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两个没了妈妈的孩子了。
音仪心里也沉甸甸的。
她忽然想起晓东曾说的一句话。
“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了。
”“我说不准哪天也去哪了。
”当时自己虽也替他难过,但事后就把他全然忘掉了。
她的心已经为汇南一个填满,再也没有地方容纳对别
的些许思念。
想着想着,她就记起晓东给她的一只英雄牌钢笔。
她打开那个抽屉,终于在一叠叠衣服底下,找到了它。
当时她只想把它丢在一边,连打开看都没看。
此刻她终于打开了那个盒子,看到一只滚圆的棕红色钢笔。
她拿出那只钢笔,却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
她诧异地将它打开,上面写着:“不管我在哪儿,我都你。
”她的脑子轰地一下,血往
上冲。
他她?他怎幺会写下这样一个字?她和汇南,都不敢提的那个沉甸甸赤
的灼烧
心的“
”。
那个“”象太阳的风
,一下子
出来,烧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我都你”那几个字,象爬动着的毒蜘蛛,
出毒
,慢慢麻痹了她的腑脏。
她不他,从来没想过
他,至今也不
他。
他应该明白,一定明白,所以没有强求,没有期待回应。
他一个没出息的,却不知怎幺就牵动了她致命的一部分,动物的一部份,没有思考没有文化的一部分,不被认知没有意识的一部分。
昨天那些扑楞楞飞起的鸟,是不是被跟她默默告别的晓东惊起。
晓东酥痒痒的气息又飘她的鼻歙。
音仪握着那只笔,哭了。
晓东走了之后,音仪再没见过他。
听说晓东原来上班的那个厂子来了,到石叔家询问过。
但晓东的天地就那幺大,即使被他猛然戳了个大窟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很快就愈合了。
街上照样车水马龙,早先替他着急的那几个,也把他忘记了。
他象粒尘砂,等一切都消停了,就飘落下来,沉到惦记过他的们的记忆
处。
音仪也郁郁寡欢了些子,虽然他从来不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
。
但下意识里,他就像家楼前那座烟囱,象是家的记忆的延伸,是音仪植物神经的一部分。
她不想念他,只用意识后的意识感觉过他。
他的突然消失却也留下个,那个
先是出现潜意识里,现在因为那个纸条的出现,出现在下意识里,然后彼此连成空
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