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诱惑她了。莳萝又闻到了那个气息,炽热的甜香,带着皮革的重量、阳光的温度,像极了一只心痒难耐的爪子,轻轻挠着她。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味?少脑袋晕眩炫的,抬眼想去寻找顶上的太阳,一片乌云似的影子沉甸甸压来,还是无害少年
的
廓,但那漆黑的狼影却已经大到足以遮蔽天穹,吞食
月。
光渐变,风云涌动,细细的凉风刮过颈后,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月
巫突然想到,
灵说那是野兽发/
的气味。
穆夏正迷醉着低下脑袋,突然感觉唇上一触,下意识伸舌一舔。
“你还说你不是小狗。”
月巫睁着清亮的眼睛,一根手指压在少年唇瓣上,指尖盈润,微微亮着一点水光。
穆夏睁大眼睛,俨然就是被主捉到偷吃的模样,他无辜又生气辩解:“我不是小狗。”
“就是。”少微微喘气,背后绵黏着一层热汗,像是刚从盛夏的
雨逃了出来。
她想到上次的擦枪走火还没过去半个月,狼的发期有一整个月……..穆夏刚才那眼波泛滥的模样,清醒过来的莳萝下意识就想到一个贴切的形容:欲/求不满
穆夏没有发现自身的变化,但莳萝却嗅出了他的异常,冰冷的铠甲都关不住躁动的野,本来克制的骑士变得越发猖狂,越发有攻击
,或者说变得越像……狼了
月巫看过大
们驯服躁动的公马,调解过角冠纠缠的雄鹿们,雄
的争斗和凶
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繁衍,前不久她看着黑狼在赛场争斗后,近乎失控地跑向自己。
后颈还凉飕飕的,差点被发/的野兽叼着走,莳萝觉得自己有必要叫醒这只快被本能支配的狼。
穆夏依然毫无自觉:“我不是小狗!”
他从没有如此恼恨过冷静得近乎无的月
巫,正咬牙切齿着,眼前晃着那根诱饵般的指
,黑狼一时间恶胆丛生──
莳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指一热,先前
声声拒绝当狗的少年突然发作,一
咬住她伸出来的手指。
尖长的犬牙抵在圆润的指上,微微用力,浅浅一小
,没有见血,但莳萝全身血
都往那根手指流去,双脚差点没站软。柔软湿润的暧昧中藏着一根锐利的威吓,莳萝可以想到只要轻轻一抽,那颗有着匕首锋利的狼牙就会在自己的手指滑
一道血红的
子。
她很快恢复冷静。
还真的是狗,专咬吕宾的那种。
穆夏本来就是一时冲动,一抬眼看到莳萝的表,他瞬间松下力道,几乎是含着那根手指,然后心虚似地松开了牙。
少嫌弃地往袖上抹了抹,随后一把推开他:
“你就是小狗,还是咬的小狗!”
“我不是狗!”
“狂犬病的小狗!”
“我不是狗!什么叫狂犬病?”
两个狗来狗去,绕了一圈水池,穆夏转
就看见一群白绒绒的大狗舌
一摆,哈哈哈哈直喘着气,心下更是羞恼不已。莳萝怎么可以拿那种蠢样来形容自己?
他才这么一想,少袖衣一摆,直接逃进狗群。
“你说得对,你不是狗,狗那么可,那么听话!”
她才抱着一只白犬,就有无数颗脑袋过来,毛绒绒的白宛如置身在柔软的雪地。一只大狗热
地招呼过来,大舌
往少
脸颊飞快一舔
“敖呜!”
狗狗哀鸣一声,夹着尾跑了。穆夏收回手,冷冷瞪着那只不懂尊卑的低等犬类,然后………然后他后脑杓就挨了莳萝一个板栗。
他下意识辩解:“狗最脏了,谁知道刚才舔了什么东西。”
少清亮的目光像把匕首杀过来,穆夏被杀得措手不及,只能补充一句:
“我的话呢,每天进食完都会用薄荷叶和柠檬水漱。”
莳萝: 谢谢喔,我并不想知道狗和狼的水谁比较香。
月巫已经拒绝和这只脑子不在线上的雄
动物沟通。
坐在池边的少冷硬得像块冰,身上的白裙圣衣一尘不染,彷佛与池中央那座大理石像相对而坐,但天穹炙热的视线一扫,便就分辨真假。
白裙柔柔散着月的皎洁,绣在裙袍暗处的金银丝线彷佛活了过来,灵的手艺编织出游鱼的金光、莹润的银露,全都是用来赞美这位与星月有缘的新生
──这位黑发白衣、真正行走在昼夜间的使。
黑狼学乖了,不敢说话,安静地陪在少身边,不时瞪几眼那些蠢蠢欲动的狗。
莳萝往脸上打了一掬清水,把那些昏昏胀胀的香气和暧昧都洗掉,泌凉的微风钻鼻腔,脑里的思绪澄明一空。月
巫瞪着倒影上的狼,嘴角却藏着笑。
无论再怎么凶猛的野兽,当它跟上来的那一刻,就和类有了联系。
大巫捉着一只迷路的黑熊幼崽,教着小
巫们何谓驯养。
耳边轻轻碰了一声,少下意识转过
,
就在至高像的瞩目下,以之名百战百胜的少年骑士单膝下跪,彷佛刚才被凶悍的对手打落下马,甘愿认输。
“是我无礼在先,士。”
斜阳赤红,修长的影子如弯折的残剑,彻底败在淑那柔白的裙衣下。
“请妳责罚我吧。”骑士碧澄的眼眸毫无杂念,像是洗净的绿叶,等着她伸手摘取。
少躲在像庇护的
影下,观察他的示弱。那块狐狸皮歪歪挂在他脖子上,简直不象样,莳萝说服自己伸出手。
穆夏感觉她动作,那姿态就更为谦卑,迁就着孩的身高,乖乖垂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