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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茸正看得起劲,微信跳出陆森的消息,她瞧一眼,蓦地抬:“杳杳,亚洲艺术盛典,你被评为年度实力音乐
诶!”
“你档期冲突,阿森哥替你出席的,他刚刚说帮你领到奖杯了!杳杳真的好厉害!”小茸欣喜若狂。
苏稚杳这个当事倒是很冷静,可有可无地应声笑了一下。
窗外夜空亮过一道闪电。
苏稚杳眼睫颤了下,本能直起脊背,几秒后,轰隆一声雷响,她的心跟着加速跳动。
片刻后清醒过来,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是港区。
苏稚杳心跳慢慢平缓,垂着眸靠回座椅。
三年了,他应该自由了。
回国后,苏稚杳先去了趟港区。
那天中午,她一身卡其色毛呢大衣,来到周家别墅。
“邱姨——”
邱意浓正在院子里清洗茶具,见到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意漾到眉眼:“杳杳来了,我去准备午饭。”
苏稚杳拿起椅子上的披肩,裹到她旗袍外:“您穿上外套,天都凉了。”
“好好好。”邱意浓笑着,很听她话:“自己家,你看着坐,午餐很快就好。”
苏稚杳笑眯眯答应:“好。”
邱意浓进去别墅后,苏稚杳抱出布袋里的亚洲艺术盛典的奖杯,走进玻璃花房。
花房里,植物开得鲜,簇拥在花花
间的那架白色钢琴,曾经空
的琴台,如今摆满了奖杯。
萨尔兹堡国际钢琴大赛冠军。
伊丽莎白皇后国际音乐比赛冠军。
第二十二届华沙肖邦国际钢琴赛冠军。
港区国际钢琴艺术节最佳演奏奖。
……
这三年来,各大小赛事以及年度评选荣誉的奖杯,在钢琴台面上摆得满满当当。
台面还有一只红丝绒锦盒,里面是一枚一等功勋的五星金章。
苏稚杳挪了挪奖杯,腾出空位,将亚洲年度盛典实力音乐的新奖杯摆上去。
望着这充实的画面,苏稚杳眼底融起笑意。
邱意浓在玻璃花房里多种了一种花。
低饱和度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奥斯汀花型花期短,却被邱意浓养护得很鲜活,她换得也勤,仿佛是要让貂蝉玫瑰在这间花房里永远盛开。
苏稚杳蹲下,指尖轻轻拨弄了下花瓣。
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心底有一块地方,好像怎么都填不满。
贺家别墅。
主卧的沙发旁,一台老旧的大红酸枝手摇留声机,唱针落下,划过那张定制黑胶唱片。
老式黄铜大喇叭里,钢琴曲的音符娓娓而出,悠扬在卧室。
正放到那首。
《下雪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过台面的黑金手表,慢条斯理戴到左腕,掩住了腕部的刺青。
衬衫马甲外,不慌不忙套上西服,扣上一颗纽扣,修长指尖上滑,落到领带,微微拧紧一些。
坐凳上蹲着一只白茸茸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他,喵呜轻叫。
那只戴着银色尾戒的手落下去,在它脑袋上揉了揉,而后他在钢琴声中,走出卧室。
身后,那本厚重的硬质烫金《圣经》,正开着放在床柜,看到那一页后未被合上。
这页密密麻麻的拉丁文中,有一句旁,有用黑色钢笔写出了它的中译文。
——不要惊动我的,等她自己
愿。
别墅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徐界替他拉开后座车门:“先生,收到管制解除通知,今起,您可以自由出行了。”
贺司屿走出屋檐,抬望向这片云开雾散的天光,徐徐合上眼,感受又一年冬天的风。
三年,到该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