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季宗良放下杯子,他今儿个兴致好,懒得提这些。
“对了。”季怀年又想起一事,“程□□怎么得罪你了?毕竟是国宇出去的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
“三哥。”季宗良几分不耐烦,“喜庆子,别提这些晦气事儿。”
老四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话这么说了,那就是不放。
老夫听不得他们一直讨论公事,趁着喝茶的功夫,大的小的一起教育了两句。
先是数落大的不顾家,家里大大小小事物都由三太一张罗,再是小的压根眼里没家,没把家放眼里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事
也不放在心上。
尤其这个不顾自己的,“上次和顾家的饭局,怎么又给推了呢?”
季宗良淡淡抬眸,色漫不经心,“哪个?”
“顾家二小姐,顾南知。”
季宗良想了下,没什么印象。
他随一问,“多大?”
二太替老夫回,“二十五了。”
季宗良嗤地一笑,指尖慵懒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酒红色衬衫在明亮灯影的投下像是一滩稠丽的勃艮第。
他眼皮掀都没掀,一整副风流不羁的痞雅范儿,“跟我亏了。”
老夫上了点火气,开始数落他的那些花边新闻,“你还有这良心?我瞧着那些
明星们哪个都很
。”
这种时候梁露华和三太太都是没资格嘴的,能出
缓和气氛的,也只有二太,她朝季宗良打趣,“哟,瞧四爷说的,您才多大?四十不到呢,正当年,可别再这么说了,当心让孩子们笑话。”
孩子们纷纷表示哪敢笑话四叔。
“欸,桃子呢?”话题突然转向以桃。
二太眯眼四处寻找,终于在靠窗的角落里看到了以桃,“怎么和余墨坐那么远?”
以桃正和余墨说着小话,突然被点名,冷不丁吓了一跳,众目光同时看过来,其中一道锋芒
光从她身上缓缓扫过。
以桃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和长辈们问好。
罢了,老夫也懒得和他置气,不如和孩子们聊聊天,刚刚那个话题也就那么过去了。
“桃子也来了。”老夫一脸慈笑地朝她招了招手,“来,坐前面来,都是一家
,不要那么见外。”
其实老夫挺喜欢以桃的,每次见她都很开心,这孩子长得水灵,又懂规矩,一
绵软的江南
音直往
心窝子里戳,虽然不常来园子,但是每次见着老夫
都能留下极好的印象。
以桃正犹豫着要不要挪过去,这时,三太笑着开道,“瞧您,
俩小
侣坐在最后正好能说悄悄话,您这老太太可别搅合了。”
“哦?”老夫看向余墨,“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三天两
来我这打卯,比去你爷爷那里还勤快,原是打了这主意。”
余墨耳根子通红,可他也没解释,只是忙着求放过。
偏偏梁露华这时也凑热闹来了一句,“两躲在后面腻腻乎乎聊了一路了,怎么,还没聊够呢呀。”
众均在这句打趣声后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连老夫
也被逗得眉开眼笑。
以桃脸一红,原来……原来大家都知道。
她尴尬坐下,只觉脸颊火辣辣的,她想开解释,偏余墨这时还在众
视线下亲自为她递来一杯酸梅汁,他压低声音道:“别解释了,越描越黑,随他们笑去罢,他们就是想逗弄咱们,一会儿就忘了。”
哎,以桃只好嗯了声,接过果汁淡淡抿了。
老夫仔细端量二
,满意地点了点
,“确实般配,什么时候的事儿?”
梁露华回:“二太太介绍的,俩孩子谈了有一阵儿了。”
老夫笑着指了指二太,“数你
作媒。”
施清姿笑道:“我也是闲着无事,又——”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儿,众吓得纷纷抬
——只见四爷突然起身,丢下俩字便走了。
“回了。”
“怎么了这是?”老夫连着喊他好几声,都未得到回应。
面前的茶盏歪了,茶水洒了一片,季福赶紧弯腰扶正,又忙回看了眼四爷——此刻早已大步流星没了踪影。
季福心里“啧”了声,抬对老夫
解释,“四爷
痛病犯了,发病急,得早点回去歇息,您老
家看您的,我这就回去照顾四爷。”
“痛可耽误不得!”二太让他快去,“不行请医生过去瞧瞧!”
季福走后,老夫无奈摇了摇
,“瞧瞧瞧瞧,都做长辈的
了,还是这个脾气。”
小辈们都不敢出声,四爷这变幻莫测的脾气他们也是一次见,直到三爷吩咐放烟花,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余墨抽出张纸巾递给以桃,“吓到了?”
以桃低一看,果然,手里的杯子歪了,酸梅汁不知不觉撒到了她的裙子。
以桃擦了擦,还是擦不净,只好回去换件衣服。
可是烟火秀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