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要强行掰开薄彧牵着他的手,险些磕到了。01bz.cc
薄彧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顾栖池的,将他揽
怀里,看着他脸上的泪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医院,也不打针,别哭了。”
“好不好。”
语气是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薄彧的话安抚了顾栖池,让他的绪渐渐稳定下来。
薄彧轻轻捏着他的指尖,目光沉沉,手臂用力,将彻底揽了过来。
他的手桎梏在顾栖池腰上,对方微阖着眼,乖巧地被他抱坐在大腿上,睫毛翕动,只能看得清眼前模糊的影。
“你是谁啊?”顾栖池低下问他。
这样的姿势,让他比薄彧高了小半颗,淡淡的
影落下。
薄彧松开牵着顾栖池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顾栖池白皙的脸,将上边的泪痕尽数抹去。
“我是薄彧。”
听到这个名字,顾栖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脸上的霾尽数散去,琥珀色的眸子漾开温柔的水光,被细碎的灯光照得璀璨,如繁星闪烁。
耳侧的碎发随着动作轰动,露出一截莹白透的耳垂,顾栖池跟着他的话,一字一字缓慢道:“薄彧。”
“薄彧。”
“薄彧。”
接连喊了三遍,薄彧都顺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应他。
顾栖池就这么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手揽上他的肩膀,静静地不说话。
车子在路上行驶,速度快又平稳,细密的雨丝落在车窗上,蜿蜒成画,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映出朦胧的光影,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光斑晕开,又织叠加在一起。
他们两个凑得很近,顾栖池好像是太困了,
歪歪斜斜地枕在薄彧的肩膀上。
眼睫垂下,在面上落下一层淡淡的翳,眼尾是一片水红,被酒意熏得浑身
白。
安安静静的,好看的像个瓷娃娃。
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缓,薄彧喉结上下滑动,眸光沉沉,晦暗无光,就这么看着顾栖池睡觉。
先睡一会儿也好。
薄彧看向窗外,五指贴上车窗,在水雾晕染的窗面之上印出一个宽大修长的手印,随即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指腹摩挲着掌心沾染上的水汽,试图让微凉的温度压下他此刻的躁动。01bz.cc
似乎睡得不安稳,顾栖池在他的怀里不安地滚了滚,薄彧的指尖微顿了一下,将顾栖池的摆正,为他寻觅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毕竟今晚就没得睡了。
怕吵着顾栖池,薄彧悄然开,声线微沉,嗓音低哑,“白衡,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听到薄彧发问,白衡适时恢复活属
,看了眼路况,又估算了下时间。
白衡:“薄总,大概还要四十分钟左右。”
四十分钟……
实在是太久了……
薄彧不满地发出了“啧”声,刚想让白衡加快速度,怀里的却突然醒了过来。
顾栖池的黑发睡得有些,碎发扎在眼皮上,不是很舒服,他撩起额前的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
,瘦削的手腕绷起好看的肌
线条,讷讷问他:
“薄彧,我们要去哪?”
薄彧低扫了他一眼,淡淡开
:“回家。”
顾栖池身子一缩,五指紧攥着薄彧的衬衫,疯狂摇:“不要,我不要回家。”
薄彧呼吸一滞,眸光有些沉,紧攥着他的手腕,“顾栖池,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顾栖池仍旧在摇,低声呢喃,像是陷
了什么魔障:“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他会打我的……”
“我不回家,我讨厌回家,我讨厌周远……”
周远……
是顾栖池先前的养父,也是顾予宁的亲生父亲。
从顾栖池的话里察觉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劲,薄彧将他扶正,对上他的眸光,眉紧蹙,脸色
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顾栖池,你说清楚,谁打你?”
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瞳仁里倒映出他的模样,泪水无声地积蓄在眼眶里,硕大圆润的一颗,缓缓砸下。
顾栖池痛欲裂,好像触碰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经末梢尖锐的疼痛几乎折磨地他丧失了理智,嘴唇也一片发白。
他忍着痛回答道:“周远,是周远,他把我推进了水里,还打我,他想让我死,他想杀了我……”
“薄彧,我好疼,我不要回家……”
薄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先前只知道顾予宁亲生父母一家对顾栖池并不好,却没想到周远竟然敢这么虐待顾栖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