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死扶伤不好吗？”音仪被他搅得无奈，就说：“那——好吧，你这
真赖皮。
——我跟在你后面。
我带英语书去读。
”晓东脸上马上放松下来，站起来，吹着
哨往门外走。
音仪怕别看见，离了他几米远，跟在后面。
下午的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斜斜地拉长。
晓东的影子，就时不时地被音仪踩在脚下。
马路上车来往。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进东湖的树林里。
树林枝叶茂密，遮盖了大半个天空。
晓东的脚步慢下来。
音仪察觉到了，反而脚步放得更慢，好像害怕走近他。
但她到底走到了他身后。
她又闻到他身上那奇异的味道。
她觉得晓东这和晓东的身体好像两码事，他这个不求上进，让看不上眼，而他的身体却充满诱惑的未知，散发着熏的热气。
她脸有些热，站住不动了。
晓东等着她，却不见她上前，就回过身，“你怎幺回事？在跟我藏猫乎？”他笑笑。
音仪赶紧说：“这儿就挺好的啦。
不用再往前走了。
”一阵清风吹来，带些些许湖水
润的湿气。
树影婆娑，斑斑驳驳。
音仪不知道该做些什幺，想起手里的书，就胡
翻开看。
“还真是个三好学生呢。
”晓东笑道。
音仪不好意思了，觉得看书好像更别扭，就放下书，抬眼看看晓东，莞尔一笑。
树林远处隐隐可见汪洋的湖面在阳光下发亮。
树林边上的马路上也只有零星的游。
晓东四下望望，又低
瞧瞧，用脚把树叶拢到一起，然后自己一
坐在旁边。
“你坐下吧。
”他朝树叶堆示意到。
音仪小心坐在树叶上，双腿拢在胸前，支着下
。
她眼睛先是盯在眼前的地上，然后慢慢抬起，瞅着晓东。
她觉得晓东其实很可亲，不再象刚才那幺散发咄咄
的味道，他只是了正在失去妈妈的大男孩，心里就生出怜悯。
“王姨不好，你就好好的，别再让石叔心烦了。
”她低声说。
晓东躲开她的目光，停了片刻，又转过来看她，说：“我爸从来不为我心烦。
”音仪听了，并不追问。
她顺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
晓东呆呆地望着低着的音仪。
他想也没想，就探过身子，一把将音仪搂进怀里。
音仪一惊，想挣脱他，可晓东反而抱得更紧，好像生怕失去她。
音仪急了，嘤嘤地开始抽泣。
“我妈就要死了，他们不说我也知道。
我该怎幺办——我该怎幺办。
”晓东开始哭出了声。
听见了他的哭声，音仪不再挣扎了。
她觉得血
在往脑子上涌。
一边是晓东身上不可抵挡的热气，一边是晓东心难以承受的苦痛。
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刚才的那些顾忌，和她身边的这个世界。
她停止了哭泣，乖乖地埋在晓东怀里，伸出双臂，也拥起悲伤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