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言很少回来总部，来的时候也不是夜间。朗言拿出手机里的名片，保安狐疑地看一眼，然后道：“行，出示一下你的健康码。”
“啊？”
“健康码！”保安在除夕夜站岗，心
很不好，不耐烦道：“没有健康码不能进去！”
“我忘了做核酸。我……我上去拿点东西就走。”
“没有健康码不能进去，听不懂
话。”
“我……”
“走吧走吧，”保安把
罩从中处，挪到鼻梁，“做了核酸再来！”
朗言只好走出大楼。站在车稀少的路上，他扫视这熟悉的街景，赫然发现，每个大楼都有个
躁保安站岗，没有保安的旁门和后门全都上了锁。没有健康码，他休想进
任何一座大楼！
在这高楼包围的路上站着，朗言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越想越好笑，这世界怎么如此荒谬？他真的笑了出来，笑出了眼泪，笑得坐在了马路上。
这年夜，行稀少，没注意到他。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大明星，是没关注的疯子。做疯子有多好？他不再关心别对他的反应，不用在意们喜不喜欢他，他发现自己
一次那么快乐。
朗言笑着哭着，直至终于筋疲力尽，浑身轻松。他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看向高楼，他霎时就清醒了，想起刚才差点去跳楼，简直感到难以相信。他到底中了什么蛊？他到底想要去什么世界？在健康码包围下，他明明哪儿都去不了，他的世界就在脚下。再想到瞿婕，想到孔骏，两像是二十年前的旧识一样模模糊糊。
他走到公司大楼，打开玻璃门，对保安喊道：“多谢大哥，新年好啊！”
保安大哥吓了一跳，嘴里的烟都掉了下来。
麻殷跟猫
说，我们去湖边。猫瞪着大眼睛看他。麻殷又说，我们去放灯。
他们手上没有灯，但还是走去了湖岸。大湖结了冰，一望无际，是月光的平原。他们走到码木栈道的尽。猫说：“不要去。”麻殷说：“嗯，下面有热泉，这冰冻不结实。”
说完了，他把脚放到了冰上。他说：“我想知道，朗言进湖里放灯是什么感觉。他不会游泳，我也不会游泳。”
猫不说话，但眼里都是不赞同，她直觉这很危险，怕麻殷会出意外。麻殷又把另一只脚放上去。他说：“我对朗言真不怎样，明知他做着危险的事，明明可以阻止他，但我就在旁边看着。他跟那个孔夫，跟文化村……本来我都可以强硬一点，坚持让他去英国，或者至少让他辞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