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至此,谁也没有心继续辩驳下去。我扔下收拾到一半的垃圾袋,抓起他吃剩的鱿鱼
,自
自弃地啃起来。刘北安也就此打住。
“来点音乐如何?”
没等我同意,他就自顾自地打开了手机播放音乐。忧伤的吉他曲后,标志的男低音响了起来。问曲名,答曰鲍勃迪伦的《
雨将至》。
“不认为正适合困顿难熬的秋夜里听?”
哪里适合呢?确实是优美的曲调,但丝毫不让感到愉悦。我们认真听了一会儿音乐节奏的往返变化,都
不自禁地黯然伤。
他抛来一罐啤酒,“不来点?”
“酒对健康有害。”
“傻瓜!”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诠释道,“只要还活着,任何东西都对身体有害。对身体最有害的就是活着。”
“据说,酒会永久
地杀死脑细胞,造成智力、记忆力提前退化……”
“别说那种煞风景的话。多少给我喝一。”
我拉开瓶拉环,泡沫
涌而出,我连忙低下
,用嘴接住。
刘北安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原来从没喝过啤酒啊,真难为你了。”
“怎么可能?”我匆忙吸溢出的泡沫,“呜噜……刚成年就喝过。”
事实如此,但也仅仅如此。我只在高中毕业的聚餐上喝过一次酒。那时的场面一片混,隔壁班的一个陌生
孩喝得酩酊大醉,强行灌了我整整一瓶啤酒。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期间呕吐不止。从此发誓远离酒
。
话虽如此,几啤酒下肚,整个身体都热了,心
也跟着愉悦起来。
我从冰箱取出花生和黄瓜,与刘北安继续对饮下去。
“按我说,所有有钱都应该强制考证才对。”这天夜里,刘北安畅所欲言,话说到这种地步还是
一次。
“想在这个现实不过的社会活下去,就得通过五花八门的考试。可唯独成为有钱不用考试——不公平吧?”
我沉默以对。
“你看,成为消防员要考消防证,建筑师要考建筑师资格证。这些都是强制的,防止外行危害社会安全。可有钱
却不需要资格考试,相比之下,没有行为底线的有钱
对社会危害更大吧。”
这种说法当然不具备任何可行。相反,根本是在动摇财产私有制的基础,不会获得任何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