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完之后,宁大就说:骂我。”
“骂一句,赏一两银子。”
李无廷色一瞬变得古怪。
拾一绘声绘色地学着严敏的姿态,声如洪钟,“那府中管事就问——大!您是饿死鬼投胎吗?”
李无廷端着茶呛了一下。
拾一丝毫没有眼色,还在一板一眼地汇报,“另一婢娇嗔——大
衣襟大敞,简直就是不、不守男德!”
李无廷,“………”
拾一,“宁大面有绯色,悄悄拉上衣襟……”
李无廷,“拾一。”
拾一话音一噤,默默伏低身形。
李无廷睨着跟前的锦衣卫,一时只觉得脑子被一堆七八糟的东西塞了个严丝合缝,他压着眉心捏了捏山根。
片刻开,“出去,继续跟着。”
拾一磕了个。
离开前又听帝王沉声,“还有。下次再说些有的没的,就不用回来了。”
“……是。”
·
宁如一觉睡到将近傍晚。
叩门声响起时,他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窗扉关得严实,屋内一片昏暗,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还在宿舍。
宁如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唤着室友,“尔康——屋子里好黑,你为什么不开灯?”
门吱呀推开,熟悉的声音回道,“大,老
是严敏。”
灯烛被点燃,映亮了屋中的景。
严敏恭恭敬敬地候在床前。
宁如一下清醒了。
差点忘了,他已经穿越到了另一个朝代。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伸手在被子上拍拍打打地找着,“尔康,我的衣服呢?”
“大的外衫挂在衣架上了。”严敏替他将云雁绯袍拿了过来,“还有,老
是严敏。”
宁如接过衣服,拒绝了他的服侍,“好了,我自己穿。你下去吧,尔…严康。”
严敏:。
…
宫时,天已擦黑。
晚宴已筹备好,四周红柱金梁,灯火通明。
宁如在内侍的指引下落了座,四周是翰林同僚,同最前方的那张座席遥遥相隔。
过了会儿,圣驾才从另一边浩浩而来。
李无廷身着玄衣,在上方落座。
宁如远远地朝他看了一眼。对方若有所觉,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有些微妙。
只是隔着炫煌的灯火与舞池,看得并不分明。
宁如摸摸下
:大概是错觉吧。
在几番礼乐和致辞之后,众臣渐渐放开了。酒过三巡,上方的帝王起身离开了宫宴。
席间的气氛顿时更为热烈放松。
宁如四周的同僚纷纷端了酒杯热络地朝他敬酒:“听说宁大
从明
起就要伺候御前了,真是当朝第一红
啊!”
宁如:?又是谁打小报告。
“哈哈大就别装作不知
了!圣旨下午便下达了翰林院,我们可都知道了。”
宁如抿着酒一呛:原来是圣上!
敬酒的朝臣来了一又一
。
宁如端着酒盏喝得浑身发烫,正思考着怎么脱身,就听一声熟悉的讥嘲从跟前响起,“呵,告老还乡?”
“……”他刷地抬!
耿砚端着酒盏站在他前面,一脸唾弃。
挡箭牌来了!宁如瞬间抓住了救命稻
,将
一把拉下,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席前,“什么,你有事要和我商量?”
耿砚莫名其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