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嫂又把油饼推给了大壮,大壮却把油饼又推了回来。
“嫂子,我真的不吃,你拿走。”
“不拿,给你!”
“俺真的不吃。”
叔嫂二推来推去,跟陌生
一样。结果一不小心,油饼掉在了地上。
于是翠花嫂和大壮就一起弯腰去捡,在捡的时候,大壮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翠花嫂的手,他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翠花把油饼捡起来,用嘴吹了吹上面的泥土,放在胸脯上用衣襟擦了擦,这才红着脸说:“大壮……”
“嗯。”
“你知道不知道……俺稀罕你,你哥不行了,不如咱俩就一块过吧?”
翠花嫂一句话不要紧,李大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嫂子,你咋了?你可是俺嫂子,你跟着我过,那俺哥咋办?不行不行!”
翠花说:“大壮,你哥……咱可以养着他,俺保证跟对待俺亲哥一样。俺真的稀罕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俺是咋过来的?”
翠花嫂眼睛一眨,竟然落下了两滴清泪。
活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现在已经尝够了,家里没个男,不但农活没法
,半夜的时候也熬不住。
每天夜里翠花嫂都是瞪着大眼,孤独的望着房梁到天明。实在受不了,她就抓着三喜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
男的手掠过她的脸颊,脖子,如房,肚子,最后按在三角区上,一遍又一遍。于是翠花嫂的身上就像蚂蚁啃咬一样地痒。
身边的三喜哥听到的呼吸很不均匀,实在不能给她什么,就闭着眼装睡。
被撩拨的兴起,翻身扑向了男
,把他压在身下,亲他的脸,亲他胡子拉碴的嘴
。
也只能亲亲,最后还是无奈地从他身上翻下来,一身的欲火无处发泄。
她外面的男不少,可那毕竟是
家的男
,
家找她才行,不找,她只能
熬着。
再说整天找野男也不是个办法,那有放在家里随用随取的好?
大壮说:“嫂子,你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俺哥,哥在一天,你就是俺嫂子。”
“那你哥要是死了呢?”翠花赶紧问。
大壮说:“哥不在了,你还是俺嫂子,我永远不能跟你在一块?”
翠花瞪大了眼“为啥?难道你就没有稀罕过俺?”
大壮说:“不是,嫂子,其实……我在外面有了,已经
了
朋友。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翠花嫂忽然被闪电劈中,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眼前一阵黑暗。
她用力扶住了山岩,不让自己倒下去,手里的篮子也掉在了地上。
自从立夏以来,磨盘村的四周没有下过一滴雨,直到秋分的时候也没见一滴雨水落下地面。
所有的池塘全部涸,磨盘山的源
也不再向外
水。
整个夏天都在旱炎热中度过,夏季的小麦收割以后,玉米播进了地里,长出
芽以后打折青绿色的卷儿,叶子一动不动。
每天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整个田野焦黄焦黄的,地里的尘土轻轻一碰就冒起一黄烟儿,空气热烘烘的,半空中浮着一些似尘非尘似雾非雾的东西,整个磨盘山像个被烈火炙烤的砖窑。
不要说,就是鸟儿也躲在窝窝里不出来,家狗趴在背
的墙角处吐着红红的舌
,呼哧呼哧喘着热气,牛羊驴马的鼻孔张得很大,趴在地上低眉耷眼,跟做了错事一样,整天一副没
打采的样子。
圈里的猪都懒得回家,泡在涸的泥塘里来回的打滚,猪食也懒得吃了。
磨盘山山清水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炎热的夏季,百年不遇的大旱和炎热,烧着每一个的身体和内心,很多
走在路上一
栽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中暑的
越来越多,到处是孩子们的嚎哭声和大
们的叹息声。
村子里热,山坡上更热,活再累也不能坐下休息片刻,只要
挨到石
,眨眼的时间两个
蛋就会变成煎蛋。
三天的时间已经接连有五个中暑了,三百
走的走散的散,逃兵越来越多。
张大军光着脊背,露出了被烈烤得发黑的肌
,叼着烟卷愁眉不展。
大壮擦了把汗说:“大军哥,这路不能再修了,再修下去会出命的,不如把乡亲们拉回去,等三伏过去以后咱们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