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们会不会在心里默默祈祷你赶紧死了的好?”
黑雾一面刺激着许娇河,一面靠近了欲海。
时至秋,纵使白昼,依然凉意如水。
而临近欲海,足以将冻结成冰的寒凉侵袭着许娇河的四肢百骸。
一一雾的脚下,一片沸腾咆哮的漆黑之海延亘无边,而海面之上,由无数灵气聚集而成的莹蓝色屏障始终压制着它的翻涌上涨,将魔界和
间分割出迥然不同的光景。
游闻羽亦来到欲海上空。
他与黑雾遥遥对立,坚定地伸出手来:“把师母还给我。”
“还给你?”
黑雾仿佛听到了个有趣的笑话,忍俊不禁起来,“她何时变成了你的?虽说你们类有着兄死弟及、父逝子承的传统,可难不成已故师父的妻子,你这做徒弟的也能继承了去?”
因着黑雾姿势的变换,许娇河得以直起身来望见游闻羽的表。
只见讥刻万分的反问一出,游闻羽的面色遽然沉似冰。
他重复了一次:“还给我。”
黑雾道:“若我不呢?”
“那你永远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话音未落,游闻羽幻化出娲皇像的本体,另手并指如刀,彻期最强的攻击法术便在他指尖诞育。
若黑雾生出五官,许娇河定能瞧见它不可置信的表,长时间的滞涩过后,它怒道:“你疯了?这是关系着如梦世命脉的法宝,哪怕明澹借取亦需万分慎重,为了一个
,你便如此不管不顾?!”
游闻羽却对它的话充耳不闻,定定凝视着包裹在层层雾障中的许娇河:“还给我。”
“疯子……你这个有逆伦的疯子!”
“你对你的师母如此心意,有朝一云衔宗得知,明澹安能容你?!”
黑雾问出了许娇河藏在心难以言语的秘密。
它嘶哑的质问声,混合在反复冲击封印的欲海怒号之中,宛若来自九天之上的阵阵雷鸣。
许娇河被激得魂动,忽然很想捂住耳朵。
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是块听不到看不见的石,也好过直面游闻羽揭
在天光下的隐晦心意。
游闻羽却不慌不忙地燃起灵力,狂然游曳的青光烧卷了娲皇像的画卷一角。
“那是我的事。”
“现在,你只需要担心你自己。”
黑雾没有说话,依附许娇河脊骨上的魔息在它不断攀升的怒意之下,狠狠刺了许娇河的肌肤。
刺痛灵魂的苦楚令许娇河蹙起眉梢,面孔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个净。
仿佛什么东西化作了一道印记,镌刻在她的灵台之上,而一个转眼,却又弥散无踪。
……
三个一动不动,几乎在欲海上方站成了苍白的雕塑。
良久,黑雾沉沉说道:“你飞过来,两丈之内,一手物,一手
。”
于是游闻羽停下了烧毁娲皇像的动作。
他脚下轻点,朝许娇河所在的方向疾步而至。
黑雾亦将许娇河放了出来,只是依然封住身体禁止言谈,唯余镶嵌在柔美面孔上的眼珠茫然钝转。
“跟我一起倒数三个数字。”
魔气组成的巨手钳着许娇河,随即两道数数声同时响起。
“三。”
游闻羽松开娲皇像,任凭它浮在空中,慢慢飘向黑雾。
黑雾亦解除了对于许娇河的控制,魔气下滑托住了她的脚底。
“二。”
游闻羽展开双臂,想要接住迎面而来的许娇河。
黑雾则探出一条触手似的魔气,打算将娲皇像勾缠到身畔。
“一。”
游闻羽顺利将许娇河抱进了怀中。
而与黑雾咫尺距离的娲皇像却骤然出一道凌厉无极的术法,击中了黑雾的核心。
“啊!!”
受到偷袭的黑雾惨叫出声,层层叠叠的伪装彻底溃败,魔气如融雪般退散,一道长发雪白的修长身影于半空中显形,停滞一瞬后,直直坠了永不止息的欲海之中,被翻滚而过的黑色巨
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