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曾云山没有第一时间答应首辅,而是问了这么句话。
徐亨回道:“陈庚年。”
曾云山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了然,并不算震惊。
那拨以应卓为首的金州军,跟着陈庚年有段时间了,曾云山作为金州禁卫军大统领,自然有办法得知一些陈庚年的消息。
金州的兵,在对方手下过的很不错。
百姓也戴陈庚年。
最近他自江县起兵,同时追杀四拨势力的消息,曾云山也听说了。
只是让曾云山侧目的是,没想到这位,竟然还获得了首辅大的青睐。
天时地利和皆在。
这是大势已成,不可阻挡啊。
“好。”
既然已经势不可挡,曾云山没有过多犹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点道:“家里的老妻,犬子,还望老大
多加照拂。”
若是皇帝正昌盛,他当然不至于选择这条路。
可现在明眼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已经不行了。
徐亨说道:“你家那孩子,资质不错,我带着再教几年,来朝为官,有你今
这份开门的
分,想来必定会官运亨通。”
曾云山闻言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感激:“多谢老大。”
禁卫军大统领,看似高高在上,享受权势。
可,有几个能得善终呢。
安稳退场,给后留一条康庄生路,对于曾云山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两个金州城文武最高官,就这样轻松达成了共识。
权利的接倾轧,从来都不只是刀光剑影一种方式。在这座辉煌的金州城里,有太多太多潜藏在背后注定无
知晓的罪恶,被一只无形的、叫做权势的手,压制着、拨弄着。
疯癫的皇帝用这只手,将他的百姓、臣子玩弄于掌之间。
百姓水火热,群臣战战兢兢。
直到今。
由首辅徐亨牵,数位内阁老大
响应,曾云山配合,彻底对疯癫皇帝失望的文官武将,将那只权势的手,反砸向皇帝。
内阁,这座州城里的第一心脏机构,开始在首辅大的示意下,悄然行动。
行宫里几位忠心耿耿的大太监被调离。
值班的守卫,伺候的宫太监,被有意无意的
岗当值,这些
都是普通
,也没什么谋反的胆量,但他们都有个不为
知的共同点——
都被皇帝呵斥过、惩罚过、像是狗一般被糟践过。
皇帝最近因为陈庚年起兵,金州城遭遇攻击,京师战事不利等一系列事刺激的越来越癫狂,
绪已经逐渐有些压制不住了。
临睡前,他又发了好一通火,砸了许多东西。
一边砸一边癫狂咒骂,骂蛮子、骂祁王、骂陈庚年……那癫狂的咒骂声在行宫里回,莫名令
脊背生寒。
最后还是‘天师’带着长生丹过来,才让皇帝消气。
今的皇帝格外愤怒,天师也格外‘通
达理’,皇帝一
气吃了三颗长生丹,天师都没有像是往
那样惶恐规劝。
皇帝难得舒畅一次。
三颗长生丹带来的药效惊,他只觉得浑身暖意翻滚,在这种晕晕乎乎的舒适里,酣然
梦。
秋风萧瑟,天气越发寒冷。
也不知道今当值的守卫是不是故意偷懒,许多灯笼被吹灭了,都没有重新点燃。
整个行宫都忽明忽暗。
行宫的大殿上。
百官群臣和衣而眠,他们被皇帝勒令留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从批改奏折、到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完成。
一些臣子年纪大了,身体都要遭不住。
还有些年轻的臣子,眼睛里都是憋屈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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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递进去一天一夜,对方毫无回应。
裴宝来等急吼吼等了一天,等的心都要碎了。
眼看着夜色降临,大家都很失望。
可这个时候,稳坐一天的陈庚年却笑道:“走吧,兵发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