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回,招了身后一
过来,递给了他一袋子银钱,“所有烟花都买下来,找个前面的桥墩,一次放完。”
那玩意儿,似乎没哪个小娘子不喜欢,她长这么大没玩过,也挺可怜。
“是。”
等桥上孩童手里的烟花灭了,芸娘才回,一转身,便见裴安正立在她身后五步之远,安静地看着他。
闹事里的灯火朦胧,时暗时明,他立在那长身玉立,姿态高贵雍容。
想起他平时里的都是
命关天的大事,如今陪她在这里闲逛,芸娘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郎君今儿没事要忙吗。”她没耽搁他吧。
“无妨。”
两继续往前,河岸两边有很多茶楼,茶客滔滔不绝,看得出来生意兴隆,
群逐渐拥挤,两
的肩膀不觉靠在了一起,几乎是胳膊擦着胳膊。
她轻轻地提了一下裙摆,问他,“郎君常来逛吗。”
“偶尔。”
芸娘没话找话说,“也是,郎君应该很忙。”
再次经过一个桥墩,裴安的肩膀突然倾斜过来,将她往右侧一挤,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拉她上了拱桥,“上去。”
他的掌心很宽,被他牵过几次,每次芸娘的手几乎都被他整个捏在了里面,动不得,但莫名安心。
桥梁上的不是很多,多数都是往来的行
,芸娘道他想过对岸,走到一半,耳边突然听到了一声哄响,随后一道亮光从余光中划过,芸娘一愣,转过
,刚好瞧见了那枚烟花在空中盛放的光景。
火花散开,再急速下坠,如同花雨洒下。
“烟花,有烟花......”
耳边的热闹声此起彼伏地吵了起来,不止是空中,跟前身后的几个桥墩上,两岸边,也陆陆续续都燃起了烟花。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
邢风说,等今年的初雪落下,他定带她去临安,将街上所有的烟花都买过来,弥补她这几年的苦闷。
没等到初雪,她看到了。
身边的也不是邢风,是她的夫君,裴安。
芸娘站在那,久久不动,凝目痴痴地望着,升起来的火花映红了她的脸颊,裴安偏,目光落在她脸上。
风拂过她耳稍的发丝,她仰着,烟花在她的瞳仁内不断地绽放。记得那
在渡
,她的瞳仁内也映着火光,她对他道,“我不想你出事。”
耳边安静了一瞬,裴安的眸子忘了挪动,却在她转过来的瞬间,极快地瞥过眼。
“郎君,我觉得建康真的比临安热闹。”芸娘的手还被他牵着,烟花的声音很大,怕他听不见,她凑近了一些紧挨着他。
她虽没见过临安的夜市,但她觉得再热闹,也不过如此了。
哪儿更热闹无所谓,见她凑上来,裴安也没躲,应了一声,“嗯。”又道,“喜欢热闹?”
“谁不喜欢热闹呢,乡下偏远之地,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僚,为何个个都削尖了脑袋要都想往城里钻,科举也好,谋一份生路也好,不就是图个烟气儿,热闹了,
才能
起来,郎君不喜欢吗。”
“还好。”
“那是因郎君太忙,待哪闲下来,就会觉得冷清,念起热闹了。”芸娘无心的一句话,无意戳到了他的痛肋。
不怕劳命周旋,就怕夜静后的冷清。
裴安没再应她,掌心里的那只手又软又柔,牵着挺舒服,他没舍得放,烟花七七八八放完,时辰也不早了,两岸的流明显稀疏了不少,裴安问她,“还要逛吗。”
她倒是不困,但夜已,明儿他还有正事要忙,她不能再让他陪自己。
回去的路宽敞了许多,身边没挤,两
的距离也拉开了一些,但依旧没松手。
适才过来芸娘为了看热闹,从主道绕了一个大圈过来,此时回去没必要再原路返回,右边一条小巷直通客栈。
到了路前,裴安先问她,“从这边走近一些,但有点暗,要不要走。”
芸娘转过朝巷子里看去,里面没
,比起外面的大道光线更暗,芸娘心
一提,也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应道,“有灯笼,应该看得见。”
得到了她的应承,两的脚步慢慢地拐了个方向。
巷子很窄,仅供路
同行,进不来马车,两边的铺子大抵也是因位置偏僻的缘故,早关了门。
手里马骑灯还在不停地转动,光线晕开,铺洒在两身前的一块地儿,昏暗朦胧,耳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的脚步声。
两沉默着,谁也没说话,距离却在无意识中慢慢地靠近,掌心传来的温度越来越明显,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血脉的跳动。
两越走越走,芸娘心跳不断的加快,心中彷佛已经预知到了会发生点什么,但又不敢肯定,会不会当真发生......
胳膊终于碰到一起时,芸娘实在是受不了那份紧张,开打
安静,“今儿多谢郎君。”
进小巷子是他的提议,原本没有什么想法,只为了节省一段路程,可进来之后,心智便不对劲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想往她那边靠近。
慢慢的,有些不太满足于只是牵她的手,还想更进一步,做些别的。
听她送上门来,他想也没想,声音暗哑,语气不由带了几丝暧昧和暗示,“怎么谢。”
说完,他感受到了旁边的脚步慢了下来,随后便见她侧过身,朝着他踮起了脚尖,胳膊上的锦缎被她往下一拽,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下意识往她那边偏了过去,一道轻柔的吻轻轻地贴在他脸上,酥麻的战栗浸透到皮层下,搅动着他的血
。
芸娘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