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桂英瞥见她脸色不对,拧起眉:“晕车了?”
涂然点,轻声请求:“我可以打开车窗吗?”
“开啊,这点小事也问,”唐桂英将车停在行道前,等待红灯,抽空从车前的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就快到了,忍忍。”
涂然打开一点车窗,燥热的空气和夏蝉的嘶鸣,一拥而上,却盖不住母亲的声音。
“你陈叔叔有两个儿子,不过现在只一个跟他,叫陈彻,也念高二,我已经让你陈叔叔托帮你把学籍转到智明中学,跟他在一个班读,对你有个照应。”
“他成绩好,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别不好意思,学习比面子重要。”
涂然安安静静地听着,又将车窗降下来些。
希望能和他相处融洽吧。
她并不是十分擅长际的
格,刚上初中就去当练习生,每天公司学校两点一线地训练、读书,忙到没有时间
朋友。
两年前出道,和唯一的练习生朋友也闹崩。
出道是练习生眼中的苦难终结之,但她们这个组合,出道后并没有多少水花,走在路上无
知。
最火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月前,队友的丑闻,给诸多网友供给了许多饭后谈资。
这也是唐桂英终于同意她退出组合、和公司解约的原因。
两年前,唐桂英工作变动,换到青安市发展,于是现在把涂然也带过来。
为此,还和涂然的爷爷还闹了不小的矛盾。
涂然的爸爸去世早,两个老白发
送黑发
,对孙
自然是疼
得不行。
二老原本是想让孙继续留在江都市念书,由他们带着,但唐桂英觉得老
家对小孩过度宠
,涂然跟着他们不会有出息,于是强势把涂然带过来,监督她学习。
唐桂英做事雷厉风行,看出在青安市的工作前景更大,于是挂售江都市那边的房子,在这边买房落户。
但涂然猜想,唐桂英想在这边定居,一半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的旧。
她们现在就正在前往那个的家里。
陈朗阔是唐桂英的大学同学,也是曾经往过的对象。两年前因为工作重逢,隐隐有旧
复燃的倾向,近来也给唐桂英帮了不少忙。
这段时间,唐桂英原本就因为新房装修和工作忙得脚不离地,又赶上涂然解约,给涂然公司赔付了不少违约金。
一周前,她租的房子也突然出了问题,新房又还在装修,没法住。
麻烦事接踵而至,唐桂英捉襟见肘,陈朗阔就向她提议,让她带着儿暂时住在他家。
成年的感
总会衡量利弊,暧昧也不必言说。
虽然是个大,但唐桂英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不过,她坚持会付租金,半年后就搬走。
涂然知道这些后,很是愧疚,也挺后悔。
愧疚的是,她和公司解约,给妈妈带来了不少麻烦。
后悔的是,她大概率,给她妈和那个男当了一次——大大大助攻。
炽热的阳光烘烤大地,行道上,一对提着蛋糕的母子不急不缓走过,绿灯在他们走过车前时亮起。
唐桂英驱动汽车,嘴里还在叮嘱:“等下见到,记得要喊,别傻站着,跟个木
似的,嘴甜一点,才招喜欢,听到没?”
“好。”
涂然盯着前方的行道,心不在焉地回应,拿起矿泉水瓶往嘴边递,倒了半天没倒出水,看一眼才发现原来没拧开瓶盖。
这一举动被唐桂英看到,又惹来她的不满:“做事专注一点,怎么连喝水都不专心?”
涂然垂下眼,没应声。
汽车驶进市中心的某个小区,在地下车库停下。
涂然跟着唐桂英,乘电梯上楼。
她拖着行李箱,跟着唐桂英进了门,接过她递来的室内拖鞋。
客厅是简约而冷淡的装修风格,没什么装饰,看上去不通气。
中年男将
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无框眼镜,剑眉凌厉,表
严肃。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某家房地产公司的投资,涂然会以为他是高中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陈叔叔,您好。”谨听唐桂英来时的教诲,涂然先一步跟他打招呼。
小姑娘发绑成高马尾,打扮清爽朴素,长得乖巧,讲话也轻声细语,跟家里难管教的臭小子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陈朗阔朝她露出一个笑,让他严肃面容看上去亲切不少,“把这里当自己家,别拘谨。”
唐桂英往屋里瞧了眼,问:“阿彻没在?”
陈朗阔即刻肃了脸色,拧着眉道:“那小子一大早就出门鬼混,打电话也没接,甭管他!”
骂完又缓和语气,让涂然先去放行李,熟悉新家环境。
涂然的房间很明显重新做过软装,白色的公主床,床品都是淡色的少
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