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崔靖和季盛兰喝起来了?他和季盛兰有什么好喝的?
但不想正如那伙计所说,季念缓了气推开雅间的门时,就见季盛兰脸色铁青地端着酒杯,斜对面还坐着个悠悠靠在椅背上的崔靖。
再看向季盛兰边上,陆子明像是喝多了,已经倒在了桌上,周围坐着同受邀请的几个同僚,都脸色为难地看着那两个。
见到有进来,坐着的几个里赶忙有
起身,打了个马虎眼:“哟,这不是三小姐吗?是不是苏掌柜那儿还有菜没上啊?陆夫
,侯爷,别喝了吧,吃点再聊。”
闻言,季盛兰稍稍松了气,这嘉裕侯像是砸场来的,先是把陆子明给灌醉了,她看不过去挡了几下,谁知道这疯子就非要她来陪他喝。
可她一个子,哪会喝酒?
季念大致猜到是个什么状况,刚想顺着方才那的话说下去,就听崔靖拖着尾音开了
:“急什么,等陆夫
喝完这杯也不迟啊。”
崔靖这么说着,眼睛却打季念进来起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季念脊背挺直了些。
他是故意的。
气氛有一瞬的冻结,顿了顿,她迎着崔靖玩味的视线,上前接过了季盛兰手中的酒。
季盛兰先是呆了下,后又要抢回那酒,呛道:“你嘛!我用不着你替我出
!”
季念轻易躲开她的手,看向崔靖:“若侯爷是冲我来的,那么这杯酒,自当由我来喝。”
说罢,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此举一出,在场众皆是一愣,倒是崔靖突然
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拍起手来:“好啊,夫
果真是有意思啊!”
他忽然起身拎起另一坛酒又倒一杯,递到她面前:“可喝这果子酒有什么意思,夫如此尽兴,不知这竹叶青敢不敢喝?”
季念冷着脸,接过他手中那杯饮尽,道:“我已不是你夫了。”
啪嗒一声,酒杯置于桌上,没有一点过往分。
崔靖眯眼看着面前的,不知怎么心中起了团火,一如那
她毫不犹豫同他和离之时,点燃了他体内的血。
“好!”他站了起来,却没有作罢,反是勾起唇角, “可若我说,我不想放了呢?”
季念压抑着声音:“侯爷!”
在座的多多少少都听过那谣传,可如今那谣传有几分真几分假,倒都是让
看不懂了。个个不敢喘一声大气,但唯有一桩事是明白的,这位侯爷今
哪是来参宴的,从一开始就是来要
的。
崔靖却是肆无忌惮地捏着那坛竹叶青横向一挥,将桌上一排白瓷酒杯灌了满,而后绕开桌角,向她压近:“本侯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但你若能喝下这些还能稳稳走出去,我便放过你。”
气势迫近,季念蹙眉看着那排酒,胃里一阵烧。
这竹叶青里不知被崔靖混了什么别的酒,酒劲比原先更甚,她不过一杯下去,全身已经热了起来。这酒若是让季盛兰喝,怕是一杯就倒了。
季念扫了眼在座无动于衷的,垂眸,半晌,弯下腰。
而就在她指尖堪堪碰到酒杯的那刻,有按住了她的手。
未等她反应过来,那双手温和地拍了她一下,替她拿起酒杯,低低地说道:“我来喝。”
突然出现的搅
了所有
的节奏,季念愣愣地直起身,看着那个眉眼淡淡的
面不改色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染一丝醉意。
而后,直到最后一杯。
“谢执……”
听到她的唤,他微微偏,目色清明。没说什么,他又转向崔靖,把空酒杯翻转过来,然后轻轻放在崔靖的面前。
“谢大?”崔靖舌
舔了下牙尖,突然笑了,“哦不对,我记得谢大
现在已经不是谢大
了。”
谢执看着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到像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只这一下,就足够激怒崔靖,他突然揪住谢执的领子压到墙边:“谢执,你知不知道本侯在你之上,不要说你现在,哪怕是几个月前你在皇上跟前最红的时候,你也是得让我的。”
没料到崔靖会突然动手,季念都没定下来,只顾着冲上去拽住崔靖的手:“侯爷!放手!”
“离远点儿,别伤着自己。”谢执没看她,仍旧死死地盯着崔靖,然后反手揪住了崔靖的领子。
“谢执!”季念想拦,可她根本拦不住。
两互相抓着,她从没见谢执这个样子过,依稀可见他额
的青筋。
谢执就这么抓着嘉裕侯:“侯爷回城那,在下是让了位,但我不是因为侯爷而让的位,而是因为有
在等侯爷而让的位。”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个位,我是可以让,也可以不让。”
崔靖生来心气极高,此时怒极反笑,手下力气陡然加重:“好,那今我倒想看看你凭什么叫我让位给你——”
“够了!”
季念忽地喊道。
许是声音太尖,尖得不像她,在座的同时停了动作,就连在外面守着门的苏翘都怔了怔。
季念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看着谢执,他连发火时都还是那么淡然高傲,她望着那张侧脸,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只是她没有办法罢了,她没有办法看着崔靖拳落下却什么都不做。
默了默,她转向崔靖,道:“不是他要你让位,是我要侯爷让位。”
崔靖:“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