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灰暗天空忽然被另外一个的影子遮住,陈邻眨了眨眼,视线所及是徐存湛那张脸,还有他怀里抱着的绿萝。
虽然徐存湛长得高大,风格和陈邻看过的电影相差很多。
但他在暮色之下抱着这盆绿萝登场,陈邻还是忍不住嗨一句:“h,玛蒂尔达。”
徐存湛歪了歪,那张天然适合骗
的脸露出几分无辜:“玛蒂尔达是谁?”
英文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违和感强得要命。
陈邻两手撑着自己膝盖站起来,活动了一个胳膊,回答:“我老家一个故事里面的主角。”
徐存湛:“噢——是什么样的故事?”
陈邻想了想,道:“虽然男主和主作为有
最终分开了,但我觉得是个好故事,是he。”
“he就是hppyendg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指让高兴的结局。”
“没有在一起也算是让高兴的结局?”徐存湛眉
微皱,难以理解。
陈邻挠了挠脸,“嗯……每个的理解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故事里的
主获得了全新的
生,也获得了他
的
。”
“即使最后的结局是失去了,但她还是拥有被的过程……”
徐存湛不高兴:“但结果还是失去。”
陈邻眨了眨眼,有点无奈。
她两手撑着自己的腰,慢吞吞走路,声音也慢吞吞的,回答徐存湛:“但结果不是唯一判断幸福的标准啊。”
“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事事都看结局的话,会活得很辛苦的。”
徐存湛想理所当然回答结局当然重要。
但是他又没法反驳陈邻那句‘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因为即使是自在随如徐存湛,也有他暂时办不到的,‘不如意’的事
。
推己及。
强大如他都要被某些规则束缚,弱小的陈邻自然会活得比他更辛苦一些。要强求本就活得辛苦的抛弃一切过程中所产生的快乐,而一味去追求结局,这样——似乎——确实有些残忍。
徐存湛在对待陈邻的态度上,总是不自觉将她放到了‘柔弱易碎品’的定义上。
一想到她脆弱,便觉得她可怜。一觉得她可怜,便不忍心再强求她任何事。
虽然脑子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不高兴。
徐存湛把右手抱的绿萝换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便去拉陈邻的手。两本就并肩站着,要牵手并非难事。
陈邻还在想别的事,左手就忽然被徐存湛牵住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脑袋转过去,看向自己和徐存湛牵着的手。徐存湛牵得很自然,手指一握上去,便穿过她指缝,十指相扣。
他的手心温度很高,温暖又热烈。
陈邻愣了愣,目光迟缓的往上移,看向徐存湛侧脸。
徐存湛没有脸红,更没有露出丝毫害羞的表。他只是眉
小幅度的皱着,嘴
微微撅起——那点噘嘴的幅度很小,他自己估计都没意识到自己噘嘴了,满脸都挂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徐存湛态度坦又自然,这让陈邻反而不好意思甩开徐存湛的手。
毕竟徐存湛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却反应这么大,看起来好像她对徐存湛有意思……明明是徐存湛在暗恋她吧?
不是,徐存湛这是真的在搞暗恋吗?
为什么自己这个被暗恋的反而比他还心事重重啊?
看着徐存湛单纯不高兴的侧脸,陈邻心里也莫名懊恼起来。
*
沈春岁拎着昭昭回到客栈,却并没有回昭昭的房间。
他在这里也住了几,虽然并没有去陈邻房间拜访过,却记得她的房间位置;拎着嘴
里还在胡言
语的小狐狸走到陈邻房间门
,沈春岁先试探
伸手推了下房门。
房门没关,一推就开了。
沈春岁松了气,进房间后将昭昭扔到陈邻床上,自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东西。
这间客栈给配的用品都很齐全,桌椅柜子还有书柜。但沈春岁把所有柜子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别说他要找的东西了,这个房间里几乎没有半点陈邻的私物品!
有些烦躁的将柜子推回去,沈春岁喃喃自语:“不在房间里,难道她把那东西随身带着?还是给徐存湛了?”
“不过那时候徐存湛不在她身边,她突然被塞了东西,只怕也不一定会给徐存湛。”
手指摩挲柜子边缘,沈春岁蹙眉沉思。
这时躺在床上的昭昭又打滚嚷嚷起来,颠三倒四的说着一些胡话。沈春岁看了她一眼,脸上那几分沉最后都变成了无奈。
他捂住自己的额,“就你这个
脾气,谁受得了你?也难怪徐存湛……啧,
窍坏了?他看起来可不像是
窍坏了。”
脑子里闪过自己认识这三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沈春岁眯了眯眼。
“暮白山弟子,窍坏了,背着木剑的问罪
……不会真的是他吧?那还真是——”
“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非要你遇上我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