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见夏生这幅迷离且面带春色的模样,她先是疑惑了片刻,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就和之前自己看过的那些色情影片里面一样。
不管是什么贞洁儒雅的贵公子,只要多多和他接吻,再让他替自己口交直至自己给他喂食大量的体液。
对方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下贱乖巧的公狗。
算是一个性爱小技巧,只不过这是张彤第一次实践就是。
“……呼呼~过来,我的好老公……”
张彤嘴角勾起,见夏生这幅乖巧模样,她顿时是玩心大起。
张彤悠然抬手,玩味地朝着夏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夏生身体一颤,马上随着她的指示四肢并用地爬了过去。
“啊啊,我……唔!?”
而这时,一股恶心感突然翻涌了上来。
即便精神已然屈服,但身体本能的转变速度却远没有那么快。
夏生的腹中一阵翻涌,脖颈几阵痉挛,一股不合时宜的反胃感占领了高地。
他痛苦地捂着腹部,伏在地上。
“唔……?”
张彤面色一僵,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她本能性以为夏生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夏生,她也是小头控制大头。
因为他刚才帮自己舔阴时的乖巧表现,张彤对于他的爱意都浓郁了不少。
而现在看见夏生身体出了毛病,她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怎,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她连忙起身来到夏生身前。
而也就在这时,夏生的忍耐也差不多到达了极限。
“唔,呕,呕呕呕……”
刚刚被他吞入腹中的粘稠液体,顷刻之间又被他吐了出去。
尿液与爱液混杂着胃酸形成一股难闻的馊味。
而如此液体,却大部分都被凑巧吐到了张彤赤裸着的脚背上。
“唔,呕……咳咳咳……!”
夏生捂着肚子剧烈咳嗽着。
也许是因为肚中基本都是液体,恶心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待身体的排异反应结束,那股久违的清明感终于再度占领高地。
夏生原本浑浊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那股怪异的爱意以及对于张彤的好感,也随着呕吐物一同离开体内。
“唔,咳,咳咳……啊。”
呕吐终于结束,他睁开眼睛,看着被自己呕吐物弄得一塌糊涂的双腿。
他的身体一僵,显然是预感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夏生颤颤巍巍从趴在地上的姿势转为跪坐,随后小心抬起头。
果不其然,张彤此刻的面色堪称是铁青,两颗黑色眼珠子直直盯着夏生,其中的怨气几乎化为实质。
她就这样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夏生先开口。
“啊,我,我,那个……哈,哈哈……”
夏生本想辩解些什么安抚对方的情绪,而他过往的阅历实在不足以让他在此刻找到合适的措辞。
最终,他不知是否是过于紧张了,一声‘哈哈’脱口而出。
“呵,哈哈……?”
张彤看着夏生,她摸着后脑勺扭了扭脖子,也学着他的腔调,像是释怀了一般发出两声干笑。
“哈,哈……咳!?”
“啪!”
夏生见状还以为是化险为夷了,所以便下意识赔笑。
而下一刻,重重的一巴掌便落到他的脸上。
张彤的力量完全不是夏生能比的。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email protected] 获取最新地址
夏生只觉得脑袋一晕,眼前
一黑,直接被扇得从跪坐状栽倒在了地上。
“你是真他妈欠教育啊……夏生。”
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夏生,张彤没有一丝怜悯的意思。
她只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言罢,她便跨过被扇到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夏生。
来到他身后,蹲到那堆自己先前脱下的脏衣服堆旁,她先是找出一件内衣擦起自己的脚,随后又翻找起别的东西来。
“唔,唔……”
夏生的脑袋一阵阵发晕,但脸上却是火辣辣地疼,阵阵耳鸣声在耳畔环绕,巨大的力量差异让他被扇中的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被大炮轰中了。
“唔……!?”
而下一刻,他的视线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还没有任何准备便就被张彤扛到了肩膀上。
“放,放我下,唔!?”
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然而还没待他挣扎两下,他便被张彤重重扔到床上。
自己的后背是一阵发疼,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阵柔软便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别他妈吵,再吵我就宰了你。”
随着张彤冷冷的言语,夏生身体一凉,虽然心里很不安,但是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还是很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知道吗?你这家伙真的很会扫兴,不管什么都拒绝,不管什么都做不好……呵呵,你这种人啊,在社会上肯定是生存不下去的……但是呢?还好你遇见了我,我有个办法让你变得不扫兴哦?”
张彤压在夏生身上,用湿润的蜜穴缓缓摩擦着夏生身下凸起的帐篷。
她松开手,几颗粉色的糖果落到他身上。
“啊,我……”
夏生身体一怔,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
他自然认得那糖果是什么,本以为张彤没有想到这茬,但却没想到她是早有准备。
“你自己选吧……?如果你主动吃呢,我做的时候就温柔一点,如果你让我亲自给你塞进去……”
说着说着,她伏下身体,那硕大的胸部紧紧压在夏生的身上。
最后凑到夏生的耳朵旁一字一顿道。
“我肯定操得你死去活来。”
“我,我……”
夏生听完她给的选项,又颤颤巍巍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糖果。
他不禁咽了口唾液,身体颤了颤,内心中开始天人交战。
看似是两条路,但夏生明白,那只不过是坏结局和稍微好一些的坏结局罢了。
而就在夏生纠结之间,被晾着的张彤也不耐烦了。
“怎么……?需要我帮你来选吗?呵呵,这样吗……你更想被我操得死去活来啊……?看不出夏生你还挺好色的,可以哦,对老婆再怎么下贱也是可以的……”
她自顾自地说着再度坐起身,撕开一颗糖的包装,随后将糖丸含入自己嘴中。
“来吧……?我的小贱货……”
言罢,她微微撅起嘴,再度俯下身到夏生身前。
“啊,我……嗯,我,我……”
夏生依旧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左顾右盼的模样好似是害羞地说不出话。
台灯散发着淡黄色的柔和光芒,紧贴的二人之间,好似有什么暧昧的情绪在缓缓扩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中只剩下二人的喘息声,那情绪似乎达到某个顶峰。
夏生的瞳孔颤抖着,喉间发出迷离的声音。
“我,我好想……被老婆你干啊……”
张彤闻言心中大喜,而身体也随着放松了片刻。
“……啪!”
“唔!?”
下一刻,夏生扬起手猛地一拍床头柜上的台灯。
玻璃制的台灯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房间的光源消失,整个房间马上陷入一片黑暗。
“唔……!”
趁着张彤愣住的瞬间,夏生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猛地一撞,成功从张彤的身下挣扎了出去。
他顺脚直接套上自己的运动鞋,在黑暗的掩饰下飞快跑到门边,抓起放在一旁桌上的军大衣往身上一披,随后便抓住链条锁准备开门。
但当他摸到门内链条锁的那一刻,他的心骤然一沉。
“我,为,为什么……?”
往日随意便能打开的链条此刻却纹丝不动。
他心急如焚,连忙大力抓住链条扯了两下,但那老式却结实的铁锁却只是微微晃了两下,就像是在嘲笑夏生的无谋。
而就在这时,张彤的声音从不远处幽幽传来。
“把灯打开吧……夏生。”
听见她的声音,夏生身体一颤。
顷刻间是心灰意冷,他知道门肯定是被那家伙动了手脚。
“啪。”
夏生咽了口唾液,沉默着打开了灯,房间内一亮。
“啊……”
果不其然,门框上被加了新锁,那双重锁反而成了困住自己的桎梏。
夏生颤抖着回过头。
他这才发现,张彤甚至没有追他,只是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幽幽看着他。
“唉……欠教育啊,欠教育,你知道按照传统,忤逆欺骗妻子,尝试逃跑的男人会被怎样吗?”
说着,她缓缓起身,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地朝着在门边已经退无可退的夏生走去。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张彤心中却产生一种计谋得逞的成就感,以及一股子恨不得他折骨入腹的施虐欲。
又凶又贱又虚伪……
啧啧,这次能有多舒服我都不敢想。
“他们会被送到婴儿房里……切掉四肢,把脑袋药傻,让他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精液奶牛’。”
对于此事夏生并不是闻所未闻,他偶尔也能从报纸上看见婴儿房这个词语,他本以为那是什么医疗机构。
但现在看来……
“唔……”
听见张彤的话,夏生抵在墙角,身体的颤抖愈加强烈,他低着头捂着脸上还火辣辣的掌印。
甚至没有勇气与那个威胁着自己的女人对视。
“如何……我觉得你即便被切掉四肢也很可爱哦?倒不如说这四肢放在你身上真是多余啊,反正你也只会用他们来逃跑不是吗,尽做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呵呵……”
“切,切掉……四肢……?”
“嗯,而且我不会安排别人给你麻醉,我要你看着自己的四肢被通通切掉……”
“你……!”
伴随着张彤的声音一步步靠近,听着她的言语,夏生只感觉自己的腿都在不住地发软。
被恐惧完全笼罩的大脑因为求生欲,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
趁现在,赶紧跪下来给她道歉,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我……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
夏生怯怯抬起头,声音颤抖地朝着张彤道歉。
“对不起什么……?”
三步,她离自己还有三步远。
“我,我不应该逃跑……不应该,吐在你的脚上……我以后,会,会放得机灵些的……”
两步。
“呵呵,现在道歉晚了哦,你的道歉不值钱,我会让你痛苦到极点,然后用身体记住……决不能忤逆妻子的命令。”
“唔唔……”
一步。
张彤咯咯笑着张开了双手,似是要将夏生拥入怀中。
同时,脸上的狞笑也盛放到极致。
明明她的身高不如自己,但此刻夏生却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那么渺小,渺小到仿佛她轻轻抬手一抓,便能扭断自己的脖颈。
夏生明白,若是被她拥住,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可是……
不,至少不能在这……
他抬起头,将视线从张彤身上移开。
“啊……哈啊……”
他默默深呼吸了两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来吧,让我好好疼爱……唔!?”
只见夏生沉默着,在张彤要拥住他的瞬间。
他的腿猛地一蹬地,再度从张彤身旁窜了出去。
后面毫无疑问是没有出口的,张彤深知这一点。
她下意识觉得夏生又在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操……”
张彤烦躁地扭过头。
一时间,她的心中真是产生了几分要送夏生去婴儿房的欲望。
“……你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就算你……等?”
只见夏生明明跑到了床边,但他却并未减速。
明明是奔着死路,但那势头却像是真的在朝着出口冲去。
张彤看了眼床边的窗子,她瞬间明白了夏生的出口是什么。
“等……!?”
而当她再度想要伸出手阻拦时,一切都晚了。
夏生跳上床,侧着身子,直直朝着那扇老旧的木窗奔去。
“啪——!!”
下一刻,一阵剧烈的玻璃碎裂声于这寂静的街道响起。
顷刻之间,楼道灯都被震响,就连隔壁好几家住户之中都传来叫骂声。
“操,大晚上干什么啊!?”
“不睡觉吗!?干你妈的!”
“什么素质啊!?大晚上一直搞什么啊!”
……
“唔!?”
由于街道过于狭窄,随着夏生跃出,他直接撞到了对面黑黢黢的墙壁上。
而下一刻,一股失重感紧随而至。
他下意识护住脑袋,蜷缩着身体,猛地落到了地上。
砰——!
所幸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积雪,不至于让人直接落到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但即便如此,也是够夏生喝一壶了。
“咳咳,啊……操啊!”
他在雪地上像将死的蠕虫一般扭动着身体,下意识痛呼出声。
剧烈的痛感传遍浑身上下,夏生的意识一滞,险些疼晕过去。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敢耽搁。
他连忙挣扎着起身,不顾身上的痛苦与寒冷,一瘸一拐地朝着小巷外跑去。
当张彤连忙来到床边朝下望去时。
只见昏暗的小巷中除了一个巨大的雪坑,以及一连串朝着外面的脚印。
除此之外,已然什么都不剩。
“操……”
嘴角抽了抽,张彤不禁低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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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透了。
这几日,夏生若是在心中自言自语,通常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口。
自己失去了住所,失去了工作。
就连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积蓄都有一大半在逃跑时留在了那个房间里。
明明以为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老天爷终于要垂怜自己这可怜人了。
但到头来,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
夏生坐在地铁的长椅边上,靠着玻璃壁,半眯着眼睛,一面看着来往的乘客,一面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淡淡哼着歌。
那之后,夏生一直没有勇气回奋斗广场,唯恐张彤在那守株待兔等着自己。
而他也不能回桥洞底下,因为那个藏身点张彤早已知晓。
这事甚至还是自己告诉她的……
而公园的长椅,那更是不能睡。
此时外面天寒地冻的,自己身上除了军大衣外,便再没有像样的保暖衣物。
若是直接睡在长椅上,第二天的结局也不难猜。
所以夏生唯一的选择就是赖在有暖气的地铁站里,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坐回来。
如此这般就能消磨大半天的时间。
吃饭喝水就用地铁中的自动售货机勉强过活,但由于售货机中的商品通常价格偏高,他经常都是一天只吃一块面包或者只喝水。
等到晚上,地铁停运之后,自己便钻入残疾人专用的厕所单间,坐在马桶上闭着眼睛守到第二天。
这样的日子是难熬的,夏生的睡眠变得极其碎片化,也许刚刚闭上眼睛,下一刻就由于身边乘客的离开而突然惊醒。
他的精神也逐
渐恍惚,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按了快进键,车厢内人来人往,独留自己一人在原地踌躇。
自己就像是徘徊于地铁站中的幽灵,所有人都来去匆匆,没人看得见自己,更没人会在乎自己。
夏生经常会想起自己的妈妈,想起她做的菜,想起过去那些自己与她的日常,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
那还是自己假期结束离开时吧,妈妈给自己做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说着那些嘘寒问暖的贴心话语。
‘妈,我走了,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小夏你也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
那是一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分别。
结果那一别,到最后竟然成了永远……
“……天空中,依然飘着雨……我依然,等着你的归期……”
夏生接着轻声吟唱只有自己听得见的歌,看着过往的乘客,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不禁幻想着,幻想这次睡去之后,待自己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的笑脸。
——————————
一周后。
趁着夜色,夏生又回到了奋斗广场。
无论再怎么省着花钱,若是只节流不开源到头来也只会是坐吃山空。
看着自己怀中越来越少的现金,他的内心也是愈发焦虑。
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尝试着再次回到这碰碰运气。
此刻的他披着军大衣,军大衣里面则是一件带兜帽的卫衣,下身则穿着一件有些发紧的掉色牛仔裤,而裤子底下,还是自己逃跑那日穿的睡裤。
外面冷得让人打颤,夏生恍惚的精神都被冻清醒了些。
看了眼不远处的米线店,他摇摇晃晃地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米线香气,挂逼老姐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消磨时间。
熟悉的氛围让夏生安心了些。
他掏出笔记本,跟老板娘点了餐。
之后,夏生便打着哈欠,坐到了空调的边上。
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夏生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致。
随着闲下来的时间多了,夏生的脑海内便出现了一个很危险的问题。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如此痛苦也要活下去,如此痛苦也要走下去……
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却就是无法给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最后,他决定顺从自己心中的欲望给出的答案。
家,便是自己的意义……
……
可是,‘家’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早已……
“喂……!听说了吗?有很多男人会乔装打扮混在我们中间生活哦。”
此时,隔壁桌聒噪的女声打断了夏生的思绪。
他听见是这个话题,脸颊抽了抽,默默撇过头去。
“什么鬼……?小说看多了吧你,你觉得这种意淫出来的情节有一分可信度吗?”
对面的同伴对于好友的话语不屑一顾。
“怎么没有可信度!我告诉你,前不久就有个美男乔装打扮在我们中间,和我们一起去做日结哦!”
“呵,别吹啦,你哪来的小道消息啊,这么扯淡的事情都能编出来。”
“去你的,你自己火星别说我的情报网不可靠,最近我们圈子里都传遍了,上个星期,有个高个子美男一直在乔装打扮做日结,结果后来事情败露,有好几个人一起到他的房间里把他强奸了,但后来他还是逃跑了,就是之前半夜的那声响,你别说你忘了嗷。”
对面的女人闻言有些诧异,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片刻,眼睛突然一睁大,似是想起来什么。
“哦……哦哦!你这么一说我有头绪了,那人是不是带着墨镜和黑口罩,披着个绿色军大衣,每天早上都在这家米线店门口等人那个?”
……
“哈……”
夏生闻言冷汗直流,原本放松下来的精神又再度紧张了起来。
他默默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直接夺路而逃。
————————
外边的雪越来越大,夜色也越来越深。
“哈,哈啊……”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缩回温暖的家的时间,夏生却徘徊在街头,到底没个去处。
好冷,好累……
没想到自己的事都在人群之中传开了。
肯定是张彤传出去的。
这无异于是落井下石,断了自己的唯一财路,甚至可以说是生路……
夏生落魄地坐在广场的一角瑟瑟发抖,拼命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能做。
不危险,不吃药,还能赚到钱的工作。
呵,这鬼地方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妈的……真混蛋啊。
我,我真的尽力了啊……
合着男人跑这鬼地方就只能变成傻子卖身呗……
不卖身,卖个肾也行啊……只要让我现在有个去处……
哈啊,算了……贩卖器官也够呛,我身上还有别的什么能卖吗……
卖……?
夏生咽了口唾液。
他沉默地看着广场那头的小巷,似乎想起了什么。
“白门……”
夏生搓了搓手,不禁纠结起来。
凛厉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这冬夜实在是冷,肚子也空空如也。
没有食物补充,夏生的身体不禁便打起了颤。
“好想睡在床上……”
说着,夏生摇摇晃晃起身,缓缓朝着小巷内走去。
沿着漆黑的巷子,夏生按照自己的记忆七拐八拐,终于是来到了白门的门前。
冬夜实在是刺骨,就连前些天熙来攘往的白门都显得寂寥了不少。
但门内传来的灯光以及时不时从其中出入的人,依旧在向夏生传达她们正在营业的信息。
“咕……”
来到了门口,夏生反而踌躇起来。
他压根不知道卖精的流程到底是怎样,上次看也只看了个半截。
“哈啊,累死了……”
这时,门里面走出一位高个女人,她拎着个打了结的黑袋子,走到白门边上的小巷里。
不久后她又走了出来,但手上的袋子却是消失不见了。
“唔……扔垃圾吗……”
夏生低声自言自语着。
看见那个垃圾袋,他突然想起来卖精时的精液是要用试管装好的。
况且就算不用试管自己也需要一个容器装精液。
自己现在可没工夫去买试管。
但是……或许自己能在她们扔的垃圾里翻到用过的试管也说不定……?
夏生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来到侧边的小巷中。
巷子中的路灯忽明忽暗,看上去是接触不良。
而巷子深处靠着墙的地方,则果不其然放着一个大垃圾箱。
夏生扶着墙,慢慢走到垃圾箱旁,有些费劲地打开铁盖。
打开的瞬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臭味,那气味并不浓烈,但却很让人不适,即便戴了口罩,那气味却依旧刺鼻。
夏生努了努鼻子,低头看去。
只见箱中堆满了黑色的垃圾袋。
而最上面那个,看起来则是刚刚被扔进去的。
他没有犹豫,直接上手拉开了袋子。
而这时,巷子中的路灯突然一暗,夏生身体一抖,不知怎的,他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唔,什,什么……”
周围黑黢黢的,夏生看不太清袋子中是什么,他有些哆嗦地将手伸入袋中。
几分热气拍打在夏生的手上,他还没来得及升起违和感。
下一刻,他的小拇指便被什么抓住。
湿,热,滑,像是还带着什么液体。
就像是活物一般。
“噫……!?”
夏生心里一惊,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而这时,小巷中的灯光也突然恢复。
他抬起手,连忙检查起自己刚才被什么东西抓住的小指。
小指之上环绕着一抹鲜红的血色。
很鲜艳,很新鲜,甚至还在散发着热气。
与此同时,那股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夏生颤颤巍巍地朝着塑料袋内看去。
“啊……”
只见一个沾满了鲜血的赤裸婴儿被放在其中,她的身下垫着染血的毛巾已经一些不知名的医疗器械,就连脐带都还在肚子上尚未割去,明显是刚刚才出生。
她的小手还做着抓握状。
婴儿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哭泣,但却只发出了一串微不可闻的呻吟。
天上的细雪落到她身上。
那小小的婴儿蜷缩起身体,颤抖了几下,没了动静。
而垃圾箱内,一模一样的黑色塑料袋不计其数。
“哈,哈啊……”
夏生痴痴看着袋子中的婴儿。
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如同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
什么都没做,只是呆站在原地不住地颤抖,不住地喘着粗气。
“滋——”
淡淡的电流声一闪而过,小巷中再次陷入黑暗。
而伴随着黑暗,夏生就犹如是应激一般猛地退后。
跌撞在冰冷的墙上,他无助且恐惧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心中的那根弦终于是断了开了。
随之,漆黑小巷中爆发起一串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夏生便手脚并用地朝着小巷深处逃去。
他拼了命地向前奔跑着,脚踩在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
缺乏锻炼与休息的身体咯吱生疼,但即便如此依旧抑制不了他逃离那里的欲望。
夏生的脑内依旧不断出现那孩子的模样。
这时他才清楚,原来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女孩自打被生下来起,被抛弃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以如此残忍,如此……悲伤的方式。
“哈,哈啊……咳咳!哈……”
随着脚步愈加急促,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起来。
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像是他体内那点仅存的热气在不断地逃逸。
夏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渐渐的,街道已然运去。
夏生依旧不知停止地奔跑于铺满细雪的荒地之上,无光的夜空没有给予他哪怕一丝的指示,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是一台老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嗓子里像是被火灼烧着,干涩得发疼。
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每一次抬起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想要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离城市越远越好,离街道越远越好,离人群越远越好,离她们越远越好!
“咳,咳啊!哈啊……”
步伐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迟缓。
脚步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就像他此刻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样失去了控制。
不知跑了多久,夏生也不知自己到了哪。
看着眼前的黑暗,他喘着粗气,脱力的身体终于是累得动不了。
“咳……咳咳。”
咳嗽了两声,他往前栽去,重重倒在地上。
脸上传来坚硬的冰冷感。
夏生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水泥地之上,周围没有积雪,也没有细雪落到自己脸上。
就像是在某个屋檐之下。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即便如此,夏生的眼前依旧没有一丝光亮,依旧是那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就躺在那一动不动,就如同是死了一般。
身上的汗液渐渐蒸发,外面刺骨的寒风拍打在身上,进一步麻痹着人的神经。
仿佛若是
在这闭上眼便再也醒不来。
夏生默默闭上眼睛,但那孩子的模样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夏生却觉得自己再被她盯着。
那时的她牵住了自己的手……
而自己却甩开了她,无视了她的求助,只知逃跑。
歉意,罪恶感,无力感,疲惫,痛苦混杂成一团墨绿色的感觉。
那感觉在心中不断蔓延着,继续撕扯着夏生那早已破烂不堪的理智。
“……抱,抱歉……我救,不了你……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我是个没用的人……好想回家好像回家好想回家……为什么我会被带到,这种鬼地方,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会这……这么……没用?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夏生低语着,他的呜咽声起初还在喉间压抑着,仅仅是肩膀微微颤抖。
而下一刻,一滴滚热的泪珠划过冻得发白的脸颊,他将脸深埋在双手之间,痛苦地抽泣起来。
就如同是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放肆且真切地哭泣起来。
黑夜之中,他的哭声回荡着,回荡着……
回荡了很远,但却没有荡到母亲的耳边。
最终,他哭累了,身体也乏了。
夏生便蜷缩起身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任由外面的风雪不断吹入。
他想要回家。
但其实他心里一直清楚……
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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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之上传来微弱的动静。
一位脏兮兮的少女端着蜡烛。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借着微弱的烛光。
打量起楼下那位痛哭着的‘不速之客’。
(更新小雀斑if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