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乘月忽然说:“摸他的腹部。”
陈炜连忙把手伸进尸体的衣服里,他眨眨眼,不敢置信地说:“还有余温。”
这证实了闲乘月的想法,他点点:“走吧。”
难得闲乘月愿意跟他说话,陈炜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十分谄媚地问:“闲哥,我们去哪儿?”
闲乘月:“洗脸刷牙。”
直到两离开院子,宿砚才和赵峰一起出来。
赵峰恶狠狠地嫉妒道:“那小子长了张乖脸,没想到这么有心机!”
赵峰看向宿砚,发现宿砚没理他,撇了撇嘴。
宿砚看着院子里的尸体,他对尸体没什么兴趣,直接迈过了尸体,他的目光紧盯着闲乘月离开的方向,甚至没跟赵峰打招呼,也朝闲乘月的方向走去。
赵峰刚走了两步,看到地上的尸体连忙往后跳了一下,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都是怪胎。”
他们对面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一群男尖叫起来。
听到尖叫声以后的赵峰有些得意,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绕着尸体走,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闲乘月来到昨晚经过时看到的村的井边,井
盖着厚厚的石板。
陈炜不明所以:“村民把这井封了?”
“他们去河边担水?”
“没水?”宿砚小跑到闲乘月旁边,闲乘月已经无视他很多次了,宿砚递出一张湿纸巾,在闲乘月眼前晃了晃,“擦把脸?”
闲乘月微微转,看向宿砚,宿砚朝闲乘月笑了笑:“广告说还能消毒杀菌。”
没等宿砚继续说下去,闲乘月就接过宿砚递到面前的湿纸巾,微微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谢谢。”
宿砚看起来有些紧张:“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你看起来很……嗯……高冷。”
宿砚看向闲乘月,却发现闲乘月并没有看他。
宿砚抿了抿唇,眉宇间有浓重的戾气一闪而逝。
然后他跟着闲乘月的目光看过去。
村子中间的小路上出现了一行,这群
穿着青灰色的长袖长裤,挽起了裤腿和袖
,衣服上都有补丁,他们胡子拉碴,
发杂
,手里还拿着农具。
“是村民。”宿砚轻声说。
向他们走来的村民只有二十多个,全是男,全是壮年男
,他们不像老村长那么诡谲
森,看上去和正常的活
没有区别,有
边走边吐痰,发出震天响的吸痰声,有
边走边抠眼屎。
“老潘说昨天来了。”村民们走到井边,他们倒是很热
,“是想打水洗脸?马上就能打了。”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大城市吧?听说大城市的穿尼龙袜是不是?上次有卖货郎路过的时候跟我们说的。”
“还有画报!听说美国不穿衣服!”
“听说城里有百货商场,里面都是洋。”
“城里的娃还要跟男娃一样读书。”
他们并不需要闲乘月他们回应,互相也能聊起来,他们走到水井边,十几个一起用力,嘴里喊着号子,把石板从井
挪开。
“村里就一井,下午封上,早上打开,哎,真麻烦。”
“我先打一桶回家,别抱怨了,也就一会儿的事。”
村民们一个个打水,闲乘月走到一个十八九岁的村民身边,村民嘴里嚼着红薯,看见闲乘月以后从兜里抓了一小把红薯
,笑着露出一
白牙:“吃吗?”
闲乘月能看到他指甲里的黑色污渍。
“谢谢。”闲乘月接了过去,他问,“为什么要封井?”
村民:“潘叔没和你们说?我们村有怪物,晚上家里不能有水。”
闲乘月:“井不在任何家里。”
村民挠了挠:“潘叔让我们把井封上,潘叔说的话没有错过,听就行了。”
闲乘月看向那井,村民们正在打水,一桶桶井水被打上来,有水泼溅在井边。
水落地的时候,闲乘月听见了敲击金属的声音。
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变化。
他们回到了院子里。
“要准备祭祀了。”老村长站在院子中间,他背着手,鸷地看着每一个
。
“你们要去找一碗无根水,一只活,一碟点心和一杯酒。”
群鸦雀无声。
他们刚刚都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事,当耳边响起金属敲击的声音时,他们就像被磁力吸引的磁铁,全部在院子里排列好了,跟军训一样,从左到右,由高到低。
一排四个,一共四排。
昨天的二十四,现在只剩下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