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事可比后宫这些复杂多了,太子要学的那些权衡之道、驭之术,是她偶尔听几句都觉得
痛的事
。此番西去,便是联络朝廷与边关将领的
谊,届时太子提拔几位有功之臣,也可提醒提醒近前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敲打一番。
他当然想要,可西边太远,要轻车便衣,且宫里用的料子实在是太珍贵了,他不舍得让这份心意脏污了,于是答,“冬衣路上买便是,不劳母妃心。倒是听说
儿家若是有了心上
,会打
致的穗子。我没见过那种东西,不如母妃给我做一个吧。”
穗子。这种东西她在十岁的时候便能一天打七八个,只这点烂,她是拿不出手的。坐在油灯前想了想,
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起身身进了偏厅。那里安置的几个箱匣里装的都是她最喜欢的东西,那时带进宫的嫁妆也在里面。
不过多时,少年见她用帕子捧了两块玉佩出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羞涩与喜悦,抬
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物什递到他面前,解释道,“母亲给家里的姐妹备嫁妆的时候,给每
都备了这样的一对玉佩,之前见圣上的时候看见长姐的那块挂在他腰间了。因为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备下的,所以十五岁出门的时候没想起来把它取出来,误打误撞带进了宫。”
其实她没想过要给太子,这东西太扎眼了,那些心细如发,一眼便能瞧出问题来,她不想和太子的事
被除了小芫以外的任何
知道,所以只敢借由母亲的名义对他好。可西边实在是太远了,驾车要一月,快马得十天。那天听说圣上颁了
谕,不多时便要出发,又想起从前二姐在得知未婚夫奉旨离京赴任时,伤心地问母亲把玉佩取了出来,连夜给
送了去。
又想起了太子。
“平民家里做的东西,比宫里的差了千百倍,雕刻的纹饰也粗糙,但正是因为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经得起风吹晒,也不用多宝贝它。等殿下下回来的时候,我连同打好的穗子一并
给你。”她说得这样认真,像是把胸
剖开又把鼓动的心脏取出来那般。
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喜欢这样真诚的她。
“另一块呢?”太子看着玉佩上的那朵并蒂莲,忍不住发问,觉得母妃自然是不会将另一块挂在身上,叫瞧了去,所以他想知道行云会怎么处置它。
抬
看了眼他,又低
去瞧手心里水灵的物件,并不叫
失望地回答,“我把它放在枕下,
枕着它睡,等殿下带着手里的那块回来取。”
他闻言,笑了笑,一时有些没想通,反问,“既然已经是一一块了,母妃又要我来取什么呢?”
行云回答,“等殿下过了弱冠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