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兄妹。”他往包厢门走了几步又忽然顿足,眸色坚定,“也只能是兄妹。”

谢昭昭没有上前,眼神倔强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底的情绪再隐忍不住倾泄而出,“你真的可以把刚才的一切全都当做从未发生过么?!”那被挣开的指尖微微颤着,眼圈泛红,再守不住心底那本该尘封的回忆,脱口而出,“你也有感觉不是么?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却不愿意承认!”

他心口一震,呼吸猛然一窒,指尖无意识收紧,像是被窥见了那掩藏在阴暗之下秘密的慌乱。

空气在这一瞬间僵滞,沉默蔓延,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给生生困住其中。谢昭昭看着他宽厚的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八年前那尚有些青涩的背影,却同样都是在逐渐远去,将她抛在身后的瞬间。她眼底涩得生疼,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她像在对现在的谢辞衍说,又像是在和少年时期的谢辞衍诉说着心底掩藏许久的话般。

“我看见了那张你藏在相框里的生日贺卡。”

那年,谢昭昭十五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在发现自己喜欢上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后,也曾挣扎过,她面对谢辞衍时会心生羞愧,再不敢直视他温柔带笑的眼睛,还常避开他。那时候谢辞衍察觉出她的异样,还打趣过她长大了就和他生疏起来,再没有从前亲密。

她垂着头没有回答谢辞衍的话,他却不曾知晓,自己故意避开他便是不想让人有机会觉擦出自己这份不被容许感情,生怕谢辞衍会就此讨厌她,父母会厌弃她,骂她不要脸。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平时碰到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的谢昭昭,却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看着谢辞衍的照片,那照片的边沿不知道被她摩挲了多少次。

自小谢辞衍就不爱拍照,他们的合照更是近乎为零。她恍然想起他们最近一次寒假出去旅游拍过的全家福,被妈妈强行地放入相框内摆在谢辞衍的书桌上,可他却觉得幼稚,在妈妈走后就扔到柜子里。而那张全家福,也算是她和谢辞衍唯一的合照了。

思及此,谢昭昭趁着谢辞衍还没回来便赶紧溜到隔壁房间去,试图将那张全家福给偷过来。奇怪的是,她并未在谢辞衍所说的柜子里找到那张照片,反倒在他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那相框。她拿起来,炽热的阳光照射进来,清晰可见相框中除了有那张全家福,还有一张像卡片一样的东西。

谢昭昭心生好奇便将相框给拆开来,将里面那张泛着点点粉色的生日贺卡给取了出来。寒假那会儿,正好碰上她的生日,谢辞衍送了一条手链给她,难道这张贺卡,是原本要给她的么?带着忐忑又隐隐期待的心情,她打开了那张贺卡,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的名字,昭昭。

纸上的字迹深深浅浅,像是他握笔时迟疑的力道,最后落成了一行隐晦至极的告白。

空气静谧了起来,仿佛连时间都被这番话给定格在了这一瞬。谢昭昭的世界轰然倒塌,所有的理智、克制和界限都在看见贺卡的这一刻被撕开一道口子,任由呼啸的狂风灌入。

她心脏突突直跳,连呼吸都乱了,一股脑热地站起身来冲出房门就要找到谢辞衍。他的心意和她是一样的,他......也喜欢着自己。眼泪瞬然夺眶而出,只想将这一切都和他说个清楚明白,她也想让谢辞衍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

可刚跑到楼梯口,谢昭昭便顿然停下了狂奔的脚步。父母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谢辞衍垂着脑袋站在他们面前。她忙缩回到楼梯处,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只闻见父母失望又震怒的嗓音响彻整个客厅,责骂着谢辞衍不争气给他们丢脸,话间她依稀将事情给理了个清楚,原是老师在谢辞衍的书包里找到了一盒香烟,里面仅剩下寥寥数根,想来就是被谢辞衍给抽了个精光。

老师立马找来家长,父母被老师批评了一番,自觉面子上过不去,此刻更是骂得难听至极。谢昭昭借着微光朝客厅那处睨去一眼,竟发现妈妈手上拿着的那盒香烟分明是她自己平常吸的牌子,那香烟分明就是她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谢辞衍的书包里?谢辞衍又为什么不开口解释,反而还承认了下来。

面对父母的不断质问,谢辞衍依旧保持着那副模样,不解释不理会,好像面前两个人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见他如此模样,爸爸更是气得不行,立马就扬言要将他送到国外,别在眼前碍眼。爸爸这番或许只是气话,亦或者是吓唬他的话,可沉默了许久的谢辞衍却在此时开口了,“好,那就把我送出国去吧。”

亦是从那一天起,谢辞衍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只自顾自的把自己关在房里收拾着行李,谁也不见,甚至连饭都是在房里吃的,再见到他时,已是机场送别。

父母冷着一张脸,连一句叮咛的话都没有,只催促着他赶紧上机。谢昭昭上前想和他说贺卡的事,更想问他香烟的事,可谢辞衍却始终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只眸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后,便转身走入闸内,背影潇洒又决绝,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而他这个离开的背影,却成了谢昭昭烙在心头上的一道疤。

一碰就会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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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8)

谢昭昭一步步朝他靠近,将谢辞衍逼得无地可逃,势要在今天将那结痂了八年却没有愈合的伤口给戳个彻底,问清楚当年她没机会问出口的事。

“那张生日贺卡上写的每一个字,我到现在都记在这里。”她抬手摁在自己心房的位置上,眼圈泛红,“谢辞衍,你分明也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却不肯承认了?当年抽烟的明明是我,烟也是我的,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你包里,你又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要出国去?!”

这些话,她早该在八年前就问出口,可那时候尚是少女时期的谢昭昭没有勇气问出口,现在的谢昭昭同样也没有勇气,害怕将这一层窗纸捅破后,眼前男人又会再一次无声消失。可话已经出口,便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可这一次,她已经长大了,哪怕谢谢辞衍避出国,她也能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去。

见男人仍旧沉默不语,她狠狠攥紧了拳,声音逐渐在一点点失控。“你说话!”

谢辞衍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的眸中满是隐忍,没有一丝微光,喉咙发紧。“我是你哥,不该也不能犯这样的错。明知道这份阴暗的情感不被容许,为什么还要放任继续蔓延,早该在扭曲心思刚萌芽的时候就给拦腰斩断。”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份扭曲的心思藏得极好极深,可却没想到原来早在八年前他所写下的贺卡已经成为了潘多拉的盒子,不该窥见一丝光亮的爱意被放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只会迎来灾祸。他双眸重重阖上,将一切不该外露的情绪尽数敛去,指尖无意识收紧,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又悄然松开。再睁眼,已然是一片冷清,再无别样情绪。

谢辞衍又恢复成刚才那副模样,整个人都被一股冷硬的气息给包围着,“至于烟,是我在你书包里找到借机以这样的方法出国,离开这里重新生活。”他声音低沉又冰冷,像冬天寒夜里划破空气的刀刃,没有一丝温度。“是我利用了你。”

谢昭昭紧攥的拳头豁然就松开了,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自眼眶中无声滑落,纤细的指尖极快抚上双颊,狼狈地擦去泪痕,“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把我们刚才发生过的事都给一笔抹去么?”她冷笑一声,“谢辞衍,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的话,就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

谢辞衍似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般,霍然转过身来,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蓦然抬眸对上她通红的眼。刚才已经在心底排练了好几遍的说法瞬间哽在了喉头,薄唇动了动,开口却只有沉默。

回笼的理智不断告诉他,现在该走,现在就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这里,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忘个干净。可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双脚好似被钉在了原地,连一步都无法挪开。

他沉沉叹了口气,目光晦暗不明,极力压抑着所有不该再浮现出来的情绪。“别再闹下去了。”他嗓音暗哑到了极致,那股冷意淡了几分,“真闹到爸妈面前,你该如何自处?他们要怎么活?”

谢辞衍到底没忍心说出那句话来,他别过眼不再看她,不让谢昭昭察觉他眸底晕染着不忍的情绪,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把衣服穿上,赶紧回去,别让爸妈担心。”这次,他说完后便径直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背靠在墙上重重地吸了口气。他侧眸瞧了一眼还紧闭的包厢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像是秘密被发现的莽撞少年,只懂得逃离。

谢昭昭再出来时,身上穿的已经不是那件惹眼至极的红色短裙,而是普通至极的衬衣和牛仔裤,脸上的妆容也全卸了个干净,看上去就是妥妥文静乖巧的未成年少女。他也并没有询问她是怎么在门禁后时间出的家门,俩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说话,谢辞衍走在前头拿出手机打了辆车,和她一起回去,却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是拼车的两个陌生人。

谢辞衍与谢昭昭一起进了家门,他这才知道爸妈今晚并不在家,外出去参加宴会,今晚不会回来。闻言,他轻轻挑眉,视线似漫不经心地落到谢昭昭身上,又飞快移开,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夜他们本不该单独处在一个屋子里,谢辞衍动过出去住一晚酒店的念头,可随即又因为担心谢昭昭而打消,目视着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他吩咐佣人们下去休息,才紧随其后回到自己房间去。

闭上房门,迎来一室黑暗时,谢辞衍呼出一口浊气来。他双指揉了揉泛着疼意的额角,眉眼间泛着点点难抑的疲惫。他走到许久未曾用过的书桌旁,探出指尖欲拉开那尘封已久的抽屉,在即将碰到之时又犹豫地缩了缩指尖,终还是一把将其给拉开。

许久没被打开的抽屉发出点点异响,里头散落的全是他高中时候的卷子,旧时的纸已有点泛黄,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他熟稔地将卷子翻起,大掌在底下摸索着,取出被压在下面的相框来。哪怕时隔多年,动作做起来依旧看不出有一丝迟疑,似乎已经重复过很多次。

那是一张他们一家到海岛上旅游时候的照片,他当时还梳着爸妈严格要求的背头,额前光亮没有一丝多余的头发,鼻梁上戴着一副平光镜,妥妥的学霸模样,和他现在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谢昭昭倒还是那副清纯乖顺的模样,扎起的马尾随风扬起,脸上荡着畅快的笑意,朝着镜头比了个很土的“耶”。而他并不喜欢拍照,眉眼间缀着点点不耐,却还是无奈配合着,手掌搭在身旁谢昭昭的肩上揽住了她,身体稍靠得近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相机将那一刻定格了下来。

谢辞衍再看这张照片时,嘴角弧度不由深了些,眉眼也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将相框翻过背面去,拆开便发现里头藏匿着的贺卡已然不翼而飞,想来应是被谢昭昭给拿了去。他指腹摩挲着照片上谢昭昭的脸颊,直至此刻他才敢借着夜色静谧的掩盖轻轻地触碰那不该有的心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眸子弥漫着宛如藤蔓般疯长的缱绻和那汹涌的挣扎。

窗外微凉的晚风轻拂而过,如他指尖眷恋不舍地滑过照片上的女生,悄然搅动着他本就无法平静下来的心,无法平复。谢辞衍自嘲扯了扯嘴角,思绪也随着眼前这张相片回到他刚察觉自己对她有超越兄妹感情的时候。

他其实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小的时候父母在外奔波忙碌,家里陪着他时间最多的除了佣人就是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妹妹。他对极少陪伴他们兄妹的父母也存了点怨,所以才不想谢昭昭也有被亲人抛下的感觉,所以他兼顾起兄长的责任,对她处处照顾。在她睡不着的时候会讲故事哄着她,陪着她,空了就会带着她到附近的小公园玩。

小姑娘倒是机灵,一来二去的也就彻底依赖上他了,去哪都要跟在他后边,像极个小尾巴。后来更是变本加厉,连洗澡都要他帮着洗,佣人怎么哄都没办法,晚上还像个小流氓一样跑到他房里来睡,一赶她还哭鼻子,弄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这个自己一手纵容的小祖宗给供起来。

此后那几年间,他们二人就一直这样生活着,连佣人见了都不禁由衷感叹一句兄妹俩感情真好。谢辞衍也习惯了身后有个小尾巴,去哪都耍赖要跟着的小流氓,直到父母终于把重心转移回到家里时,才扼制了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

那天后,无论他再怎么往后看都见不着小尾巴的身影,可谢辞衍却怎么也习惯不了。出门时会下意识给谢昭昭拿鞋,身子自然弯下要给她穿上时才蓦然发现,她已经不会再跟着自己出去了。那一刻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浑身烦躁,连出去玩的心情都没了。

待谢辞衍再长大一些时,他才逐渐发现自己对谢昭昭早已经不再是单纯是兄妹之情,而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占有她,让她只能是自己的感情。这样扭曲的感情初浮现时,他也只是惊愕了几天,就坦然接受了。他那时并不觉得喜欢自己的妹妹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谢昭昭自小和他一起长大,吃住都在一块,为什么长大了就要变得疏远?亲近反而变成了一种禁忌?

兄妹的本质不过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男人和女人,只是比旁人多了一份血缘纽带,正因为有这层血缘,才更应该亲近彼此,不是么?

随着年岁增长,有了礼仪熏陶道德灌输,谢辞衍才逐渐意识到原来他的这种喜欢是不被世俗所认可的,畸形的爱。那即将跨越道德界限的步伐突然顿住,在越过之前退缩了回去,他不想珍爱的人被世俗的道德指摘,所以他学会了隐忍,节制自己靠近她的脚步,换他变成了她的小尾巴,耍流氓地跟在她身后,却不敢让她知道。

他一直都克制得极好,唯一一次忍不住便是在她生日的时候,看着他心爱的女孩一点点长成女人的模样。谢辞衍发了疯地嫉妒,也在那一刻清楚地意识到,谢昭昭终有一天会喜欢上她该喜欢的男人,和她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共度余生,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捧在手心上的女孩儿嫁给别人。那晚,他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写下了那一张贺卡,走到她房门前,抬起敲门的手又在犹豫片刻后垂了下来,终还是没有将那张贺卡给送出去,只将其藏在了相框的夹层里,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住他的心思。

可一切,不过只是他的欲盖弥彰。

谢辞衍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这份心思能一直藏到老,藏到他死的那天。可却没想到,对她竟日渐执念更重,甚至生出了将她永远藏起来的念头,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高举着道德的旗帜指摘着他们俩,她也不会嫁给其他男人,就这样一辈子只属于他,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块,那该多好。

在他察觉自己病入膏肓时,谢辞衍在她书包里找到了烟,他将其藏在自己的书包里,打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聊,可在那之前却意外被老师给发现,请来了家长。在爸妈连番责骂的时候,他眼尾瞥见了那道藏在楼梯间的身影,他眉眼瞬然就柔了下来,暗自庆幸着今天被请家长的人是他,而不是谢昭昭。

她胆子这么小,连看都不敢看,要如何承受得住爸妈的怒火。也是在这一刻,他生出了离开这个家的念头。今天不过只是在他书包里发现了香烟,甚至问都没问他一句,就震怒成这副模样,要是被二老知道自己对亲生妹妹生出了占有的心思来,怕是能将眼前这两位给气死。他们骂的话,谢辞衍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神游外空在想,要是将来谢昭昭因为他站在这儿被骂成这样,他大概会心疼死。

他勾起一抹苦笑,到那时候,谢昭昭会不会怨他?是他生出这样的妄念才让她没了一个家。老头子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气得不行,放出了一句要将他送出国的狠话。那一刻,谢辞衍像蓦然下定什么决心般,抬起头来,淡然说出那句要出国的话。

他怕他终有一天会成为那个伤害她的人,或许只有他离开,才能抑制住那不断疯长的心思。谢辞衍避开了她,甚至连走的那天都狠下心不和她说一句话,他怕一看见她就会生出不想走的念头来,怕她开口问他为什么,便像个逃兵一样临阵逃脱,躲到没有谢昭昭的地方去了。

出国后,谢辞衍过上了极混又随心所欲的日子,像是要麻痹自己,忘记什么一样。泡吧,赛车,每一样疯狂至极的事他都去做,甚至来者不拒,和不同的女人都谈不过三月,从未有过一丝真心,十足十的浪荡海王。

可却每每在将要越过雷池时,他眼前便会闪过谢昭昭的脸,再抬眸瞧眼前和她完全不相像的女人,便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再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就连接吻都亲不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知道,这辈子兴许再接受不了除谢昭昭以外的任何女人。

他以为时隔了8年,对谢昭昭的执念已经淡然不少,可却没想到现在的谢昭昭长成了如玫瑰一样耀眼带刺的模样,想要忽视她都无法。再见她,这颗心还是会剧烈跳动,和那些淡然如水的女人截然相反,在听见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那一刻他好像真的没了心脏一样,不知道是高兴过了头还是震惊得发冷。

可现在,他已经过了少年时该冲动的年纪了,他如果往前一步,便会将谢昭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无疑是让已经年迈受不得刺激的父母去死。

吹拂而来的晚风渐渐凉了些,皮肤上的寒意让他恍惚回神过来。那双盯着照片看的眸子染上一层薄薄抹不去的悲伤之色,嗓音低沉,喃喃自语,似在问照片中那个将他的心搅得一团乱麻的女人,又像是在问自己,“昭昭,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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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9)

翌日,出于逃避的心理,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昭昭,一整日里谢辞衍都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慵懒

地瘫倒在舒适的沙发椅上,将窗帘打开,那双眼时不时地看着大门的位置,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大腿上,似在等着谁回来。

临近傍晚,谢焰一直暗然无波的眸子忽而亮了些,慵懒的身子稍直起来,视线一直紧盯着那穿着乖巧朴素背着白色单肩包回来的女孩儿,见她眉眼处并未有什么异样不妥,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直至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又恢复成刚才那副慵懒无状的模样,似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来。

大约一小时后,佣人张妈才敲响了他的房门,说是父母已经回来,让他一起下去吃晚餐。这是小时候就定下的家规,那时候父母刚把重心放到家庭上,像是要弥补他们一样,便勒令以后一家人无论多忙,都一定要回来吃晚餐,设下门禁时间8点也正因如此。

谢辞衍无声嗤笑,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还是从未改变过,总要所有事情都顺着他们的规矩来,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一句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外头张妈又再一次敲响他的房门催促他赶紧下去,他这才掩下那抹不满,动作却还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缓缓走下楼去。餐厅内已然人齐,显然就在等他一人吃饭。谢骁策脸色略沉,环着双手语气不满,“出去几年,家里的规矩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么!”

见老头子发怒,谢辞衍却轻挑了挑眉,好似并没有多在意的模样,依旧缓步拉开谢昭昭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比起老头子,他此刻更在意的,是从他下来时始终垂着头的谢昭昭。在瞧见他坐在对面的动作错愕了一瞬,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他呼吸一紧,下意识便想站起来坐回到她身旁的位置去,可绷直的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他僵硬地别过眼去,不再看她。

谢骁策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可谢辞衍却已经没有旁的心思去听,继而又听李秀芳喊了他一声,才恍然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母亲的方向。只见李秀芳目露着急,同他打着眼色,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阿衍下次会早些下来和我们吃饭的,对吧?”

谢辞衍眉眼间浮起几丝不耐,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谢骁策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些,拿起桌面上备好的筷子,开口说出一句“吃饭”后,其余人这才可以正式拿起筷子开动。

谢辞衍今天胃口不佳,看着一桌令人垂涎的美食却没有几分食欲,只草草对付着吃了几口饭。谢骁策见他一直没夹菜,便给他夹了块肉,继而又开口问道:“这次回来你既没有走的打算,又没有成家的意思,那你想做什么?”

他神色一顿,回来也才几天,自是还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加上他在国外也经营了一家公司,并没有生计的忧愁,一时也被问住了。旋即才随口回答,“还没想好。”他眉尾稍扬,露出点点痞意的笑来,“先当个几天的纨绔。”

此话一出,谢骁策再次露出不悦的神色来,低声呵斥,“你这是什么话!书都读到哪儿去了!”他一锤定音,径直就给他决定好接下来的去路,“回来了就到公司来,先从经理开始干,好好历练一番,以后这家业就都要靠你们兄妹俩了。”

谢辞衍眉头紧蹙,眸底更是难掩厌烦的情绪。又来了,从小到大总是如此,好像他和谢昭昭的人生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般,自己不过只是他们手中的扯线木偶,让他去左就不能去右,却从未问过他一句愿不愿意,仿佛生来不过就是为了来走他们铺好的路,不得有一点偏差。

他为了能彻底摆脱这样被掌控的生活,宁愿在外开公司,也不愿回来继承那家所谓留给他们的公司。

亦正是如此,谢辞衍才总爱故意与他们对着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个活生生有自主意识的人,而不是供人操控支配的玩偶。“可我对子承父业没有兴趣。”

今晚谢辞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一向无甚耐性的谢骁策嘴角往下压,脸色忽然沉下来,透着冷意,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快的话。他将手中筷子重重搁在餐桌上,发出一声洪亮的巨响。“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压抑的气息瞬间在餐桌上弥漫开来,众人也再没有了吃饭的兴致,李秀芳赶忙拉了拉丈夫的手臂,试图开口缓和。

可正在气头上的谢骁策根本不领情,挣开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蕴含着势不可挡的怒意。“我供你念书,供你吃喝,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见谢辞衍还是那副不在意的吊儿郎当模样,他更是来气,“我让你到公司来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我难道是在害你么!老子是为你好!”

若这放在高中以前,谢辞衍听见这番话或许还会有几分动摇,可如今的他却早已是厌烦了被人控制着的生活,对老头子说出的话只会嗤之以鼻。

他正欲开口反驳,忽然一丝微妙难耐的触感,自脚踝处轻轻缠上。

谢辞衍眉心一跳,身子本能地僵住,连那反驳的话都瞬间哽在了喉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手中拿着碗的手抖了抖,险些就拿不稳要摔落在地。

而此刻桌下,谢昭昭未穿拖鞋的脚缓缓向上,动作灵巧地滑过他拖鞋的鞋面,故意慢悠悠地沿着他小腿一路蜿蜒向上。她的脚尖轻巧绕了绕,若有似无地在他膝侧轻点几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谢辞衍眸色一沉,喉结微微滚动,握着筷子的指尖下意识收紧。他向她投去一记眼神,隐含警告之色。察觉他炽烈的视线,谢昭昭亦微侧过头去径直对上男人的视线,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尾往上勾,挑衅的意味十足。

“怎么不说话了,是幡然醒悟过来知道我们为人父母的苦心了吗。”见他没再反驳自己,谢骁策怒气稍缓,还给了他一个台阶,只要他顺势答应到公司去,今晚这事就算是翻篇过去。

闻言,谢辞衍立即皱眉将注意力转回到老头子那处,心头更是烦躁。

在他又一次要开口疾声拒绝时,谢昭昭却似还不够般,柔软的脚尖再次落下,这次甚至带着一点故意的缓慢摩擦,若有似无地勾住了他的脚踝,于他小腿间来回磨蹭,像一只调皮的猫,伸出肉垫子一点点在轻挠着他的耐性与底线。

谢辞衍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老头子在说些什么了,指尖攥得更紧,咬牙低声警告,“谢昭昭,别闹。”

谢昭昭媚然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尾微微往上翘,轻笑一声装作听不见他的警告,反而还若无其事地低头喝了一口摆放在手旁的橙汁,探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过唇畔,是个极具勾引意义的动作。他眸色更暗,却又不得不扭回头去,意图开口拒绝谢骁策。

见状,她势必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脚尖非但没收,还故意一寸寸往上游弋,脚背紧贴着他的腿侧。下一秒,谢昭昭的脚微微一探,倏然向前,顺势慢慢向上蜿蜒而去,甚至还稍稍使力,试图撬开他紧闭的双腿。她就是故意这样让谢辞衍开不了口拒绝,昨天的事发生了之后她整晚没睡,时不时还要侧耳倾听隔壁有没有传来收拾行李的动静,直至现在她还是心中不安,生怕他随时都会再次离开。可现下爸爸让他到公司去,或许这可以是将谢辞衍留在此处的理由,只要他不拒绝,或许就有机会能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哪怕机会渺茫,她也想试上一试。

谢辞衍一双眼直勾勾紧盯着她,目光如沉入夜色的寒星,危险至极,张嘴默然,只能依稀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来他此刻在说的话,“谢昭昭。”他眸色隐忍克制,满含警告。“安分点。”

餐桌上猛地发出一声巨响,俩人潜意识地朝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谢骁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怒不可遏。“你们眼里还有老子么!”他眼中怒意涌动,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扫射着。“你们是有什么话不妨大点声讲出来,也让老子听听看有什么话比我说的还重要!”

瞧见老头子发怒,谢辞衍已然是一脸习惯的模样,心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掀起,只眼底隐隐露出些许担忧地瞧向对面的谢昭昭。可却没料想到那小妮子好似无所畏惧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故意挑衅般,脚尖动作飞快地挤入他微张开的双腿之间,极轻地蹭了蹭他那已有些激昂起来的孽根。

男人身子猛然一僵,目光更沉,眼底隐忍的冷色一闪而过。他的手蓦然在餐桌下一探,精准无误地扣住了那只不断作乱的脚踝,大掌紧紧桎梏住她,不容她再乱动。

谢昭昭微微一怔,旋即动了动脚,试图抽回来,却被他生生扣住,摁在他的大腿上。见解决了麻烦,谢辞衍神色稍稍恢复了几分平静,回过头去正欲开口,李秀芳便趁机开口,似不想父子俩再继续僵持下去,“你瞧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他们兄妹感情一向很好,阿衍刚回来,难免多点话说嘛,真是的。”她又给脸色阴沉的谢辞衍打了个配合的眼色,又继续道:“你们俩也注意点,爸爸还在说话呢,有什么待会再聊。”

许是李秀芳这话说得烫贴,极合他心意,他脸上怒意消散了些许,也给了自己妻子一个面子,又将话头转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之前你在国外怎么疯玩我不管,可现在你既回到了我谢家的门,就要守我谢家的规矩。”他亦没有给谢辞衍有一点反驳的机会,一锤定音,“星期一就给我到公司来,就这么说定。”

说完,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径直搁下筷子便起身上了书房,李秀芳看了谢辞衍一眼,满含暗示,随即也跟着谢骁策一同上楼。

佣人们做完晚餐后便会回到小楼休息,待他们完全吃完后才会过来收拾碗筷,所以此刻餐厅内仅有餐桌下依旧在暗流涌动的俩人。

谢昭昭的脚还被困在他的大掌中,四下无人她更是大胆地抬起另一只脚往他腿间撩去,仰头看他,见他眸色微凉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弯起唇角来,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媚声道:“你还不放手,是舍不得么?”

闻言,谢辞衍立即松了手。嗓音沙哑沁着寒意,“我昨晚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他眸色微黯,指尖一紧,“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这样,你是真不怕被发现?”

谢昭昭却耸了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脚尖缓缓攀上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打转着。“这样......不觉得很刺激么?”她弯唇,嗓音虽轻却上扬着,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温度的羽毛般,挠得人心尖一颤。“阿衍不喜欢么?”

谢辞衍突然站起身来,疾步走到她身边,大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倾下身将她困在椅子与餐桌之间的狭小空间内。“别再做这种事,要是真被爸妈发现,你就再也没家了!”话落,谢辞衍便松了手,转身就要回到房间去。

他刚踏上楼梯,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异常倔强的嗓音,充满坚定。“我不要家!”

谢辞衍背脊一僵,再也迈不开步伐,却也没有转过身去。谢昭昭的嗓音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般,说话的尾音泄露了一丝克制不住的哽咽,说出像是哀求一样的话。“我只要你啊,谢辞衍。”

“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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