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俘,又怎能以命为重?
“你们是军医,本事在身,两军战最缺大夫,若被俘,便以本事护命。”
有听明白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远处将士,低声道:“先生慎言。”
虽然让其慎言,可心里说没有半点动摇是不可能的。
出发时,长辈皆言一切以豫章为重,先生倒是除了他们阿娘阿外,第一个让他们以保命为重的。
虞滢知道这话不宜说,可与其躲躲藏藏被怀疑有异心,还不如当众说了。
“先保命,再寻机会逃脱,是权宜之计,并非让你们背弃家族,背弃郡公。”
众不敢多议,但还是点了点
,依旧心事重重。
但也不知是不是有先生在旁,倒安心了几分。
虞滢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看守将士身上。
行军皆有斥候先行,村子的况肯定是先勘查过的。
既已勘查,但却不制止前行,而是让所有都目睹了那样的惨状,这应是周宗主的意思。
让这行刚出炉的军医先行适应,到了战场才不至于被那等血腥凶残吓胆。
这才第一,后边还有十
,不知还要看多少像今
的这些惨状。
虞滢暗暗呼了一气。
抬望着夜空,心
无比憋闷。
好想,好想回家。
回那个太平盛世的家,不想再做劳什子医塾院长,不想参与什么争霸天下。
感叹后,却也清楚身不由己,清楚这些都是想一想罢了。
现在,她只求能一路顺畅的到岭南。
然而总是怕什么却来什么。
第五路经南康,却遇南康兵变,南康郡太守占据南康,桂阳,零陵三郡,自拥为南王。
不用多想,便知这南王的意思,意为南边的王。
南康关卡严查,一行被困南康。
他们多过于招摇,只怕还没出南康便全数被擒,商议过后只能从山路绕远道而行。
只是山路崎岖,只能弃下马车和一部分药材。
原本还需数便能抵达岭南,只怕这没有半个月都到不了岭南。
九月烈灼灼,山路难行,将士倒是影响不大,但年纪尚小的军医却是扛不住,
都有
晕倒,只能是旁
搀扶而行。
虞滢体质只是常,但这是她选的路,还是咬牙扛了下来。
双唇皲裂,肌肤被晒得通红,脚底下不知磨起了多少的水泡,晚间挑上药,第二
继续前行。
等他们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终过了南康,到了溱水关,却听说豫章军出了叛徒,致使兵败苍梧,残兵退
山间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对众无疑是当
一
。
可虞滢却是不信的。
苍梧沈太守归顺豫章,周大此番无论如何都不会败。
现今传出败北一说,肯定是周宗主和周大这父子,又或是伏危在打什么主意。
在溱水关休整,虞滢询问护送他们的校尉:“大
兵败……我们这一行
还要继续去苍梧吗?”
校尉怪异的看向她:“二公子领军,伏郎将也在其中,现如今生死不明,先生不为其担忧,反倒是询问前路?”
虞滢转望向
萎靡的一众军医:“他们如此,我若失控,只怕他们也扛不住了。”
校尉闻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确实,经过这近乎一个月路程,大部分未从过军的小军医身心皆疲,听说兵败后一个个心绪涣散,若是作为领的先生都崩溃了,他们只怕还没到苍梧就身心溃败,往后就是有一身医术也不堪其用。
心不稳了,则相当于废了。
雄狮十万,军医可能也不过百,医术参差不齐,医术了得的可谓珍稀。
郡公费心思开医塾培养军医,现在也不到二百。
校尉收回目光,望向眼前的,道:“临行前,郡公派郑管事来嘱咐过,这一行
绝对不能出意外,势必护其周全,所以先生也不用太过担心,再者郡公有令,前方战事不管如何,都要护送尔等到岭南。”
想了想,又道:“二公子如今兵败,不过是暂时退居山中,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经过一番恶战,伤员无数,正是最需医治的关键,我等不能再耽误了,今休息在此地休息一宿,明
一早立刻启程。”
虞滢点了,回了帐篷。
兵败或许是烟雾弹。
可早有此计,为何还要让军医前去苍梧,一路凶险很有可能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