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贺桥没有多少犹豫，仿佛早就准备过答案，“还有，你自己喜欢的。”
闻言，池雪焰语带调侃：“这样听起来，难度似乎很低。”
贺桥说：“也更像你会做的安排。”
所以坐在对面的红发青年点点
，坦然承认了这种对自己的判断，
脆道：“我会安排好。”
窗外安宁的午后，开始渐渐向美丽的黄昏过渡。
贺桥听见心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地的声音。
他依然不动声色，简单地模仿对方的句式：“我会很期待。”
池雪焰是个捉摸不定的
，常常做出旁意想不到的事。
但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个很简单的。
他的一切
绪都写在行动里，从不遮掩。
不再去窗
看风景，是因为有心事。
不问生
要怎么过，是因为不在意。
这段时间以来，贺桥其实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池雪焰对待自己的态度变化。
在这种变化下，两私下的相处变得愈发自然，像彼此欣赏与相熟的朋友，没有刻意远离和划清界线。
但与举行婚礼前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池雪焰不会再主动去做什么。
比如主动要求参与台风夜的冒险，主动问起他过去的经历。
只剩下朋友界限内的寻常相处，还带了一些协议结婚里天然包含的妥协。
池雪焰不会问起生的安排和计划，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会配合。
更不会主动提议生与平安夜该怎么庆祝，这显然需要一种更亲密无间的关系。
他心里的那扇窗久久地关上了。
即使出现在窗边，也隔着玻璃，触不到风。
即使窗外开满玫瑰，他也不会走进风里。
池雪焰默认那扇窗不会再开启，也抛弃了对风本身的好心，不再问一些会改变彼此关系的重要问题。
因为他从关于未来的故事中得到了警示。
这本身就是风捎来的警示。
异的命运。
但至少，这是一种可以弥补的遗憾。
风不想用突兀的
坏去打开这扇玻璃窗。
他想用更柔和的方式，比如许愿。
贺桥知道池雪焰会认真完成某些愿望。
尤其是古怪的，又真挚的愿望。
就像为了一个在诊所萍水相逢、相信动画片设定的小男孩，一言不发地将黑发染成了
红。
那样耀眼的发色，更衬他的名字和
格，也更衬这个会有雪花缀满发梢的季节。
冬气息渐渐浓郁。
年度报告这个难题解决了，池雪焰开始重新出现在办公室的窗。
他继续思游离地眺望，眺望着云和树，马路与窗，风跟气球。
对贺桥而言，这是新的风景。
因为他猜测，这些看似平常的眺望中，多了一缕新的思绪。
与平安夜有关。
也与他有关。
这是一种会让正在单恋的，觉得很幸福的想象。
十二月逐渐走到尾声，枫叶路上的一家家商店，陆续在玻璃橱窗上贴起了亮闪闪的雪花、笑容可掬的圣诞老贴纸。
今晚就是平安夜。
清晨，贺桥走出房间，家里分外安静，池雪焰已经出门了。
昨天一直到互道晚安，池雪焰也没有向他提及明天的安排，一切如常。
所以此刻的贺桥并不觉得惊讶。
那是他许过的愿，要意想不到的生。
玄关少了一双鞋，客厅沙发上却多了一些东西。
一套折得很随便的衣服，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