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是长治十年,皇上已经登基了十年了。
他这些年做出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能把一个国家治理成这般模样,岂能用一个明君形容?称他为千古一帝也不足为过,自己有何资格去劝阻他呢?
秦凤图靠在软垫上叹了气:“
生不过百,常怀千岁忧,你就别跟着瞎
心了。”
张齐开放下茶杯道:“刘蔺这厮第一个了例,今年在户部招了四个
官,得了皇上的嘉奖,保不准其他部也跟风,难不成刑部也要招
官?”
“你是刑部尚书,你不招陛下也不可能着你去招
。”
话虽如此,可真招几位子到刑部,他是浑身不自在。
秦凤图睨了他一眼道:“你还记得几年前,陛下曾问了咱们一个问题,说子能何为?”
李捷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记得,刚巧当年他也在场。他是个有眼色的,见二
有话要说,便找借
去如厕。
李捷离开后秦凤图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吗?”
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在是当年的毛小子,不光心思缜密,而且身边还有徐相和辅国将军相助。将相和,皇帝勤政
民,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制止他呢?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张齐开是个非常传统的,在他印象里
子除了相夫教子,做别的事都是不合礼法的,所以这件事他才无法忍受。
“顺其自然吧,以后说不定还有更惊世骇俗的事呢。”
秦凤图心里道:现在才哪到哪啊,储君未立,等立了皇太妹时再惊骇也不晚。
这几年朝堂上看似风平静,其实底下风谲云诡,随着前朝老臣年纪越来越大,逐渐淡出权利中心,新的势力已经开始崛起。
秦凤图和张齐开的身份也愈发尴尬起来,他们作为前朝旧臣与徐冰走不近,跟刘蔺也不了心。
吏部尚书年事已高,工部和兵部一直游离在权力外围,只剩下二成了挚友。
秦凤图不愿让自己的老友陷权力泥沼中,忍不住提醒道:“皇上任命
官一事,肯定还会有
上书,届时不管谁找到你,都别搭理他们,小心把自己折进去。”
张齐开也不是傻子,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知晓了。”
酒劲上来,秦凤图有些困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响起鼾声。
李清台踩着点回来的,见秦凤图睡着了,连忙让侍从拿了条毯子给他搭上。
张齐开道:“清台啊,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照看他就行。”
“那下官就先走了。”李捷下楼结了账才走。
张齐开也要了条毯子,躺在矮榻上眯了一觉,两睡到天黑才各自回了家。
*
如秦凤图所料,第二天果然有找到了张齐开,而且来的不止一
,五六个官员约好了似的一同来到他府上。
这些中有左都御史、太常寺卿、吏部侍郎等,官职都在四品之上,可谓是朝中重臣。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张齐开上折子,劝皇上取消任职官一事。
“简直就算胡闹!从古至今哪有让子为官的!”说话的是吏部侍郎。
六部招员一事,被波及最广的就是吏部,以前选拔官员和官员升迁都归吏部管。
有句俗话说的好:金吏部,银户部,一穷二白是礼部,兵部武,刑部严,要数工部官职贱。
吏部作为所有官职中最金贵的一部,历来都是眼高于顶,别说他们看不起子为官,就算是平民考中进士,他们也一样看不起。
如今皇上把选拔官员的权力归还给六部,吏部只剩下调任的权力,少了许多灰色收,自然是从上到下怨声四起。
“没错,皇上这次确实是过了,子
格优柔寡断,让她们为官岂不是祸
朝纲吗!”说话的是左都御史尹伯耕,这件事倒是没涉及到他的利益,只是单纯的看不惯
子为官。
他家中有两一子,长
已经成亲,次
今年十六岁,原本也该定亲了,结果这丫
却闹着要去当什么
官。气的他将
儿禁了足,这要是传出去,他可丢不起这个
!
“要我说,还是户部太过溜须拍马,刘蔺要是跟我们站在一起坚决反对子当官,皇上肯定能收回召令。”
旁边的附和道:“没错!提起这件事我就生气,昨
他
儿出嫁我都没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件事,坐在旁边的张齐开却是一改常态,端着茶杯默不吭声。
如果没有昨天茶楼的叮嘱,说不定这会他已经被鼓动的冲进皇宫了。想起秦凤图的话,张齐开决定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张大,你倒是说句话啊。”过了半晌,太常寺卿道。
张齐开打着哈哈和稀泥:“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反对皇上任职官,但这件事恕我无能,实在是没办法啊。”
尹伯耕道:“我们微言轻,上了折子也劝不动,皇上器重您,您说话定然是管用的。”
张齐开吓得连忙摆手:“哎,可别给我戴高帽!我一个刑部尚书,只管好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得了,别想怎样我管不着。”
大家静下来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齐开:“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觉得不妥就去递折子,尚书房的大门也开着,皇上没不许你们踏足,来我这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大伙一听明白张齐开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左都御史率先起身离开:“今叨扰了,下官先告辞。”
们纷纷起身离开,最后只剩下张齐开自己,他伸了伸懒腰,心里竟难得的轻松,果然不揽那些
事就不会心烦。
他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听劝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