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宪没有读任何书院,叹一声朝堂局势竟这般复杂,便无话可言。
沈玉寿思一番,决定跟随长林的脚步,兄弟两同进退,一齐退出书院。
至于赵悲煦,虽觉姜大师言之有理,但似乎也有风声鹤唳木皆兵之疑,毕竟十大书院的传承由来已久,不限于本朝。
“况且,白鹿书院的宋夫子为我倾注颇多心血,我不能弃师而去。”
沈长林点表示理解,尊师重道,是士
最看重的基础道德,若今
教导他的是许晋蓓或顾北安,哪怕姜无戈说得有理,他也不会弃师而去。
而他俩与祝夫子之间,只是普通师徒,谊尚浅,去也无妨。
不知不觉,四谈论了许久,子时已过,窗外寒风敲打着窗棂,发出碰碰碎响。
歇了大半的雪,再次簌簌下落,估计翌
晨起,院里又将是洁白一片。
沈长林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
“晚上还剩半只烧,我去取来,咱们就着炭火烤来吃吧。”
“宣琼,你去温酒,我那儿还有一包点心,一并拿来做宵夜。”
雪簌簌落个不停,院子里寒风凛冽呼啸,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雪雾,而室内,却是红炭暖温酒香。
四位青年各坐一角,饮酒吃,话古论今,直到半夜才洗漱睡去。
“苏渡兄,怎么你也退学了?”
“追随姜大师的脚步,只要心有所向,何处不得学?”
淮华书院门,两位退学的士子正在说话,二
谈笑晏晏,后一齐登车而去。
“这又是两位跟风退学之,哎,甚荒唐。”
“有他们后悔那。”
书院里面,另有两位士子悄声议论着。
自姜无戈带着关门弟子公开退出淮华书院后,在华京城掀起一退学风
,追逐姜无戈的
很多,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大批
模仿,在士
中的号召力可见一斑。
有追随,自有
痛恨,
诽
赞,姜无戈本
不在意,并嘱咐沈长林也无需在意。
“在意便会自辩,自辩难免自疑,自疑就易改变,改变便是遂他心意委屈自己。”
沈长林颔首:“学生明白了。”
自沈长林拜姜无戈座下,
去暮归,每
听他说经论典,说时政,天南地北,无有不知,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长林仿佛站在巨肩上,用更
沉的目光,去审视这个世界。
书本上的知识,钻研就可懂得,但政治嗅觉却是非经历而不可察,显然,出身皇族,并贵为圣上堂弟的姜无戈,走过一段宫幽暗的岁月。
但对过去,姜无戈言之甚少,沈长林也绝不多问。
一复一
,大寒很快便到了,大寒这
素有祭祀天地之风俗,圣上会带着文武百官王公贵族一齐出城,前往郊外行坛开奠。
大寒之祭,是大乾王朝的岁末要事。
而今年圣上龙体欠安,便宣告由大皇子誉亲王姜逐元代天子祭祀,圣上本送他们出宫。
四更天,在一片浓郁的夜色之中,祭祀队伍便要出发了。
姜逐元着云鞋,戴貂蝉冠,一身明黄色四爪龙纹朝服,迈步往宫门而去。
而他身后,则是信幡龙、相风鸟指南车、天子五辂等天子仪仗。
仪仗之后,方是浩浩的文武百官及皇亲国戚。
姜逐元紧绷唇角,满脸威仪,端着方步缓缓前行,他五官本就生得立体,华袍加身,更显皇家风仪,宫门徐徐开启,姜逐元正欲拜别皇父,瞳仁却猛然一缩。
只见宫门外,一排排跪满了,他们皆着朱子
衣,跪拜伏地,身影虽淹没在夜色中,其气势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圣上由近侍搀扶着,目光幽的往向那群
。
紧接着,以王萧岳等为首的士子们,高声齐喝。
“躬请圣上早立新君,以安天下之心。”
数百齐声唱喝,声震九霄,半个宫城都能听见。
圣上凝望着宫门外的学生:“依你等之见,立谁为好?”
王萧岳拜服于地,高声答:“誉王贤德,当立为太子。”
话落,身后数百士子跟着道:“请立誉王为太子。”
蓦的,皇帝的呼吸沉重起来。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紧紧揪住身旁誉王的衣袖,力气之大,让姜逐元心中一冽,汗毛竖起。
“父皇,今之事,儿臣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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