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算你有道理吧!”
石冰兰红着脸打断了她,赶紧把话题又拉回了昨天夜里。
“既然这伙不是主
派来的,我心
就轻松多了,准备天亮以后将他们移
给你,按照绑架未遂来惩处。但是为首的黑老大听了却满不在乎,说之前才刚从刑警总局释放出来,那边的李局长只是
警告几句而已,就连行政拘留都不用,所以他根本不当一回事,一出来就直接到温泉中心洗澡玩乐……”
孟璇愕然道:“李胖子警告?他难道一早就逮捕过这伙
了?”
“我当时听了也是一惊,忙详细询问。那个黑老大就告诉我说,本来计划带领手下昨夜动手绑架楚倩的,但白天突然被闯的警察抓住了,送到刑警总局审讯。他只好对李天明招供了一切,然后就被释放了出来!”
孟璇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李胖子也以为他们是主派去,所以兴冲冲的来抓
,一发现跟主
没有关系,也就懒得再跟他们
费时间了。”
“没错。我把这伙放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安。虽然我猜不到李天明用意何在,但就本能的感觉他会这么关注楚倩,一定是有什么
谋准备对付主
。”
孟璇听得毛骨悚然:“哎,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提醒主留心呢?”
“我今天凌晨六点就提前回家,本来就是为了跟主谈这件事的。但我走到卧室门
时,突然听到主
在跟
讲电话,说是立刻去见“楚楚小姐”!我想楚倩不是已经订了今早的机票离开吗?怎么还有空见他?莫非他……他终于没忍住兽
,雇用了另一批
绑架了楚倩?”
石冰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极了,不知道该怎样开
,但我还想尽最大的努力留住他,或者……至少让他没有“
力”再犯罪……”
孟璇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难怪,我听香兰姐说,你们今早在一楼做做得惊天动地,从来都没听到你那么放肆、那么
的叫床过……哎呦!”
轻呼声中,石冰兰一把拧住了孟璇的嘴,做势要惩罚她。孟璇笑着连连拱手讨饶,又像个小孩一样扭动身子撒娇,这才免去了皮
之苦。
石冰兰清了清嗓子,继续低声往下叙述。
“主走的时候,我看见他两条腿都在发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又隐约觉得我看错了他,应该他只是去赴约,并没有犯罪的企图……”
孟璇低笑道:“你把他榨了,就算有企图也有心无力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想,后来接到主
的电话,叫我带上结婚证去找他。虽然他尽力掩饰,但我能听出他语气比平时怪异。我忽然冒出一个念
,这会不会是李天明设下的一个圈套呢?他之所以关注楚倩,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她来对付主
!而主
那个时候可能已经遇险了……”
“所以你就上来取走我的枪,赶去支援主了!”
石冰兰点点:“我到了“农家乐”酒店后打主
的手机,接听的却是李天明。我就知道事
八成有变。但就算是李天明设下了陷阱,也还有两种
况。第一种,是主
真的变回了色魔,被李天明当场捉住。另一种,是主
没有变回色魔,但就被李天明诬陷……”
她停顿了一下,一字字说:“我当时对自己发誓,假如是第一种,他真的变回了色魔,那我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死他,然后自杀!”
孟璇倒吸了一凉气:“还好……是第二种……”
“当时我没有把握他会选择哪一种,所以,我把枪藏在警靴里,就这么走进了1222客房。直到我亲眼看到李天明向我发难,并洋洋得意说出整个经过,我心里这颗石才落了地,终于确定了主
没有让我失望……”
“石姐你也真是太冒险了,万一李天明有留意到你的警靴,把枪搜走了,你和主就都完了!”
“嗯,我现在想想也挺害怕的……不过当时我真的心绪烦,有一种想把命运
给上天、赌一赌运气的心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两谈谈说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好久。一转眼,急诊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径直走了过来,用职业
的稳定语声告诉她们,手术已经做完了,伤者没有大碍、一切正常。
孟璇顿时笑逐颜开,雀跃地拍起手掌来。石冰兰的表虽然平静,但也明显如释重负地松了
气。
这时远远等在旁边的几个警察走了过来,领的是老警员老田,站定脚步先对这两位上司敬了一个礼。
“石队长、孟队长,刚刚收到省里打来的电话,说省长高度重视李……李天明一案,已经派了一个特派员下来全权调查。请你们立刻返回警局协助并说明况……”
“知道了,走吧!”
孟璇一挥手,拉着石冰兰就顺着走廊离开了。她们有意加快脚步,和下属们拉远了距离,低声耳语起来。
“怎么办啊?石姐!等一下见到特派员,我们该怎么编造理由解释?”
“什么也不用编造,只要照实说你昨晚在我家做客,醒来以后收到我的简讯才赶来现场……我也会照实说出一切,除了隐瞒主就是变态色魔,其他经过我会原原本本说出来!”
“啊,那……那李天明的死呢?你也照实说?”
“我不知道李天明是怎么死的,因为当时我被向老公开枪后,就悲痛得晕过去了!”石冰兰忽然露出少有的狡黠表
,眨了眨眼说:“李天明是怎么被咬死的,只有楚倩才知道!这个问题就让她来解释吧!”
孟璇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也咯咯笑了起来。
“正当防卫!嘻,她也算有急智了,居然能想得出正当防卫这种谎话……不过,我们似乎应该帮她想清楚一下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绽……”
“没必要啦,就算有绽也没关系,因为有
会自动帮她想好一切细节,力争做到滴水不漏的!”
“有会帮她?是谁啊?难道……是主
?”
“当然不是!其实主就是猜到了别
会帮忙,所以当楚倩自动编造出正当防卫的谎言后,他就很放心的到医院来了!”
“你越说我越糊涂啦!莫非是主的朋友会帮忙?还是警局里有他买通的其他暗线?”
“呵呵,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啦……”
一周后,刑警总局为李天明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由省政府派出的特派员亲自主持。
“……由于积劳成疾,李天明局长在办案过程中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后不幸逝世,令全市警界同仁一致陷了悲痛中……”
特派员站在麦克风前,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念着秘书拟好的稿子。下面却有不少在窃窃私语。
“有没有搞错啊?李局长明明死于他杀,脖子上那么大的血,怎么变成心脏病了?”
“嘘!小声点……这个死因是特派员大请示领导以后,亲自定下来的,家属也都同意了!”
“我知道是上面钦定的,可是,编造的也离事实太远了吧!”
“有什么办法呢?李胖子要强的是楚倩哪!虽然她早就过气了,可毕竟是名
,一旦传出去警局什么脸面都丢光了,搞不好还会连累省政府挨批评……听说还是特派员亲自出马,好不容易才劝说楚倩同意不再追究,就以目前这种方式结案。”
“嗯,可我总觉得李胖子要强楚倩,这件事有点可疑……”
“当然可疑,这里面绝对有内幕。不过,省里的定调就是‘不折腾’,赶紧把事处理掉,大家都乐得轻松。如果真的追查下去,引起了媒体的注意,挖出什么特大丑闻来,那就大家一起灰
土脸了!”
议论声中,特派员宣布全体默哀。于是大家都闭上了嘴,一起对着那肥胖的黑白遗像低下,各自做出悲痛状,表达着自己对死去上司的敬意和哀思。
几个月后的一天,恰逢清明节。
凌晨六点,东方才刚露出鱼肚白。
清晨的雾气仍然很浓,笼罩着整个F市九仙山陵园。
虽然今天是扫墓的子,但因为时间还早,陵园里几乎寥无
影。
密密麻麻的墓碑群中,只来了一个扫墓的美,一身全白的孝服,垂首跪在一座墓碑前,缓缓
好了两支香。
在大理石制的名贵墓碑上,刻着“瞿卫红、孙德富之墓!不肖石冰兰、
婿余新敬上”这几个字,旁边还有简单的生卒年月和籍贯介绍。
“对不起了,妈妈……儿只能这样安葬您……虽然姓孙的毁掉了您,但是您和他已经永远融为一体了,
儿没有办法分开……”
哽咽的语声,从石冰兰双唇间轻轻吐露出来,莹然的泪光,久久凝视着母亲的名字,包含着说不出的歉意和自责。
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原本被制作成了冰雕容器,收藏在孙家村修建的豪华墓地里。后来因为不想被警方发现,所以被敲碎、截断、分批运出了墓地,暂时放置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之中。
接下来的子,由于石冰兰沉浸在被色魔征服的痛苦中,本能的想要逃避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因此很长时间都没去着手处理。一直等到她终于走出了心理
影后,才想起母亲的遗体还没
土为安,于是赶紧找到了仓库来。
可惜太迟了,那仓库年久失修,已经倒塌了,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残块全部被砸成了模糊的“泥”,而且基本都已腐烂,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石冰兰无可奈何,只好就这样将遗骨一起火化,把二“合葬”在了一个墓碑之中。
烧完了香,上过了简单的供品和酒菜,扫墓仪式就结束了。
石冰兰站起身,拎起随身带来的包裹,默默离开了母亲的墓碑,向陵园的另一侧走去。
她还要拜祭一个!
绕过几十米远的小道,两个新建不久的墓碑跃了眼帘。
浓雾弥漫之中,只见其中一个墓碑前已经跪了一个身材娇小的警,正在斟酒洒向地面。
“小璇,你也这么早就来了?”
石冰兰一边开呼唤,一边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