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
，冲狗煞南
鹏摇山清晨的第一片宁静，是在少年的练习声中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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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缭绕的仙山上罕有
烟，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道观伫立山巅，除了自己师尊以外，这十年间萧烟云可以说没有见过任何。
也是，自己师尊的修为早已超脱界之外，抵达了无可窥视的境地，参透了万法之宗，就连间最强的
帝剑仙也要在自己师尊面前俯首言是，只要是听说过鹏摇山名字的都得退避三舍望而却步，谁敢上来扰她老家清净？
萧烟云，是凌慕羽唯一的徒弟。
萧烟云这个名字，也是凌慕羽给他起的，十年前鹏鹞山所在的南国打仗，萧烟云所在的村子因为战
闹饥荒饿死了许多，后来又因为身处战略要地被迫卷
战争，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那时他才六岁。
凌慕羽不忍再让战争持续，出面平息了战争，就是在那里捡到了他。
萧烟云，也是她希望他可以忘却悲伤，将过往如烟消云散。
和师尊一起生活十年，师尊虽时常严厉，但也仅限在教他修行之时，平里的师尊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清冷。
师尊对他很好，会做饭，会弹古琴，教他书画，为他讲解书本里的哲理和天下发生的轶事，对他而言，师尊是一位无可挑剔的长辈和师父。
原本，他也以为，这样和师尊和平生活下去的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
就在一年前，师尊的仙体在修炼时突然发生了严重的反噬，直至今师尊都没有修炼了。
这一年来是师尊教导陪伴他最多的一年，原本萧烟云对此还是很开心的，但他并没有发现师尊的身体有所好转，这也让他最近不由得担心起来。
自己跟着师尊修炼这么十年，却还是只能望其项背，师尊
给自己的也都是凡间几乎不可能看得见的秘宝珍术，自己总觉得是白白
费师尊的栽培。
虽然师尊一直说过自己天赋很好，但到底好到什么地步，自己也不知道，从来没和别比较过，也不知自己的修为到底是何等境界了。
「云儿，你在发呆吗？」
「师尊！」萧烟云赶紧回
俯身行礼，一阵木鞋踩过石板的声音后，一只青葱玉手将他扶起。
抬眼一看，却被吹拂而过的雪花短暂的迷蒙了双眼，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眼睑，为他揉去了粘在睫毛上的雪花，温软暖煦的手抚摸上脸颊。
手腕上悬着的长丝刮过他的脸颊引起一阵瘙痒，眼前风华绝代的美正低垂眼睑柔和地看着他，虽然师尊是万古独尊的第一，但并不是什么垂暮的耄耋老，眼前子多说也只有花信之年，但一身的青白素裳使得子更加典雅庄重，仿佛一朵不可亵玩的莲花，仅看眉宇之间便能察觉到此不动自怒般的威严，但此刻看向他的表
却又是柔和如西湖之水般平静。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生勿近的清冷之感，上好丝绸所制的长裙绣着鹅黄色的
秀牡丹，细长微曲的睫毛轻轻眨动，一双明媚的桃花眼搭配琥珀色的眼瞳甚是勾，一点梅花剑纹印眉宇，剑眉星目，琼鼻高挺，明眸皓齿，丹唇微启。
宽大的衣袂却将她的身体包裹的紧实，只有天鹅般的玉颈分露在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藏匿在领袖下
感的锁骨，峰峦高耸将衣物高高撑起，师尊只有在教他练剑时才会裹住，白裙随着修长的长腿随风摆动，在夺目刺眼的光下如飘散起伏的白云，仙气袅袅，清逸脱俗。
素白的长裙和墨青的短袍并不能掩盖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但鹅绒披风倒是遮住了她的藕臂，瀑布般流泻的长发只有两鬓一束向后扎起，多为这本来就风韵十足的仙师尊添加了一抹成熟韵味。
「虽说这山上终无，但也要注意不宜大声喧哗明白吗？」凌慕羽秀
微张，轻声提醒道。
「是，师尊。」
「今修炼的如何了？」
「回师尊，师尊代的都完成了。」
「半天都不到就完成了？」
「除了灵药淬身需要耗些时间外，其他的都基本完成了。」
「嗯，前些子教与你的识之术可还有疑惑？」在正经教他学法术时，凌慕羽才会把她严师的一面展露出来，此刻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语气平静如水却令感到压迫之色。
「师尊的术法妙，徒儿目前也只能做到一知半解。」
「那就先展示一下，我来看看你还有何不足。」凌慕羽退至台阶处，一双月光般的清冷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的后背，萧烟云知道师尊这是在审视他的施术过程。
不敢懈怠，将两根食指并拢放在嘴前，中默念诀，再次睁眼，萧烟云的双目散
出一阵金光，刹那间，自己的识就穿越到了数千里之外的一座茶楼内。
「云儿，你看到了什么？」
「是一座茶楼。」
「洛州城的茗涟阁，对吗？」
「是……师尊是怎么猜到的？」
「你每次都喜欢看这里。」
萧烟云不禁一阵脸红，师尊居然偷看过自己吗？
此法可以将自己的识投影到千里万里之外，从视听闻甚至是感觉上知晓当地的一切，如果按师尊告诉自己的来说，识足够强大的话甚至可以影响四周的一切。
「以你现在的识，可以做到何种程度？」
「师尊请看。」萧烟云再次闭眼，伸直的手因发力而微微颤抖，顿时，茶楼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好了，停下吧。」将识抽离回来后，凌慕雨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这里不是你能观测的极限，再拉远一些。」
「是。」
识被拉扯的感觉极其难受，仿佛有数根绳索连接在自己五脏六腑使劲向外抽离一般，一开始萧烟云还能睁眼观察自己到什么地方了，从洛州城，到森林，到边疆，到蛮夷之地，直到疼痛迫使自己紧闭双眼。
「云儿！」
再睁眼，自己眼前所尽皆是汪洋大海。
「我这是……」
「你在这儿，能做到何种程度？」师尊继续试探道。
「识远到这种程度，恐怕连水都搅不动……」仅仅是将识维持在原地，就已经让自己汗流浃背了。
「这是测试。」但师尊并不打算放过他。
不能让师尊失望……
即使用尽全身的气力，将牙关咬到出血，萧烟云也只是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凌慕羽只是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直到他筋疲力尽到跌坐在地也没有出手相助。
「师尊……」
凌慕羽没有说话，萧烟云突然感到自己识周边环境一阵天翻地覆，只见凌慕羽那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只是在海水中轻轻一搅，刹那间，原本只是手指掀起的一小片波纹，却变成了方圆百里
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海在漩涡之中翻起滔天之声，像是无数鲸鱼水而出的嘶吼。
萧烟云的识再也无法经受这样的压迫，瞬间被抽回了身体。
「啊……呕……」识回归的瞬间，萧烟云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喉咙发出艰难的
呕。
「……」凌慕雨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俯下身子安慰他，也没有说一句话，萧烟云只能透过余光看见她长裙下微微露出盈盈一握的绣鞋。
过了一会儿，她便径直离开了。
「可恶……」萧烟云懊恼地捶打地面，「一定是我让师尊失望了，明明此法已经修炼了半年之久，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但其实更多的，是他根本看不透凌慕雨吧。
从他被师尊捡到，十年，他从未见过师尊的笑脸。
师尊确实对他不薄，有时也非常温和柔，但他只见过师尊面无表和微微动怒的模样，以至于最开始他还能想象一下师尊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想象不出来了。
「可能是我的识还不够强大吧。」萧烟云就地打坐，开始恢复损伤的识。
……
凌慕雨回到卧房，反手将门扣上。那只掀起滔天海的手五指紧紧攥住，白玉拇指指甲陷进
中，仿佛要掐出血来。
凌慕雨的手攥地更紧了，指甲割皮，已经渗出红色的鲜血。
我在什么……凌慕雨另一只手捂住玉容面庞，一身娇躯难以自已地颤抖着。
萧烟云痛苦地蹲坐在地时，她本想扶他起身，但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对他产生心疼之意都会遭受反噬的程度了。
凌慕雨早年为了潜心修炼，将师父绝仙子的断折欲术列为基石，因此七六欲寡淡，独自一踏上修炼之路，因此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但萧烟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一开始她只是同这个孩子，而且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加上他惊为天的天赋，她能预感这个孩子是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甚至超越自己的存在。
但如今，短短十年，自己居然对他——自己的徒弟动了真，断折欲的反噬是极为
虐的，这痛苦即使是真仙也要肝肠寸断。
时至今，她只能以封存自己修为的代价换来缓解，刚才仅仅是打开部分修为就已经让自己痛到晕目眩。
凌慕雨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对这个徒弟
到了何等地步。
凌慕雨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师尊？」
在听到门外声音的一瞬间，凌慕雨的绪就全部消失了。
「何事？」凌慕雨的语气重归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山中食材又需添置了。」
「明白了。」
虽然凌慕雨自己早已辟谷，但萧烟云刚来之时还是个凡，而且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鹏摇山山高地险，不易种植蔬果，凌慕雨为了不让萧烟云被尘世所困，都是用化身下山购置，但现在她修为封存，要么就只能让萧烟云下山一趟了。
而且，凌慕雨现在的心境也有了些许变化。
小时候不让萧烟云下山，他会听话，但现如今他长大即将成，有了自己的想法，还会和以前一样听她的话吗？
凌慕雨用化身下山时，偶尔也会听见一些为父母感叹自己孩子格乖张，越长大越不懂事越不想待在父母身边，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会嫌弃自己把他十年如一地关在这空旷寂寥无的鹏摇山上吗？他会向往尘世复杂迷离，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这些，凌慕雨从来没问过他。
只犹豫了片刻，凌慕雨就推门而出，萧烟云此刻才刚刚走到拐角。
「云儿！」
「嗯？师尊还有何事吗？」萧烟云顿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看着她。
「你……想下山吗？」
「不想。」萧烟云几乎是脱而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这一次，你和为师一起下山吧。」凌慕雨知道，如果是用引导或劝告的话，萧烟云是不敢答应下山的，但如果是命令的话，他一定会同意。
「……是。」尽管犹豫了很久，但萧烟云最终还是俯首答应了。
「下山啊……」凌慕雨退回房间后，萧烟云还在懊恼，「但如果是师尊的要求的话……唉。」
这是真的，萧烟云对于尘世没有一丝眷恋，他出生的故乡长年处于征战之地，不仅饱受战争之苦而且常年饥荒瘟疫，尘世对他而言只有苦难和痛苦的回忆，只有师尊和这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才给了他一方温暖。
而且，他反而很感激师尊，不让他接触尘世，不仅让他修炼成果颇丰，而且心诚意坚，对于师尊传授的秘法更是融会贯通。
更重要的是……是什么呢？
萧烟云的目光不禁撇向了师尊的位置，心中突然猛烈地一跳，脑海中浮现出师尊绝美的背影，那超凡脱俗的冷艳面容缓缓转过，那平淡的嘴角好像突然上扬了一丝丝的弧度——
「！」远处传来仙鹤的啸叫声，突如其来的打断终于让萧烟云从迷离中挣脱出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先回去准备准备吧，和师尊第一次下山，可不能丢了师尊的颜面。」
……
廿六，寒露，冲猪煞东，丙不修灶，午不苫盖。宜嫁娶，祭祀，纳财，忌安门，出行。
「师尊怎么还没来？」萧烟云在门苦等，眼看都要上三竿，却还是没见师尊的踪影，要是平费这么多时间，师尊可都要动怒了。
「云儿，走吧。」
清冷的声音终于到来，再见凌慕雨时，她已将半张面庞由白纱遮住，更增添了几分秘之色，青衣长袍也换成了锦缎绣裳，乍一看便是某家长久未逢良缘尚没出嫁的闺大小姐一般。
「是，师尊。」
「是小姐。」凌慕雨纠正他道。
「哦……小姐……」萧烟云满脸通红，突然的改让他极不适应，心里莫名出现了一
怪的感觉。
下山之后，行十里路便是最近的市镇，鹏摇山上有仙，这是很多都知道的事，但或许正因如此，反而没多少敢在山下修城扎寨，生怕惹了仙脾气，这方圆百里，也只有这一座乡镇了。
「鹏揺镇，这里是早早就和鹏摇山相依相存的小镇，和我比起来，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凌慕雨眺望着远处的房屋，向他解释道，意思便是不要惊扰这里的。
「是，师……小姐。」萧烟云虽不谙世事，但并不是听不懂凌慕雨话中的意思，他们二还是越低调越好。
两低调地走进市镇，一路上甚至都没和她打过招呼，在这种乡镇，只要是多见过几次的都会混个眼熟，但这么看来，师尊即使下山来也不曾和这些有过流。
真是冷淡啊……
「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突然，凌慕雨转过来看着他问道。
「什么？」萧烟云有些不解，就算是有什么修炼需要的材料，这种乡镇也不可能买的到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去做的事吗？如果有，你便自己去罢，我不会管你。」说完，凌慕雨背过手捏住拳，手心里渗出丝丝汗珠。
「小姐，我……不懂您什么意思……」萧烟云实在是想不明白今天师尊到底怎么了，该说，怪？
「天色尚早，先逛逛吧。」凌慕雨只当他还是迫于压力不敢多说，只能让他先跟着自己。
「娘亲，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一旁，一个梳着双丸子的小丫正骑在一个男脖子上，对着男身边的撒着娇。
「不行，你今天已经吃了三串了，再吃牙要蛀完了。」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瞬间，但还是让师徒二短暂停留了片刻。
想来，自己身为师尊，本该是亦师亦母的角色，但似乎从未让他感觉过这种温。
「云儿，」凌慕雨轻声唤道，「你可曾怀念你的父母？」
「要说没有，定是假的。」萧烟云抽过自己的目光，喃喃回应道，「不过斯已逝，世道如此。」
「……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很不寻常。」片刻，凌慕雨的语气愈发地低沉起来。
「有何不同？」
「不仅是因为你天资卓越，更是因为当时，我刚刚制止那一方战后，你一个六岁稚童，却独自在那战场废墟中挖掘自己父母的遗体，帮父母下葬祭拜后，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这不单是坚韧，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了。天生感淡漠，又资质甚好，许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便将你带走了。」
「是这样吗……」萧烟云低下思考着。
「想吃东西吗？甜的，辣的，咸的，这里都有。」凌慕雨突然问道，在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萧烟云想吃什么。
「弟子没有忌。」但萧烟云也只当是凌慕雨自己想吃东西，才把台阶让给他。不过萧烟云也不知道凌慕雨吃什么，平里最多也就看她喝过茶，还是特别苦的那种。
凌慕雨略微思考了一下，带着萧烟云来到一家百味店铺，里面只有一个柜台，掌柜的，伙计还有一个被麻布遮住通往后厨的门。
「二位要点什么？本店无论是主食餐菜，茶余甜点，什锦小吃都是应有尽有啊！」刚来到台前，掌柜的就热地迎了上来。
「桂花糕，糯米滋各两份，一份脆辣椒，清茶两碗，糯米滋撒蛋黄
。」
「为师不懂你的味，甜咸辣各点一份，你自己吃什么吃什么。」菜品上齐后，凌慕雨也只是淡淡地喝茶，那飘然自若，如遗世独立般的仙美不动声色地撩动萧烟云悸动的心。
「师尊不动筷，徒弟怎么好意思动筷呢。」萧烟云轻笑着打趣。
「那好吧。」凌慕雨随手挑了一筷辣椒，吃了一便不再吃了。
萧烟云摇了摇，搞不懂师尊今天到底怎么了，只能埋默默吃东西。其实他七年前就可以做到不进米粒了，只是师尊说再怎么还是长身体的娃，营养要跟上，一直给他带吃的。
其实师尊还是疼他的，只是双方都看不说罢了。
「吃完了？」萧烟云放下碗筷，凌慕雨也从闭目养中醒来，像是照顾小孩似的用手帕替他擦嘴，香风阵阵的手帕也不由得令他心猿意马。
「嗯。」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够了，师尊教导过，不可心生贪欲，知足常乐，方能修身养，利于修行。」
要是以往这么说，师尊一定会赞许地点，但此刻师尊却眉紧皱，面色难看。
自己教给他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他不可磨灭的信条，这是不好的现象，他过于敬畏自己，以至于将自己的想法忽略了。
「我们走吧。」凌慕雨轻轻叹了气，哀怨自己作为师傅在教导上的不足，付钱后马不停蹄地就离开。
师尊今天怎么了，是我哪里惹到她了？待会要不要问一问？
「诶！小兄弟，留步留步！」可萧烟云刚出门，门一个老就拦住了他，这老衣衫褴褛，却身穿道袍，看样子是个江湖术士。
「抱歉，老先生，我还有事。」眼看师尊越走越远，萧烟云只想快点摆脱这个家伙。
「诶！别急啊，年轻，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是有煞星缠身，诸事不顺啊？」老道士指着萧烟云的眉心，眯着眼睛仔细瞧着他。
煞星缠身？师尊莫名对自己冷淡算吗？自己就犹豫了这一瞬，直接就被他拉着到他那琳琅满目的地摊上了。
「小伙子，我看你我有缘，不如我帮你看个生辰八字，算一算你的命数，我江湖称通天算师，算不准不要钱啊！」
「行行行，快点吧！」眼看这道士这么难缠，萧烟云也只能催促他快点了，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后，老道士却是眉紧皱，拿起卦本和星象图看了又看，最后竟是摸着自己胡须缓缓地摇啊。
「前辈，您算出来没有啊？」萧烟云有些不耐烦了，虽说这里地方不大，但师尊发现自己走丢了也会着急啊。
「小伙子啊，」老道士抿了抿涩的嘴唇，放低声音说道，「你这是天孤星命啊！」
「孤星……命？」听到这几个字，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萧烟云顿时被一盆冷水浇晕了似的。
「而且是极为罕见的落生辰宫夫妻宫，既天孤，为孤独，夫妻难和，极易反目；又时天孤，骨疏，一身孤单，六亲无助。四宫六度，孤星之命啊！」
萧烟云听完脸色煞白，这几个几乎完美地符合他的生经历，只剩下夫妻难和，极易反目还未实现。
「前辈，我……还有机会挽回吗？」萧烟云立刻拱手相拜，但老道士只是扶起他，用力地摇了摇手和。
「算了，年轻，这次我不收你钱了，自求多福吧。」
「你这江湖骗子！又在这里招摇撞骗！还不快滚开！」此时外出扫地的伙计看见了这一幕，赶紧拿着扫帚把老道士轰走了。
「年轻！切不可和他结下因缘啊！」连滚带爬之际，老道士还不忘回叮嘱他，最后被伙计两下轰走。
「客官，别理会这骗子，这老东西上个月还说我有财之灾，结果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伙计拍了拍萧烟云的肩膀安慰道。
「是……也许是吧。」萧烟云只是疲惫地笑了笑，心思突然就飘到不知哪去了，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
着，连找师尊都忘了。
孤星命……骨疏……夫妻反目……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克死身边？那师尊呢？自己也会害了师尊吗？
那怎么办？！
不可与他结下因缘……
离开……对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萧烟云的鼻子就酸楚了起来。
离开师尊，远离我这个天煞孤星，师尊就永远不用担心我了。
「闪开！闪开！」
萧烟云还在这样胡思想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来不及躲闪，萧烟云反应过来时，马蹄几乎快碰到他的后脑勺了——
「小心~」
醉心的呢喃在耳边像春风一样吹过，携带者阵阵桃花般的幽香，转眼自己就已经被带到了路边。
长达数分钟的马车队隆隆驶过，掀起的尘土几乎快让们看不见顶的光。待到马车尽数驶过，萧烟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抱在怀里。
尽管怀中温暖如玉，但知晓这是子之后萧烟云立刻站起身来，拱手俯身向对方致谢。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面前之没有说话，只是迈着缓步慢慢靠近，两根手指抵住他的手将他扶起——
如果说师尊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圣洁，那么眼前这个子便是妖艳到了极致，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眼角的红妆勾勒出一条艳丽的弧线，将那双狐媚至极的紫金瞳反衬地更加妖媚。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嘴角始终带着秘难以捉摸的笑容，火焰般的红唇娇艳欲滴，檀微张，像是熟透的樱桃，让忍不住想要一咬住。
火红长发如丝绸般倾泻而落，赤
的香肩似有似无地微微耸动，像是挑逗他一般招摇炫耀她那完美柔媚的锁骨，衣物恰到好处地遮住胸前的沟，火红的外袍和纯黑的纱裙，裙身侧腿处还绣着一条金丝缠绕的九尾妖狐，两条修长的长腿在黑纱之中若隐若现，萧烟云不得不努力移开视线。
「小家伙，下次要小心点~」伸出白皙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的脸颊轻轻戳了戳，一阵香风就顺着她的衣袖钻进萧烟云的鼻中，直窜大脑。
「晚……晚辈知晓！」萧烟云赶紧又低俯首，不敢再多看这一眼了。
「本座看你天资颇丰，要不要拜本座门下？本座可以让你当首座关门弟子哦~」用食指勾起他的下
，强行让他看着自己那双妖艳的紫金瞳。
「不……不用了，晚辈已有从师，劳费前辈苦心了！」萧烟云别过眼睛，始终不看她。
「是吗……」想了想，并没有心急，「那好吧，本座名为苏梦璃，若你还有心拜我门下，可虽是来千狐门找我。」
千狐门……青丘国的第一宗门，为何会来这一隅之地？方才那些车马，又是哪路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