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直在喝酒,没怎么吃菜,金唯还是主动出声聊两句:“司总呢,怎么选择了,北市呢?”
“喜欢啊。”他扯了扯淡薄的唇,“不会永远待在一个地方。”
“嗯。”
“总会因为一些事,换一个地方。”
“嗯。”
“你不是觉得,北市很好吗?那我不能来?”
“不是。”
“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他侧眸瞥她。
金唯嗫嚅了下红唇,缓缓呢喃:“我以为,你会继续读化学,一直在览市,一直像当年那样……”
“当年哪样?”
金唯笑了笑,“也不太记得了。”
司泊徽眸色一,喉咙里停着的一句“你来了这里,我跟着你一样不是挺好?”彻底停住,最后咽下去,收了视线落在杯盏中。
“览市挺好,北市也挺好的,有我喜欢的东西就行。”他生硬地说了句。
金唯想起原来那个侍应生说的,老板怀念南方的生活,但是现在生活圈子只能在北方。
也许他只是初来时怀念吧,所以给这个园子设计时就有了这个名字,他现在肯定一点都不留念南方了。
她点点,附和:“嗯,对,喜欢就行。”
司泊徽端起酒杯:“那金小姐,这几年,这十年,在这过得开心吗?”
金唯轻笑,“开心,养得起自己了,挺好的。”说完,忽然定定瞧了眼他端起酒杯的手,第一次这么直视他,“从前的事,我不太常去回忆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
司泊徽握着酒杯的手指骨泛起了白,杯子差点碾碎在指间。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笑回应她,表示他听到了,随后没说一句话,只一一
地喝着酒,喝到最后有些醉意上
。
上次喝得这么多,还是大三那年看到她出现在览大礼堂跑路演。
他的小姑娘或许在离开览市两年后,在他为她仓惶闪烁的眼心疼且心悸动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和他不是一路
,也和他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这十年,只是他一个在
夜惦记她。
…
吃完饭,八点多。
金唯被司泊徽送到园子门,那儿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他说:“我司机送你,我就不上去了,喝多了也说不了话。”
金唯很自然地扭冲他说:“嗯,谢谢。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他笑意不达眼底,但是很温柔地点点,“身子注意点,走吧。”
这两个字砸在心,金唯总觉得,好像过后两
就不会再有
集了,这场重逢后的第一顿饭,忽然像散伙饭。
但是,这不就是她最后直视他说的那句话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他现在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和那捧洋桔梗所表达的意思背道而驰。
他拥有的这无法估量的一切一切,让他有绝对的权利和资本这样纵声色,包括想要她这样一个
明星也唾手可得。
他不需要独一无二忠贞不渝的感。
可是她期待啊,她总不能容许他真的好像,想以这样非单身的况下喜欢她吧?
…
车子走了,司泊徽站在门点了根烟,
抽了好几
,呼出来的烟雾浓得模糊了眼前长街的视线,渐渐看不清那车子的尾灯。
“泊徽。”
一道清冷中夹着关切的声从园子里传到门
。
司泊徽一边抽烟,一边站着,恍若未闻。
脚步声挺快到了他身边,和他齐肩站在门台阶上。
身上的小香风套装上比起原先多了个配件,背了个素雅的帆布袋,上面印着“览大华清院”几个藏青色的字。
她冲他轻笑:“你在这嘛呢?今晚请什么合作伙伴吗?”
司泊徽没说话,只是指尖点了点烟灰。
继续放到唇边时,伸手去要拿那烟:“别抽太多。”
最后一秒男瞧了瞧她,黑如点墨的眸子里有着让
生畏的光。
奚令玫怔了下,默默垂下了手。
她扭往那长街的路
遥遥看了眼,“你今晚和什么
吃饭啊?还在那东苑,平时死活外
不能进,什么大
物能让你去作陪还上那儿吃去啊?”
男薄唇含着烟,色寡淡得好像要与这个夜融为一体了,声音也淡薄如平直的晚风般找不出一丝
绪:“有事吗?”
奚令玫顿了顿,眼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