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国公胆子小,没敢掺和进去。”谢锦安握着那折扇,垂眸道:“现在的镇国公,倒是很不安分。”
譬如,允许满京城地传着儿貌美的话,是生怕不被皇叔公盯上么?
还一边叫嫡暗戳戳接近太子,真是叫
听来便心生厌恶,不由鄙弃镇国公的无能。
正想着,就听见庄子里面传来动静。
谢锦安抬眼看去。
今晚的月色极为清亮。
轻轻然地映出一抹窈窕的身形,衬着一张极为娇美妩媚的美面。
冰肌玉骨,柳叶细眉。
一点绛唇带出难以企及的丽色。
最妙的是那一双剪水凤眸。
除却里的盈盈秋水,还有一对点在睑间的鲜艳红痣。
抬眼平视时不大显得,唯有垂眸时能够完全显现。
殷红妖冶,好似妖勾.
的眼瞳。
能叫生生看呆了去。
谢锦安便这样怔了一瞬。
身旁的惊羽,觉着有些不对。
他是暗卫,说话做事皆是屏息低眼,以求不引注意。
此时他垂眸站着,忽觉主子停了摇扇的动作,似是愣在了原地。
“主子,可是有事?”惊羽又等了片刻,一边开轻唤,一边将
抬起。
谁想这才抬到一半,就被折扇轻轻打了一下。
“无事。”谢锦安的嗓音沉了沉,不错眼地瞧着子逶迤的裙摆一点点消失在拐角处。
这应当,就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了。
他心绪一转,莫名想起张瑞说的话。
——的确是国色天香。
再瞧瞧手中的折扇,上用朱砂点作小巧的红梅花苞。
晃眼一看,竟似那二小姐睑间的红痣。
谢锦安摇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玉骨似的指节一屈,“啪”地一下将折扇收回怀中,轻咳一声:“该回宫了。”
随后足尖轻点,在竹风中留下一抹俊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温竹山。
惊羽一脸懵懂地跟了上去。
*
顾菀在竹下愣了片刻。
鼻尖萦绕的清苦气味,浅淡而疏离,带着些许的凝沉。
再轻嗅时,已然消失不见。
好似方才,浑然是她的错觉。
在琉璃的轻声提醒下,顾菀回过来,转身回去,向老夫汇报这件事
。
老夫已然洗漱完毕,正躺在床上准备歇下。
“做的好,既然是和山匪沾边,还是送去官府叫放心。”老夫
望着顾菀带了点夜露的发梢,语气柔和:“你处理这样的事
,难免受惊。我叫素心送你回去好好歇息,明早的朝食,就不必像往常一样来了。”
得了一个难得的休息,顾菀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不是欣喜,而是几分叫怜惜的后怕与愧疚。
“是,孙叫祖母忧心了。”顾菀轻声道:“祖母好梦,孙
先回去了。”
她端正行了一礼,随着素心下去了。
苏妈妈上前为老夫盖好被子:“二小姐虽然
子偏软,但遇事冷静,对您的一应事
更是格外上心——到底是您从小养到大的呢。”
老夫闻言,满意地哼了哼:“那是自然。”
若是给她那儿媳蓝氏教养,还不定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那边顾菀回了小院,又客气地送走了素心,才回去准备泡汤眠。
“小姐今辛苦了。”留在院中的琥珀为顾菀更衣,末了叹气道:“回了镇国公府,估计要更加辛苦。”
提及镇国公府,顾菀褪去了面上的温软色,只侧望向廊下的灯笼。
为防刺眼,所有的灯笼上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菱格薄纱。
暖黄的烛光透过薄纱渗透进来,落在顾菀眼中,逐渐泛成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