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柔把身上的碎银跟首饰都取下给她,小媳看着那根碧绿晶莹的簪子摇摇
说:“你要去西北,如今战事纷争,一路必定凶险,姑娘一
在外要花银两的地方多了,这些首饰哪是我们整
做粗活的
能带的,你给的太多了。”她只从筱柔手里取了一粒碎银,便去农厩准备。
两个不能上战场的,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小媳
给那老驴简单擦洗了一下,喂了平
里舍不得的黍米,把缰绳牵给筱柔,又递给她一个包裹:”我婆婆蒸了些面食,姑娘路上吃。“心里无限感激,筱柔却说不出话来,她把
上的玉簪
到小媳
的
上,“真美。”
“沿着这条路再走半便是澜州,出了澜州再往西北走五六
就是苻州,那里是西北军队跟圣上的岭南大军相会之处。姑娘定要万万小心。”
筱柔点点,刚要走,小媳
又叫住她:“姑娘等等!”她转身回屋,一会儿功夫出来手里多了一把箭。
“这是以前阿辰在家打猎用的土箭,都是用山桑做的,姑娘佩弓,这些箭你拿去说不定能防身。”说罢忽然红了眼,转过身去。
筱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多谢!我走了,希望...阿辰能早回来。”她用力踢了驴的肚子,那匹老驴嘶鸣了一声撒了腿跑起来。
一路她的心忐忑不安,把弓箭藏进包袱里,怕有
来追不敢进城。只有给老驴休息吃
时,她才敢稍加停留,绕过了澜州城,路上气氛凝重起来,官道边住扎了许多百姓,他们面黄肌瘦,衣裳
烂。是因为战争而无家可归吗?
离苻州还有两三的路程,她被设了关卡的士兵挡了下来。
“再往前就是两军战之处,姑娘你不能在这里,赶紧回去吧。”
“前方战事如何?”
年轻的小兵说:“好在秦将军率的岭南大军提前赶到,这几都把叛军挡在了苻州。不过未来难料,为了你自己的安危,姑娘不能再往前了。”
她也不纠缠,牵了驴子走了一遭,从北到南,处处都有关卡,隔开了苻州跟这里,硬闯是不行了。边卡的最南连结澜州城,最北是一条河,中间都是平原。她摸了摸那驴,拍了拍它的脖子,对着他大大的耳朵柔声说:“回家去吧,我不要你了。”它好像听懂了,慢慢踱往南方,终于出了她的视线。
她把包起来,走到北河的关卡,这里已经积聚了许多的流民。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地坐下,取出包裹里的最后两个馒点,眼睛的余光下,一个小孩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盯着她。那孩子比禧儿还小一些,全身脏脏的,她朝他招手,递给他一个馒点。他应该是很饿,两三
就全吞了,还盯着她手上的馒点,等他全咽了下去,筱柔才把手上的递给他。
他拿过来咬了一问:”姐姐,你有馒点为什么会在这里?“筱柔顺了顺他的背说:“我来找一个
,他应该是被困在了苻州。你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吗?”
小孩点点告诉她,西北的大军已在苻州一段时
,可这里的大多百姓却不是为了躲叛军,而是因为寒
才逃出来的。“姐姐,你见过有我这么高的雪吗?我们的屋子一半都被雪盖住了,好多
出不来,家里没有吃的,柴火也不够,山里的野物好多也被冻死了。还好...”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还好有那些西北的士兵,就是他们帮我们逃出来的。”
筱柔努力压住心里的波澜又问:“你知道怎么能去苻州吗?”
他一边嚼着馒点一边说:“唔...现在回不去了,如果岭南的军队不来,我们早就回去了。可是现在两军打起来了,怕是刚跑就要被他们的羽箭死了。”他努努嘴,指向守备在关卡的士兵们。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她心里盘算着,小孩继续说:“现在啊,只有苻州的过来,我们是跑不回去的。”
还有从苻州来!筱柔机灵一动:”他们如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