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喉,夹杂些许蜂蜜的清甜,孟琼听完她的话,沉静良久,目光
邃。
她没注意捏了一下杯子,杯壁倾斜,水珠落在桌面上,好一大片。
几分钟后,一个黑色西装的壮汉推开门,半捆着个纤瘦进来。
孟琼正倚在沙发上,半支着,饱满的拇指与食指间夹着个指甲盖大小的玩意儿。
“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冷嗤一声,嘲讽之意太明显。
暗红色的长靴走上前一步,指甲捏上的下颌骨,微微用力,泛出淡淡的血痕,与豆蔻色的贝甲
融。
莹白丰满的指腹染上点点猩红,诡异的美。
吃痛,闷哼一声,佝着身子往后缩,却被王安喃摁住肩
,动弹不得。
她挺直脊背,怒目而视:“你们凭什么欺负?”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上方传来。
下一刻,尖锐的塑料硬物滚带风声袭上脸颊,一声脆响,听得胆战心惊。
空气中的压迫感在无声无息流动。
孟琼静静看着她滑稽的表,甚至想再欣赏一段这样的表演。她拨了拨
发,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你的工作证?”
光线很亮,半趴在地上,被
从后方摁着
,仔细辨认地上的工作证。
工作证上夹着主的证件照,圆脸大眼,很平庸的长相,无论如何都与眼前这张脸联系不上来。
这确实不是她的。
身子颓软下来。
脸颊上刺目的红痕与泪痕错,格外狼狈。
“记者这碗饭似乎很好吃啊,就是不知道我们郑记者之后能不能有胃了。”她说得很慢,故意延长尾音,左脚悬空,脚尖划出道流利的弧线,支着下
忽然想起来,“这东西你应该也很眼熟。仿真动物摄像
,国内很难买吧。”
这记者盯着她豆蔻色的指尖上把玩着的金属颗粒,心理防线渐渐溃塌。
“这……不是我的……”她想否认。
“好巧,我的助理仔细研究了一下,在里面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孟琼看着地上的嘴唇动了,没能发出声音,眼底的警惕和恐惧如恶魔般攥住她的心脏。她眯着眼,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回手中,冷冷一笑。
“里面有十几个模特换衣服的高清视频?”孟琼侧问道。
王安喃正色直言:“是十七个。”
一字一句,地上的听得清清楚楚。
“让我来猜猜,一个模特算十万,这少说得有两百万吧。要是运气好拍到我的——又能讹另一大笔了,确实怎么看都划算。”
“真是可惜了,你说对吧,郑大记者。”
的话谈得上恶劣,刀刀
心。
郑秀抹着泪恳求她,“我父亲住院了,等着这笔钱做手术呢,他真的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只有一个爸爸,我必须要救他。”
“孟小姐,你也有父亲,做儿的怎么忍心看着他这样……”
她抬,泪眼涟涟,企图在孟琼脸上找到一丝心软的缝隙,可惜徒劳。
瞧,善良的永远都不是为了自己。
她此刻倒像是断活路的丑恶的坏
。
孟琼直接抬脚避开她的手,像是躲什么不净的东西。
“你放过我吧,我出身在小城市,一家都是普通,和你们有钱
不一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你会要了我爸爸的命……”郑秀不管脸上的伤,跪在地上一个劲儿道歉。
听见休息间的门“吱呀”一声响,许黎匆匆忙忙走进来,小小的个子,一副南方萌妹的标准长相。
“你这速度是打算今晚请我吃宵夜?”
许黎气喘吁吁,出这么大事她也下好大一跳,忙完才着急忙慌赶过来,她讨好的笑笑,“多亏你了。别说宵夜,东苑的素锦宴都给你一三餐送过去。”
东苑的菜肴向来不外送的,不过对这些豪门名媛来说只是打个招呼的小事,只是收费高得吓。
孟琼连眼皮都没动,实在懒得搭理她,随意将手里的东西抛给许黎,“自己的事管好了,我可没那么闲。”
“毕竟冤有债有主,别溅我一身腥。”
语气很淡,她捋了下裙摆往外走,全程没再看地上的郑秀一眼。
越过许黎时,金色大波发尾顺着
致的肩胛滑落,单露出来一支菱形耳坠,碎钻在暗处耀眼。
许黎看着孟琼的背影,婀娜行步间闪着流光,恍惚间又回到念书时代。
她们念书的时候是最好的闺蜜,即便发生糟糕的事闹崩后的这么多年,许黎没和任何
说,她其实笃定孟琼会接这场秀。
金属外壳的尖锐处抵在掌心的软,刺痛感随之蔓延,许黎忽然叫住她,“上次匆忙没来得及,还是想问问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问题实在太俗,老掉牙的戏码,像是分手多年的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