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邝一声惊呼,“买官?”给谢兄?!转扭过脖子直朝刚上马背的谢劭望去。
周夫及时把
拽了回来,把
推上了马车后才松手。
周邝实在忍不住,疑惑地看着周夫,面上又忍不住兴奋,“嫂子当真给谢兄买了个官?”
周夫知道他是个沉不住气的
格,说多少回都无用,便也罢了,答道,“员外。”
周邝目瞪呆。
往自己好说歹说,要给他置一个官职,让他能名正言顺地替王府出谋划策,可他回回都拒绝,死活不愿意。
如今倒是好了,自己用粮食换了个员外。
员外就是一个闲职,好在圣上登基后,将其纳到了编内,如今勉强掉在了尾
上,有个九品的官阶。
周夫见他快要惊掉了下
,又道,“兼官军事推官。”虽也只是个九品官职,但胜在是实职,能一道分治案事,佐理府政。
周邝半天才缓过,官位低没关系,只要他肯做官,往后再慢慢升也可以。
可问题是……
“他愿意吗。”
周夫一笑,“三
做的主,这回怕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
周邝:……所以说,这一旦娶了媳
,
生中便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数。
—
府上的粮食搬完,已到了定末。
温殊色洗漱完,躺在床上,又把那公文翻了出来。
方嬷嬷知道她今儿卖了粮食,虽不知道具体卖的是什么价位,可瞧她色,定不会差。
见她抱着那几张纸,一会儿翻一下身,迟迟睡不着,不由打趣道,“娘子那怀里揣的是什么宝贝,怎么还合不上眼了。”
温殊色没答,侧过身来问,“嬷嬷,郎君什么时候回来。”
谢劭走之前,同温殊色和谢老夫都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算上今
已经过了七八
了,方嬷嬷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总不能让跟前的三
失望,便答,“快了。”
温殊色也没再追问,吩咐道,“他要是回来了,你及时禀报,我有惊喜要给他。”
两成亲也快有一月,虽说比自己预想的要融洽,可两
平
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关心也不是那么回事。听她突然如此说,方嬷嬷欢喜地应下,“是,
婢记住了。”
谢劭回到府上已是夜静,温殊色到底还是把自己翻睡着了。
今晚是方嬷嬷值夜,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起身赶了出去。
见是谢劭回来了,终于松了一气,上前见完礼,便禀报道,“三公子这一趟走得久,三
都在念叨,今儿夜里更是一直等着公子不肯睡,这会子才闭眼。”
谢劭一脸意外,她念叨自己了?
走的那他前去同她打招呼,她坐在圆桌前,只顾盯着手里的算盘,匆匆应了一声,“嗯”
也没抬。
应当是捐粮的事,要同他汇报。既然睡下了,明儿再说。
庆州旱天灾,洛安又在打仗,从凤城过去一路都是难民,沿途的店家和客栈唯恐被难民抢砸,不少都关了门。
这几他和裴卿几乎风餐雨宿,如今回来了便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洗漱完出来吩咐闵章,“明
去醉香楼定个雅间,把裴卿也叫上。”
好几没喝醉香楼的酒了,胃都寡淡了不少。
闵章应下。
太累了,一沾上床便睡了过去,天亮时也没醒,迷迷糊糊听到小娘子的声音。
“还在睡吗。”
“昨晚半夜才回来?那我再等会儿吧,他要是醒了,你告诉我。”
没睁开眼睛,谢劭继续睡,一直睡到晒三竿才从床上起身,唤了一声外
的闵章,正低
穿鞋呢,外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小娘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郎君……”
眼见她要闯进屏风后来了,他身上就一件里衣,胸大敞,单薄如蝉,难得慌张起来,双脚又缩回了床上,拉上了被褥。
小娘子很快到了床前,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郎君,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柔声问他,“郎君醒了?”
谢劭抬目。
小娘子的力似乎一直都这般旺盛,目光炯炯有,一双手藏在身后,笑嘻嘻地看着他,似是有什么天大的喜讯要同他分享。
谢劭不得不腹诽,周夫昨夜不是说那粮食捐的吗?莫不成还给了她钱。
他心下猜测,疑惑地看着她,她却同他卖起了关子,“郎君,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谢劭:……
不着她的当,谢劭直接问,“粮食没了?”
小娘子并没多大的意外,搬粮食弄出来那么大动静,他昨回来,必然已经听说了。
既然想先听坏消息,她便只好说了,面容带着苦恼,“我看那将士可怜得紧,郎君是没瞧见,为了一粮食我大酆的铁血将士竟对百姓下跪,可即便如此也没见他讨到一粒米,身为大酆子民,我实在瞧不下去,想着就算把自己饿死了,也不能让将士寒了心。”
她何时怀了一腔大义之心,倒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