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熬夜学到白天上课睡过去，有的时候她会在自习课焦虑，一边做题一边抹眼泪。
她又好强，不接受任何
的安慰。
恐怕胡宁宁也指望着签文给她信心。
五分钟后，帮别排队解签的李侠手里攥着一把解签小纸条出来了。
他挨个分发。
“你的，这我的，哎，这个是你的……”最后手里剩下一张，他挠了挠
，“怎么多出来一张……是别的吗？”
“刚才解签胡宁宁排在我后面，难道……”他摊开手。
徐听寒扫了一眼签文。
【一锥
地要求泉，
努力求之得最难。】
“难”？
中签……
胡宁宁在那边发现自己的签看都没看到就不见了，脸色难看地追出来。
寺庙里不能大吵大闹，她做
型：“还我！”
眨眼间胡宁宁追到他们面前，手一摊：“李侠！你怎么拿别的签——”
李侠咕哝：“……那么多，
了，又不是故意……还你！”
胡宁宁手心一凉，一张签文落在她手上。
她低一看：“徐听寒？”
“你的签在我这，刚才发错了。”徐听寒说。
“恭喜你啊，上签。”她把解签的话转述，“天暗助，万事顺遂。”
胡宁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再看看。”
“啊这……”李侠张结舌。
话还没说完，虞响捅了他一下，把他带到一边：“寺里别吵啊侠哥。”
李侠捏着属于胡宁宁的签文。
不对啊……怎么回事……
眼看胡宁宁拿着签出寺了，他才惊恐地一指自己的手：“这才是胡宁宁的啊——”
胡宁宁这边出寺，在广场中间停下脚步。她捏着这张解签纸，站在山顶上。
家里信佛的
天天跟她说“已经拜托菩萨保佑她”了。
……手里是上签。
【夏
初临正长，
皆愁恼热非常。
天公也解诸意，
故遣熏风特送凉。】
正如徐听寒所说，“天暗助，诸事顺遂”。
可是签文上有编码，胡宁宁记得清清楚楚，她的编码不是这个。
昨天说了不去，结果今天又来，被徐听寒逮着了。她怕被他们笑，尴尬地从寺里逃出来。但胡宁宁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了。
徐听寒那个有点怪的表
……
分明是给了她别的签。
从兜里掏出手机，胡宁宁自己按照记忆搜索数字编号。这些东西网上都能查到，她早就知道。
“搜到了。”她自言自语。
【一锥地要求泉，
努力求之得最难。】
……求不得吗？高考不顺利吗？
“中签啊。”她叹了一气。
难道徐听寒是怕她抽签抽的不好就崩溃吗？不可能。
她不信这个，她是唯物主义。
……大不了复读！
但是后面还有两句。
胡宁宁用手指滑动屏幕，一字一字读了下去：
“……无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
“知己”？
徐听寒才不是她的知己。那个没规矩的滥好……不够努力，
费天赋的坏学生……
但晴空万里，照当空，有鸟飞过。
“好吧。”
胡宁宁关掉手机页面，把手里的签文迭起来，放进包里。
从山顶可以看到学校，
场的跑道颜色鲜艳，绿茵茵的坪足球场，外面绕着赤红的环。
微风送凉。
给了她，那这就是她的上签。
走出高考考场的时候恍如隔世。
热气熏蒸，绿叶反
着光，闪闪发亮。
石榴花在树上燃烧，虞响在国旗杆下走过，仰看向如洗的蓝天。
虞响忽然想到了和徐听寒一起去求的签。
【宛如仙鹤出凡笼，
脱得凡笼路路通。
南北东西无阻隔，
任君直上九霄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