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得这么做，至少不会被禁锢在寝殿中，连下
都轻视我。”
顾香君摸过酒盏，一
饮了，眸光沁着不屑：“大哥现下过来，有事？”
顾云慕想起自己的意图，遂回
看了几眼，确认无后，压低嗓音质问：“父皇中毒，是不是你做的？”
“是。”
“三娘，你...”
“大哥杀了我吧，横竖我不想活了，父皇若知道是我做的，也定不会放过我。与其被父皇杀死，我
愿是大哥你拔剑。”
“顾三娘！”疾风刮到顾香君脸颊，却又止住，手掌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寸，顾云慕却下不了手。
顾香君心里暗暗松了气，嘴上不松：“我便知大哥是护着我的。”
“我恨父皇，若不是他，我现下已经嫁生子，断不会落得如此可怜的地步。”
“我杀了他，大哥不高兴吗？”
“大哥这太子做的窝囊，你忠心，你孝顺，但父皇他属意二哥做太子的，而今又有二哥还活着的消息，你想想，父皇会不会改变主意？
他若是废了你，另立二哥，那大哥算什么？你的那些属下该如何看待你？
大哥不忍动手，三娘帮你，你若觉得三娘不对——”顾香君瞟了眼，从他腰间抽出长剑，递给他剑柄，“大哥便捅死三娘吧。”
顾云慕的手发抖，眸色血红，愤愤的瞪着顾香君，忽然将那长剑掷地。
“你不许再犯糊涂，若有下次，我不会护你。”
“大哥！”
顾香君跟着跑去，殿门关闭，她唇拎了拎。
整个顾家，也只大哥待她好了。
...
军中宰了几十羊，架起火堆，浓烈的烟散开。
士兵们大喝酒，咬下流油的羊
，说着此去逗敌的英勇事迹。
被绑在树上的男，披散发，甲胄砍了数刀，已然裂开，嗅着羊香气，他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很久。
帘帐掀开，从内走出两个。
宋元正往树
望去，认出他来。
第03章
◎阿姮，抱抱我◎
隔着这么远, 宋元正却看得清楚。
彼时他志不清，被当成替死鬼关押在楚州大狱，他见过绑在树上的男, 因为正是他抓着自己的手，在认罪书上盖了银子。
楚州县丞，张平洲。
张平洲朝中没有根基，年逾四旬不得志，便在楚州得过且过混
子，经由他手的案子，不知多少糊涂账。
宋元正收回视线，裴楚玉问：“你认得他？”
“认得。”
宋元正便将此前种种是非粗略告知, 裴楚玉挑眉，拍着他肩膀递上刀子：“给，去出出气。”
宋元正看着那柄刀子, 却没有接。
裴楚玉留他活, 将绑回来, 自然另有用途，他若宰了张平洲, 裴楚玉定然不悦。
手中的刀闪着寒光, 两顿了少顷, 宋元正抬眼：“私仇在后, 大王正事要紧。”
裴楚玉收了刀，意味
长的笑了笑，随后两来到树下。
张平洲起初还有力气骂, 眼下肚子一阵阵的咕噜, 饿的昏眼花, 舌燥, 恨不能扑过去将那羊一吞了。
他吞咽水，眼前不停冒金星。
“张大，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宋元正掀开眼皮，丹凤眼泄出一抹讥嘲。
张平洲没认出他，盯着那脸看了半晌，又用力眨眼：“这位是？”
“我是你爷爷。”
话音刚落，张平洲便觉得肩胛骨要被卸了，疼的龇牙咧嘴，不停叫唤，又是一记狠踹，他佝偻着身体，偏又蹲不下去，以极其古怪的姿态拧着。
“你到底是谁？！”
宋元正自然不会告诉他。
裴楚玉着给张平洲松开，押到条案前，扔过去一条羊腿，张平洲立时抱起来大撕咬，他数不曾进食，每若非树上滴落的水珠解渴，怕是能活活饿死。
他不明白，裴楚玉为何不杀他，又为何以此种方式折磨他。
但此时此刻他仿佛有些顿悟，吃的差不多，差点噎死，擦着嘴上的油抬打量两，他实在记不起宋元正是谁，但仍记得他踹自己的凶狠模样，便不敢对视，将目光落到裴楚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